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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横北故人归

(十九)寻人

青山横北故人归 茶烟善绿 4294 2019-04-20 17:08:08

  范府门前有两尊石狮,院外皆是朱墙,两边绿柳环护,琉璃瓦,朱漆门,门前另有小厮守候。

  这是安越第一眼亲自瞧着他的家,他生活的地方。

  纵然还没进去也能想象得出里面该是何等得雕梁画栋,富贵富贵。

  就看着这朱墙大院,便知道两人的天壤之别。

  既然是天壤之别?

  那她这卑微的身子若是能替前世的自己从他身上讨回点什么?

  玩弄他一番?

  是不是赚了?

  她在范府门前绕了好几圈,看着那朱红的大门,去和那看守大门的小厮开了口。

  范府门前看守的小厮早就注意到了她,府前一个明艳感人的女子转悠了半天,他们早看见了。

  一听到这个明艳的女子说要找令郎,其中一个小厮皱起眉头为难道:“我家令郎近日不见任何人。”

  安越一听,讪讪的告辞。

  两个小厮看着她离去。

  近日郑县崔家小姐退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家令郎已经被老爷禁了足。

  安越没有见到范令郎,只好一路慢慢走着,准备回客栈。

  她走在路上,肚子有些饿了,随意找了个卖烧饼的铺子买了几个烧饼,闻着烧饼香味,边吃边回了客栈。

  上了二楼,进了自己住的厢房,她心里着,要如何才气见到他?

  想到最后,烧饼都吃完了。

  身子的疲意却上来,这十日来她一直都坐在马车中赶路,基础没有好好休息。

  来住这客栈时,虽然泡过澡,身子好受了些,可到底照旧有些疲惫酸痛的。

  刚刚她又去寻了范府一趟,身子疲惫酸痛感越发明显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腰肢,想了想,先歇息一会吧。

  可这一歇息就睡到了第二日凌晨。

  安越揉了揉眼眸,醒来时,厢房中灰蒙蒙的,她下床穿好绣鞋,外衫,在梳妆台上找到火折子,点燃了房中的油灯,然后在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发篦,推开窗,窗外同样灰蒙蒙的,安越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晚间照旧早间?

  她想了想,先坐在窗台边不远的一处四四方方的桌子边的长凳上思考着,该如何才知道见到他?

  还要不要见他?

  要不要?

  讨回点什么?

  要不要玩弄他一番?

  天灰蒙蒙到天明,太阳从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

  她下定决心,这一趟可不能白跑!

  可他不见任何人,那她要不要想措施进府去寻寻他?

  安越想了想,有了!

  她站起身子,朝厢房门外去,开了房门,走在走廊里的小二瞧见了她,连忙道:“客官,您是要叫洗漱的水吗?”

  安越看了他一眼,颔首。

  小二哥见她颔首,立马跑下了楼,咚咚咚,没一会端着一盆子水上来了,安越让开身子,那小二把那盆水端进了厢房中。

  安越转过身子看着那小二轻声道:“小二哥,现在是什么时辰?”

  “客官,现在是辰时,还算早咧。”

  安越点颔首,时辰可过得真快,这就一晚上已往了?

  小二哥把木盆放好,便出去了,还顺手资助把房门关上。

  安越看着关好的房门,去洗漱,洗漱好了,去柜子前,拿出自己的包裹,翻找了找,找出一套衣裙换上,又去梳妆一番,还拿出一只素银发钗钗在发篦上。

  安越一件白色轻纱衫,下身烟雨轻纱灰色裙,外肩身披白色薄纱,倒显得太过素淡。

  房中光线明亮了些。

  她走到窗前望了一眼下面街道,外间已经十分热闹了,街道上有了不少行人商贩等。

  她关好窗户,去拿起之前易服裙拿出的钱袋,把钱袋拿好,这才出了厢房下楼。

  范府。

  门前的小厮又瞧见了她,安越说明了来意,告诉他们自己是从江南一带鹭桥小镇一个清风书院来的,是书院中的周老先生托她来造访范府。

  那两个小厮相互瞧了一眼,有些不相信,其中一个开口道:“女人所言属实?若是这般,昨日怎么不说?”

