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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阶砌玉香

第九十八章 审问1

金阶砌玉香 靡初迢迢 2078 2019-07-06 15:30:51

  东宫,巳时,蝉鸣嘶嘶,聒噪,热风如潮水,铺面而来。

  明珠公主,玲珑公主应邀而来。

  梨木雕花红漆矮桌,紫色砂制香炉,烧的是安神香。

  旁边的炉子上正烧着水,黑皮长嘴水壶冒着热气,这个屋子越发热了。

  明珠公主和玲珑公主坐在一边,宫人进来把烧开的水倒入壶中沏茶。

  晏南与郑燮瑜前后进来,晏南等茶沏好,盘旋而上的茶泛出淡黄,茶香袭人。

  “来尝尝,这是去年撷芳带来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喝。平日里,咱们兄妹也没什么来往,今日来,促进一下兄妹情感。”晏南招呼着。

  明珠公主偷偷瞄了一眼玲珑,也和她一样,回礼饮下:“谢太子。”

  晏南神色凝重:“昨日圆果大师说,撷芳这一次是凶多吉少,本宫甚是痛心。这宫中兄弟姊妹情感疏离,相亲之人甚少,有感而发,今日请两位妹妹前来,相互体贴一下。细算下来,你们与撷芳也差不了几多吧。”

  明珠公主道:“是,不外半年之差。”

  晏南道:“嗯。你们两个也到了适婚年纪,本宫看父皇有意促成玲珑与郑太傅。”玲珑微微低头,看不清她的心情。

  “此次撷芳长公主中毒昏厥,若是有什么意外,与邺国和亲的担子就要落到你们身上了,你们可愿意?”晏南道。

  明珠公主道:“我愿听父皇部署。”

  玲珑公主道:“国之大事,父皇和太子必有考量,我也愿听从部署。只是,之前父皇有意拉拢之事,恐怕早有人知晓,只要完颜王子愿意,我愿以今生护我大昭安宁。”

  晏南黯然神伤,眼中带泪:“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只是前事已定,两国相交无小事。”

  玲珑公主道:“谁也没想到皇长姐居然遭人辣手,我愿抄经为皇长姐祈福,希望她能早日醒来。”

  明珠公主道:“我也愿给皇长姐祈福。”

  晏南道:“我知道你们二人心思纯良,心系撷芳安危,如今宫中人人自危,只希望早日找出凶手,能够给撷芳报仇,也能给你们安宁。”

  郑燮瑜向太子点了颔首,晏南道:“好了,今日本宫另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急遽离开,晏南叫来两个暗卫:“去听听,她们说什么。”

  郑燮瑜道:“如今缺少证据,不外今日应该能找到她们的痕迹。”

  晏南皱眉:“我真没想到,会是她们两个。这样歹毒的要领,她们又如何知道的。”

  郑燮瑜道:“有心人哪!”

  晏南道:“听说,最晚后天,她就会醒来。你要想清楚,如今她已经许给了完颜辕,就算你有什么心思,都得收起来。否则别说父皇,就是我,也会杀了你。”

  郑燮瑜道:“臣……明白!”

  半弯的腰如临河滨的桦树坚挺,任凭风霜雨雪,未曾变节。

  斜阳余晖,风拍热石凉又暖。

  撷芳醒了,这七日,似乎大梦三生,身体虚弱,心思清明,见到圆果大师,笑了起来:“圆果,你是我的孙悟空的,哪次有难都是你来救我。”

  圆果大师道:“贫僧也想遁入空门,不问世事,但肉体凡胎,强权在上,不得不平。”

  撷芳道:“谢谢你。”

  “公主言重了。”圆果大师道。

  撷芳道:“我为何会这样?”

  圆果大师把前后的事都说了一遍,撷芳一想也就明白了:“我还需麻烦圆果大师去帮我几个忙。”

  撷芳对圆果大师耳语几句,圆果大师颔首允许,急遽去了。

  “彩云,彩云!”撷芳喊。

  一位宫人过来:“禀公主,彩云已经被抓走了。”

  撷芳:“你叫什么名字,她被抓去几日了?”

  宫女低头道:“奴婢明玉,彩云姐姐已经去了五日,圣上说,若是清白,必会放过她。”

  撷芳找出父皇赐的令牌道:“这是个好名字,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把她接回来。”

  明玉站着不动:“可是,皇上下令……”

  撷芳道:“去,带着两人去接,父皇不会怪罪的。”

  撷芳喝了药,吃了两口粥,有了些力气。

  约过了一个时辰才听见消息,明玉进来禀告:“公主,奴婢已经接彩云姐姐回来了,只是彩云姐姐累了,先安置下去休息了。”

  撷芳道:“没受伤吧!”

  明玉道:“没有,预计皇上顾及彩云随着公主多年,应该没有外心,没动刑,只在暴室,日夜轮转干活,累了。”

  撷芳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下去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究竟同根生,何至于此。

  曹植七步诗尚且换来半身囚禁的不杀之恩,而我,她们何至于如此狠毒呢?

  明珠公主,玲珑公主一同进来。

  “听闻姐姐醒了,我们赶忙来看看。”明珠公主道。

  撷芳道:“听说你们俩为我抄佛经祈福,口是心非,手写佛语,奈何上天只闻我意,不愿让我死。”

  玲珑公主上前道:“皇姐,来喝点水吧,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刚醒,糊涂了?”

  撷芳道:“糊涂,我也希望我糊涂一些。”

  明珠公主道:“如今皇姐中毒之事还未有定论,难道皇姐知道什么线索吗?”

  撷芳一扔茶杯:“你们两个跪下!”

  明珠公主身体一软,跪下来。

  玲珑公主道:“不知道我与明珠犯了什么错,我们同为公主,需要如此惩戒。”

  撷芳道:“我一直以为你性子温婉,没想到你才是绵里藏针心机深重。我们同为公主,可我是长姐,你们跪下,我教训你们,有何不妥?否则,现在把内务府的人叫来,让你们同他们说去,事情传开,你们以后也不用在这宫里做人了,我看父皇随便找个冷宫把你们打发了,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争什么抢什么,都不会有属于你的工具了。这样也就无欲无求,多好。”

  玲珑公主道:“凭什么?”

  撷芳道:“那你们又凭什么这样对我。”

  玲珑公主道:“没有,你别诬陷我们。”

  撷芳道:“那样的要领,只许乐成不许失败,甚至,你们都没有想过给我一条生路。如今还要拼死狡辩,势单者未必力薄,如果今晚你们不认罪,明日你们就削发为尼出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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