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纪言带着妻儿回了登州一趟,来去了范府参见,顺带了许多我母亲给我准备的吃食。
纪言顺道在贵寓陪我喝了几杯。
京城范府,书房中。
“令郎,这酒可是和我从前喝的是一样的,这是夫人特别叫我带过来给您尝尝。”
“令郎,觉得我家宇儿可爱吗?”纪言开口。
“其实令郎也可以要个孩子的。”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知道纪言是什么意思,恐怕纪言这次回了登州一趟,我母亲又劝了纪言来劝我早日结婚,纳妾。
“纪言,你愿意和你不喜的女人过一生一世吗?然后生儿育女?”
“令郎,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和圆满啊。”
“有些瞧着不喜的女人娶了回来,可能就喜欢上了呢?总要试试才知晓。”
我知道,这几年的政界时光生涯,纪言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反映慢半拍,有些单纯的纪言了。
可我心里发笑。
是啊,这世间,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和圆满。
可我也不想试试娶什么不喜的女人?我知晓自己的性子,若是那样?不是害了人家?
第二日下朝。
纪言欲言欲止的看了我好几眼。
昨日我喝醉以后,莫非发生了什么?
可纪言突然开口。
“昨日,我听见令郎,喊了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
范文书皱起眉头。
“令郎,您昨晚喝醉之后,喊了一个名字,是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我多年前另有过一面之缘。”
“令郎,您喊的是,安越。”
安越?
安越?
我心头猛然一震。
安越,安越,安越。
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
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够克制了!
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忘记了!
可如今一个名字,却足以让我瓦解。
我抬起头往江南偏向看了一眼。
“令郎,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和那安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和安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凄苦一笑。
那年遇见的她,明艳感人的女人,住进我心里很久很久了。
“纪言,她生得是不是很美?”
“简直是生得美,江南水乡,烟雨好景,自古就出美人。”
我拍了拍纪言的肩膀,“多谢你。”
我想,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了。
我要去江南一趟。
第二日,我面圣见到圣上,想要辞官隐退。
圣上发了震怒,好生责骂了我一番。
圣上约莫是不舍,我这几年尽心尽责,又是范氏一族的嫡宗子,照旧他一路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心腹差异意。
我跪在御书房,艰难的开口。
“回陛下,微臣是为了范家微臣这一脉不停后。”
圣上脸上一愣一惊?
这话?
圣上上下审察着我,他是知晓我这些年暗地里做的那些搅合自己亲事之事。
“范家你这一脉绝不停后和你辞官有什么关系?”
“陛下,微臣想问问陛下一事,敢问陛下的这一生中可有忏悔之事?遗憾之事?”
圣上皱了皱眉头,忏悔之事?遗憾之事?
“调任可以,辞官不行,你好自为之。”
我大喜,立马叩谢皇恩。
“范爱卿,你可别忏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做错了,是要肩负价钱。”
是啊,有些事情做错了,是要肩负价钱。
而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即是失去她。
现在,我想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