  安越看了那小厮一眼,委屈道:“昨日想说来着,周老先生就是叫我来范府亲自造访你家令郎的,可昨日你们不是说你家令郎不见客?我一时郁闷便走了”。

  两个小厮相互又瞧了一眼。

  “若是女人说的话属实,我这先去帮女人通报一声,还请女人稍等一会。”

  若是女人说的话不属实,就别怪我等二人翻脸不认人。

  安越看了那小厮一眼,点了颔首,其中一个小厮已经进了府中去。

  安越在门外等着。

  一会后,来了一个婆子前来迎接她,那婆子长着一张圆脸,穿着青翠罗裙,头上戴有一支素色银簪,一支金色发簪,胸前配戴素银雕花颈圈,手上戴有两支素色手镯,婆子看见了安越,上下审察一番,笑道:“女人可是受周老先生之托来造访咱们范府?”

  安越点颔首,朝着那婆子见了礼,又自报了姓氏、由来。

  婆子笑道:“女人既是姓安?我称女人一声安女人如何?安女人可带有什么信物?”

  信物?

  她带了什么信物?

  她想了想,灵机一动,想到自己往范府送的工具。

  安越不亢不卑道,“嬷嬷想如何叫我都行,只我这次来得慌忙,并未带什么信物,但是我知晓周老先生这两年来给贵府送了一些江南特产,那些特产是由我一一包好,又由我去镖局托人送的,那装特产的第一层盒子上有梅花雕花,第二层里间的粗布锦带麦穗上也有梅花修样,而且还绣了一个安字。”

  婆子一听,从鹭桥镇送来的工具都是她这外院的婆子收拾出来的,基础也没进里间。

  那活计是她的差事,她自会瞧上一番,她隐约是记得那盒子上有梅花雕花,至于麦穗?

  她也没仔细瞧,她又上下审察眼前的女人一眼,看着倒也不像是说谎之人,看着她一身的罗裙,确实像是江南一代的款式。

  “安女人请随老奴来~”婆子笑了笑,领着安越往范府进去。

  “老奴姓张,安女人可以叫我一声张婶,听安女人所说是在周老先生的书院授课,想必安女人的才学应是了得。”

  安越垂着眸子,摇摇头,“我也只是颇懂一二,不及周老先生,更不及范令郎。”

  张婶子看着安越,仔细审察她,见她走路不紧不慢,也不东瞧西看,倒是比一般乡下来的女人略微稳重一些。

  她是夫人院中外院的管事婆子,算起来算是夫人房中的三等嬷子,也是得了夫人的命令,来招待这鹭桥镇来的安女人。

  夫人付托说,从前少爷在鹭桥镇周老先生那书院中住了一年左右,对范府有几分膏泽在,又在这两年元宵佳节往咱们贵寓送了工具,有一份心意在,要仔细招待这鹭桥镇来的客人。

  张婶子把人带进花厅。

  一个丫鬟上前奉茶,摆上糕点,安越把手中买来提着的工具递给张婶,说道这是周老先生叫自己买的一些糕点,小小心意。

  张婶瞧着那糕点包装,轻笑了笑叫丫鬟把工具收下退下。

  “安女人家中可住得离书院远吗?家里可有弟妹?怙恃身子可是硬朗?”张婶笑道。

  “家里另有一个弟弟,怙恃身子还算硬朗。”

  “从鹭桥镇到登州来可不容易,安女人路上辛苦了。”

  “并不辛苦,这是我应了周老先生的事情,只另有一事可能要麻烦张婶,周老先生只让我亲自带句话给范令郎,还要麻烦请张婶去请一下范令郎。”

  安越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只想着既然已经入了这范府,只求快点见上他,免得待久了露出马脚。

  张婶见安越这番说道,点了颔首,先去喊了个丫鬟进来,去请示夫人。

  她又陪着安越聊了一会。

  没一会,那请示夫人的丫鬟已经回来了。

  她在张婶耳边悄悄告诉张婶,夫人说少爷近几日在府中不见客,安女人若是有话,可以稍等几日,再来转达给少爷,若是急的话,可以把要带的话写成书信,由小的给少爷。

  张婶一听,点颔首,十分委婉地把话一说,安越抬起头看了张婶一眼有些失望。

  “那我他日再来,我在这登州还要待上两日。”

  张婶点颔首,安越起身告退,张婶叫了个丫鬟去送安越出门。

  安越刚刚出了花厅,那个跑路的小丫鬟看着张婶好奇道:“张嬷嬷,鹭桥镇在哪?”

