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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落花相见欢

第七章

锦瑟落花相见欢 月上弦引 1141 2019-08-06 20:09:53

  窗外的雨下的紧,雨声和着风声,很是不循分。

  沐灵皙只觉得心口生出些疼痛,继而痛得愈发厉害。

  师父请了独眼狼来瞧她的病情,无奈连独眼狼都束手无策。华胥宫夜晚点起的灯将这个本就寂静的大殿映衬得有些孤寂和沧桑。沐灵皙疼得快要失去意识,只看见床头悬着的两盏灯在转过来转已往。

  虚掩的大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这次走进来一小我私家,步履缓慢,师父听闻这消息,走了出去。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在门外伫立良久之后,那人走了进来,在沐灵皙耳边轻轻道:“这一回,你可不能怨我。”

  语毕,沐灵皙便感应自己坠入一片阴寒的水中,欲挣扎叫喊却满身无力,

  投身湖中水至寒至冰,肉身凡胎遇之则化为水,仙体遇之则修为尽失,沐灵皙在猝不及防间落入这投身湖中,手足无措,忙乱扑腾时,只觉得自己被一双手臂紧楼入怀中,她欲努力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人,可这极寒的水早将她的眼皮冻得如僵死一般难受。

  可偏生体内那七颗灵珠子受了这投身湖水冷气的感召,封印解开,前尘往事如梦魇般络绎不绝:

  她想起来,那一世,她曾是那长在悬崖边上的一株芍药花。

  那个青发碧眼的采药人,为了采摘它,他不惜攀爬那耸入云宵的悬崖。

  那第一眼便令他不由得惊叹它的美貌:世间竟有开得如此美艳的芍药花!

  他犹豫了一会儿,却最终仍是将它连根采摘了去。

  本想将其做成药引,可当他将它取出来时又悔不妥初,遂将那芍药养于花盆中日夜浇灌、精心栽培。

  好景不长,那采药人终是熬不外肉身凡胎的生死离别,弥留之际最后望了那盆芍药花一眼,只喃喃一句:“等我”便与世长辞。

  也不知过了几千年,也不知是历经了几世几劫,那芍药花终修休得一女体,只为当初那采药人临终前那句允许。

  等我,幺儿,等我。

  他的声音徐徐小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才逐渐苏醒过来。

  “啊!”接生的奶娘突然惊叫一声,险些将手中的孩子掉在了地上,幸亏一旁的侍女赶忙将孩子接了已往。

  “怎么连个孩子都抱不住,亏你照旧个奶娘!”王爷道。

  “王爷请息怒,这孩子,样貌生得怪异!”奶娘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荒唐!她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岂容你这般以貌取人?依我看,你这是成心找借口走人!”王爷气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也罢,咱们沈家也不缺一个奶娘,倒不如你现在就卷铺盖走人,这个月的月钱不会少你!“

  那奶娘听罢,只平静隧道了声:“是。”便起身离去。

  婢女抱着孩子,望了望正躺在床榻上的那拉和卓,又对王爷轻声道:“王爷,福晋睡着了。”

  天疆的那边已是三月没了军饷,军心溃散,好容易拉拢军心,却被奸臣顾阎赫使了奸计,结果死伤惨重,两败俱伤,丢了整个天疆不说,在世的战士皆沦为战俘,丢了大圣芜国颜面。如今圣上龙颜震怒,下令要株连九族,沈长民早就预料到那顾阎赫会出此招,便早早将家中仆人遣散,现在家中剩下的就唯有管家天骏和婢女商商。

  沈长民悄声行至屋外,屋外风声呼呼,雪愈发下得紧了,冷气正徐徐逼入他的裘皮大衣里。

  这世间人走茶凉简陋即是如此!

  沈长民二话不说,将各自备好的两沓盘缠塞给二人,带着妻儿上了刚备好的马车。

  雪纷纷扬扬地飘下来,把那门前的桃树裹了厚厚一层积雪,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沈长民想起当年迎娶那拉和卓的情形来:灼灼桃夭与那十里红妆简直羡煞旁人,唯独他心里明白,这那拉和卓可是不讨圣上欢喜的女子,如此委屈求全不知是对照旧错。

  事到如今,他们伉俪三年,三年里从未红过一次脸,而如今家道中落,她又无怨无悔地追随她一路奔忙,如此想来,他到底也是觉得知足的。

  “水,水……”

  马车行至嬴城,那拉和卓从睡梦中醒过来,刚生完孩子的她身子受不住寒冻,旅途劳顿,襁褓中的孩子也饿了,此地离那大圣芜国已是隔着一城之遥,应该暂且宁静了,沈长民记起自己身上尚有些盘缠,便找了间客栈住下来,准备明日天不亮就启程。

  “长民,我想好了,孩子就叫婉婷。”她道,“你看,这眉眼可像你呐!”

  她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挤出一丝笑靥来。

  此地距招摇山一带还隔着一条江,若是连夜搭船,也要数日才气抵达,妻子的刚临盆,到底是受不得这一路剧烈的颠簸。这样的想着,沈长民瞬时变得一脸愁容。

  雪还在下着,白雪皑皑的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

  “王爷!”帐中的妻子孱弱地叫了声,怀中的孩子也大哭起来。

  沈长民见她这番形容,自知她是撑不了几日,不由得心底一阵伤痛,只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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