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男二号请用饭
闹了这么一出后，接下来的拍摄倒是顺利不少——除了范初阳NG的次数有增无减。
一边的齐筱捂脸不忍看。
安锦卿问：“你身为编剧，都不会资助他理解一下剧本和角色吗？”
“那也要给我时机啊！”齐筱翻了个白眼，“昨天宣布会前我才第一次见他，拍完戏后，他又回房间练歌去了，说是为一个地方台的春晚做准备，看上去可比这部剧重视多了。”
安锦卿提醒道：“这小帅哥看着是个心气高的，你找时机跟他聊聊剧本吧！对你对他都有益无害。”
齐筱颔首：“究竟他们给我的酬劳不低，我也不能白拿这钱。”
虽然周幸儿和文俊没有再为改剧本的事争吵不休，但一直到天黑，拍摄计划照旧没能完成。
导演的脸色不太好，他一喊卡，范初阳立马抓了顶帽子罩在头顶上，看不入迷色。
顾泽绵倒是一贯的好脾气，站在一边期待导演付托。
刘振宁现在是看到范初阳就头疼，原本你还想说什么，结果一看到他，不耐烦地甩手：“好了，回去休息吧！今天跟你说的那几个问题，回去好好琢磨。”
范初阳闷不吭声，文俊连忙允许。
他们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宋子墨。”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角色名，范初阳愕然转身，就看到顾泽绵对他笑：“明天有我俩的对手戏，你晚上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对下戏吧！”
虽然开机才两天，但顾泽绵的演技有目共睹，角色吃得透，入戏也快，基础不需要对戏。他既提出来，那就是提携子弟。
文俊喜上眉梢：“那我们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见顾泽绵下意识看了眼安锦卿和沈浩，他又道：“请两位助理一起吧！我们就随便吃点。”
虽然嘴上说随便吃点，但文俊照旧征求各人意见，精心挑选了一家中餐厅。
餐厅是圈内人开的，老板名气不大但人脉广，来横店拍戏的艺人大多会来捧场。
餐厅情况确实不错，价钱也不低，一般的粉丝进不来。就算粉丝混进来了，凭据餐厅的规则，一旦喧闹，影响到其他人就餐，也会被赶出去。
对艺人来说，这简直是就餐聚会的好地方。
就是距离有点远。
幸亏剧组给顾泽绵租了辆房车，空间宽敞，在车上就能开始对戏，也不算浪费时间。
看顾泽绵演了一天的戏，安锦卿对他的共情能力有了认知。
现在听他给新人说戏，倒也有意思，还挺专业。
安锦卿骤然想起，之前他被高总封杀，以为接不到戏的时候他就说过，万一真没戏拍了，他就转行做幕后。这样看来，他真不是气话，而是认真的。
半个小时的路程，向来寡言少语的顾泽绵，说到演戏，他的嘴巴就没有停过，越说越来劲，这一点和那个秃头的导演真挺像。
一路上气氛轻松愉快。
到了餐厅，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预定的包厢。
文俊让各人点菜，顾泽绵和安锦卿都说随便，其他人让了一圈，他爽性自己来。
7小我私家，12道菜，每一道菜都价钱不菲。
齐筱吞了吞口水，凑到安锦卿耳边道：“做艺人就是好啊！随便吃点，就吃掉了我一个月的人为。”
安锦卿笑笑，没有回覆。
明星来钱快，可也是要支付价钱的。再多的山珍海味放在他们面前，为了保持身材，还不是碰都不能碰。
并不是所有艺人都能成为明星，都能享受这样奢侈的生活。
之所以那么多人想进娱乐圈，想当艺人，就是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璀璨舞台上的辉煌，看不到被舞台王者踩着攀上岑岭的失败者。
每年选秀节目那么多，但成为明星的有几个？
横店这么多群演，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女人，帅气努力的小伙子，拼搏多年后，支付了青春和血泪，能拿到一个正经角色的有几个？
都不说这些草根身世的，就是正正经经的学院派，他们的支付凌驾许多人的想象，可那个舞台对他们来说依然高不行攀。
相较来说，顾泽绵还不算最惨的，至少他有戏可接，照旧男一号。
几多科班身世的演员，连个像样的男二男三都接不到。