  张嬷嬷看了那丫鬟一眼,严肃道,“鹭桥镇远得很,你记着,今日之事情禁绝和其他人说,也不能传到令郎耳里去。”

  “是~”那小丫鬟有些疑惑,想了想刚刚瞧见的那个女人,那女人生得真悦目,她是寻令郎有何事?

  张婶挥了挥袖子去往夫人住的内院,还未到内院,遇见了夫人院中的大丫头巧心。

  巧心正从内院中走出来,本就是想去寻张婶,看见张婶,她笑了笑,两人见了礼。

  “张婶,那女人送走了?”巧心先开口道。

  张婶点颔首,“送走了。”

  两人对视,轻轻一笑,心里跟明镜似的。

  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想要见少爷?

  要不是夫人交接要好好招呼,她张婶才不想去见。

  “这世上,总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巧心掩嘴讥笑道。

  张婶点颔首。

  “可不是,总有些不识趣的想要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还买什么糕点?他们范府稀罕那什么糕点?

  她的脸上带着讥笑,全然不似刚刚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听那女人说,他和令郎相识?哪又如何?

  一个小地方来的女人?

  纵然和令郎相识又如何?

  冒犯了又能怎么样?

  莫不成,还能成了她们的当家主母不成?

  异想天开。

  横竖她想见令郎的消息也不会传到令郎的耳里,巧心和张婶又相视会意一笑。

  “现在啊,哪里来的野丫头都想要见咱家令郎。”

  “那也要看她,能不能见到!”

  张婶脸上带着讥笑的笑意。

  巧心看着张婶笑的讥笑,舒心的笑了笑。

  这巧心,她的娘亲早前是范夫人的陪嫁大丫头,照旧范夫人内院的大管家娘子,她和她亲姐巧月一起从小便在范府侍奉。

  先前范夫人想把巧月赏给范令郎做通房,范文书没要,现在范夫人又起了心思想把巧心送进范令郎的房中,本是想着等范令郎娶了妻,再送已往,哪知道范令郎结婚之事又黄了,巧心这事自然也没了着落。

  加上这几日贵寓几位主子因为郑家退婚之事闹得十分不愉快,哪里另有人记得她这事,可夫人院中的丫鬟婆子早得了消息的,想着她爹娘在府中的职位,早就把她当成了半个主子。

  今日消息一传来她就得了消息,早就派了粗使丫鬟去打探那女人相貌如何,听那粗使丫鬟回来把那女人相貌一说,巧心早就沉不住气了。

  她喜欢令郎,不乐意看见任何女子和令郎有半点瓜葛。

  范府门外。

  安越转头望了一眼范府。

  见他?

  规则这么多?

  见不到他?

  又白跑一趟?

  她走在路上,又转头望了一眼高门朱墙大院。

  安越踢了踢脚边的一个小石子,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人。

  纪言,对了,许是找到纪言,就能见到范文书了。

  见他没那么容易?

  可见纪言会不会容易些?

  她转头瞧了瞧大门口守门的那两个小厮,想了想,往范府周围绕了绕,总算找到了后门,她敲响了后门,开门看守的婆子并不认识她。

  这回安越学智慧了些,她从荷包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来,塞进那婆子手心道:“婶子,这是请您吃酒的。”

  “我是来找这范府中找一位姓纪侍从,他叫纪言,是我的远方表哥,还请婶子麻烦通报一声。”

  那婶子瞧了一眼安越,捏了捏自己手中被塞的银两,脸上露出笑容来。

  “女人你先等一会。”

  然后婆子便把后门关上了,安越只好听话地站在后院门前等着。

  她站在后院门前瞧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百感交集,规则真是多啊?

  比她在书中看见的还要多?

  见一个侍从也这般难?

  令郎院中,一名小丫鬟寻到纪言,见告后门有个女人找他,是他的远方表妹,纪言站在院中愣了愣,远方表妹?

  他何时有个远方表妹?

  他又问了问那小丫鬟,那小丫鬟确定是寻来他的远方表妹,纪言带着好奇,瞧了一眼令郎书房偏向,随着那小丫鬟去了后院。

  后院婆子看见他,热情隧道:“纪令郎啊,你有个如花似玉的远方表妹来寻你咧,你快出去给人家见见,别让人家久等咯!”