虽然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但餐厅的上菜速度还算快。
早就被清汤寡水的盒饭折磨疯了的沈浩，看到满桌子菜，马上两眼放光。
文俊笑呵呵道：“那我们开始吃吧！不用客气，多吃点，不够再点。顾老师，我们家初阳是新人，今天给你添麻烦了，这杯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顾泽绵连忙起身，尴尬道：“我不喝酒，那我就以茶代酒了。”
“没关系。没关系。”文俊正要叫范初阳敬酒，就见他自己站了起来。
范初阳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说了句“我敬你”，仰头就干了。
安锦卿左手边坐着顾泽绵，右手边是齐筱，险些本能地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汤。
“谢谢亲爱的！”齐筱端起碗就喝，“这么会照顾人，谁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锦卿淡淡道：“只是以前在饭馆打工养成的习惯。”
齐筱又心疼了：“那你自己也吃啊！不用管我。”
一直默不吭声的范初阳的小助理，像是找到了组织般：“我以前也在饭馆打过工。”
下车后，顾泽绵和范初阳又恢复了缄默沉静寡言的状态，文俊正想着怎么活跃气氛，闻言乐道：“那是给你阳哥当助理好，照旧在饭馆打工好啊？”
小助理笑：“虽然是给阳哥当助理好。”
文俊又问：“幸亏哪里啊？”
小助理：“赚得多，也没那么辛苦。”
好吧，是个不会说话的。
文俊转而看向安锦卿：“安小姐去饭馆打工，应该是体验生活找灵感的吧？看你这手又白又嫩的，不像是干过粗活的！”
齐筱将安锦卿的手抓过来，马上惊了：“这手还真比我的悦目，亏得我花了不少钱调养呢！”
安锦卿暗道，她这手花的钱只多不少，虽然钱不是她自己花的。
逢年过节，她总会收到一大堆礼物，除了限量版的衣服、包包和种种奢侈品、艺术品，最多的就是昂贵的护肤品。
其中有不少送礼者都是没见过她本人，托人带来的，礼物里面放着卡片，就为了在她这里求个眼熟。
她也没其他人可以转送，许多几何工具都不知道在储物间里落了几多层灰。
见各人都盯着自己的手看，安锦卿解释道：“在饭馆打工，是我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连最自制的午餐都吃不起，我老师可怜我，把我带去她亲戚家的饭馆洗盘子。可能是寄人篱下久了，用饭时，我习惯给各人摆好碗筷，盛好饭。”
齐筱怒：“太太过了吧！怎么能让你去当童工呢？”
安锦卿笑：“不妥童工，难道等着饿死吗？”
齐筱被怼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她家不算富足，但好歹没挨过饿，没受过冻，真的无法理解那种穷困。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宛如她描述的是天方夜谭。
文俊打了个哈哈：“安小姐这是说笑吧！就你这气质，谁会相信你是穷人家的孩子？”
安锦卿也不在乎他信不信：“我上初中后，有人资助我，也是他教会我写小说赚稿费，厥后的日子就徐徐好了。也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这句话我喜欢，腹有诗书气自华！哈哈！”文俊乐道，“我小时候，我妈也这样跟我说，可我偏就是那种一沾书就犯困的。还好我们家初阳是个喜欢看书的，要不安小姐给他推荐几本书，能帮他快速提高演技的那种。”
安锦卿拍拍齐筱的肩膀：“有个现成的编剧，你们倒是放着不用。编剧对演出不在行，但要说对人物的理解，导演也未必比得过。只要情绪对了，其他的应该就简朴了。”
文俊立马朝齐筱道：“小齐，那就麻烦你多多指点初阳了。俊哥敬你一杯。”
“应该的！应该的！”齐筱连忙起身，陪他干了一杯。
范初阳除了拍戏，还要准备春节期间各个晚会的节目，这顿饭没吃多久，就启程返回酒店了。
在车上对了一遍戏，回到酒店，众人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