  领着纪言一起来的小丫鬟用袖子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纪言被婆子挖苦得有些耳红。

  婆子笑着转身去开了后院院门。

  纪言红着耳根走出院门,视线中突入一个穿着灰白色衣裙的女人,她站在院外也瞧着他,那女人的脸上带着一丝急意,生得是明艳感人。

  (二十)纪言

  纪言一惊,还未开口,那女人望见了他,脸上急意慢慢淡去,露出了一丝笑容。

  许是在他乡异地见到了认识的人,心里有丝兴奋,安越浅笑道:“表哥,请随我来。”

  貌美女人对纪言使眼色,纪言想了想,到底是随着女人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离着后院院门有些远的朱墙下,这才停下脚步。

  安越转过身,看着纪言,有些欠美意思道:“纪令郎,今日实在是欠美意思,冒充了你的表妹,我叫安越,是从鹭桥镇而来,和你家少爷范令郎相识,我这次是来寻他。”

  纪言有些疑惑地瞧着眼前的女人,鹭桥镇?令郎?

  令郎两年前确实是在鹭桥镇待过。

  “可你怎么知我的名字?还冒充是我的表妹?”

  安越一听,有些尴尬。

  重活一世前她确实与纪言较为相悉,可这是重活一世后,两人还未见过面。

  “我先前造访了范府,贵寓说范令郎近日不见客。”

  “我想到他曾经和我说过有个名叫纪言的侍从,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情感甚好。”

  “就想着能不能从后院瞧瞧,请了你出来,再由你转达我要寻他的事情。”

  “可我又想不到什么法子,只好冒充了你的表妹。”

  纪言瞧着她,上下审察一番,看着倒也不像是个故意撒谎冒充之人,寻令郎寻不到?

  知道寻他?倒是个机敏的。

  他咳嗽一声,开口道:“你要寻我家令郎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所谓何事?

  安越咬咬下唇,总不能直说,因为你家令郎就要结婚了,要过上伉俪恩爱双宿双飞的日子,所以想见你家令郎一面?

  想要给前世傻傻的自己讨回点什么?

  顺便玩弄他一番?

  还?

  破了他的童子身?

  不想枉费了自己前世痴心一片?

  要做他心口的朱砂痣?

  要往他心头捅一刀?

  要让他以后每每和自己娘子行房时偶尔想起自己的第一回?

  是的,前世她曾经和范文书折腾闹过!

  还~

  隐晦的知道他是童子身。

  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第一回要留给自己心爱的娘子。

  就连喝醉后~

  都闹到哪个田地了~

  也只是......

  “我有要事只能亲自和他说,还麻烦纪令郎,代我资助转达一声,就说我在凤满阁客栈等他。”

  说着她脸上有些尴尬,伸手取下发篦上那唯一一根素银发簪,递给纪言,“这发簪,你家令郎应该认识。”

  纪言看了那发簪一眼,“我家令郎近日确实不太方便出门,不外安女人的话,我可以资助带到。”

  他家令郎近日因为和苗家小姐的事情也不知怎的传到了郑县,郑县县丞崔家小姐听说是个性情娴静之人,可哪成想却是个坚强女子,死活要和他家令郎退亲,誓死不嫁订婚之后心中另有所属之人!

  两家最终只好把亲事一退,他家令郎也被老爷骂了一顿,还下令,近日禁绝出门,明摆着是禁绝出门,实际上是禁绝他家令郎去见那苗家小姐。

  安越听见纪言这般说,心里有些谢谢又有些无奈。

  “我会在凤满阁客栈多待上两日,还请纪令郎代为转达,安越谢谢不尽。”

  纪言点颔首,安越把素银簪塞给他,然后扯出一丝笑意来,转身离去。

  纪言望着那背影,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上被塞的银簪,想到了早年有女子冒充是范府的远亲来寻令郎之人。

  可说到底,那些女子也只是仰慕令郎,他叹息一声,不管是眼前离去的安越也好,照旧多年前大着胆子冒充范府远亲来寻令郎的女子,可能都不外是为了见令郎一面而已。

  说到底,也没几多恶意。

茶烟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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