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相信超自然吗？

　　【SAN CHECK 0/1D6】

　　【检定结果51/20失败！】

　　【理智值淘汰1D6点】

　　【1D6=5】

　　当视察员因目击惨烈的场景或神话生物而受到理智攻击时，就要进行理智检定，即SAN CHECK。也就是说，进行一次D100（即百分骰/随机一个1-100的随机数，下同），D100检定低于当前理智值为乐成，反之失败。

　　差异的神话生物引起理智值损失各不相同，在克苏鲁跑团游戏中一般记为乐成/失败的形式。斜线左边的数字是理智检定乐成时损失的理智，而右边的数字则是检定失败时的。

　　目击食尸鬼的理智损失是0/1D6，杜英飞在理智检定中失败，并损失了5点SAN值，相当于其总理智的四分之一。

　　……

　　杜英飞经常从老爸那里听到一句话：要对这个世界满怀敬畏。

　　老爸还经常嘟囔另一句话：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现在，杜英飞确实的——或者自以为确实的——理解了这两句话的意思。

　　在漫长——其实也就那么一两秒钟——时间里，杜英飞的眸子直视着食尸鬼扭曲的躯体，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

　　【智力检定5/50乐成】

　　杜英飞的意志并不坚定，但是并不笨。

　　他险些是立即就理解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穿着戏服的演员，也不是用今世科技制造出的五光十色的幻梦。

　　而是真实存在于这个酷寒而疯狂的宇宙中的，稳定、机械、绝不动摇的恐怖。

　　食尸鬼身体前倾，向着杜英飞走来，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

　　“杜……”

　　于是杜英飞明白了。

　　那个生物。

　　他要喊他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英飞是一个不信神的人，对超自然现象越发不屑一顾。然而此时现在，当食尸鬼那狰狞可怖的貌寝姿态攻击着他的视网膜时，他二十年来建设的世界观也轰然崩塌。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向着地下室的出口偏向撒腿狂奔。然而，他绝望的发现，跟在他身后的，说不清是像犬照旧像豺的生物，尽管看上去步履蹒跚，手里还拖着一小我私家，但速度比自己更快。

　　会被追上！

　　“不不不不不！”

　　杜英飞疯狂的扯开手边最近的一扇门——谢天谢地，它看上去可以锁上——逃了进去。

　　“那里头是……”

　　似乎那个生物想说些什么，但是管他呢。

　　砰！

　　房门关闭，上锁。

　　“啊、哈……”

　　用脑门顶在门板上，杜英飞感受自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跪倒在门边。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对方会破门而入吗？会像搪塞先前那人那样搪塞自己吗？

　　房间里一片黑暗，平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背靠着门板，杜英飞支撑着站起身来。他感应自己的脚踢倒了什么金属的工具。

　　“……等等。”

　　是太过的惊骇让他的感官变得缓慢了吗？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房间里弥漫着的，那股淡淡的糜烂气息。

　　“这个房间，到底是——”

　　他的手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卡。

　　白炽灯散发出温和的光线。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死掉的，已经开始糜烂的猪——倒吊在天花板上。

　　那腐烂生蛆的脑袋，就在他正劈面，距离他几十公分的地方，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SAN CHECK0/1】

　　【检定结果42/15失败！】

　　再次受到理智刺激的杜英飞一翻白眼，昏了已往。

　　……

　　而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徐叔手足无措。

　　那个啥，杜同学……

　　我真的不是有意想吓你的啊……

　　我这隔着门都闻到里面的味道了，你是不是把我施过术数的香炉踢翻了啊……

　　喂？杜同学，你还好吗？

　　……

　　而与此同时。

　　二楼的陈强和秦凌雪，完全对杜英飞的倒霉遭遇一无所知。

　　“怎么了？”陈强说，“小雪？突然那么严肃。”

　　而小雪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陈强，”她的目光悠远，“你说——你相信超自然吗？”

　　“超自然？”

　　陈强笑了起来。

　　自从魏远山事件之后，陈强和小雪看似一如既往的相处模式之中就混入了某种反面谐音。

　　纵然都在心照不宣的逃避着这个话题，双方也都清楚，只要两人还维持着相互情感，就早晚会迎来摊牌的一天。

　　陈强原本希望，自己能通过一系列的试探做铺垫，为这一刻做好准备。

　　但既然小雪选择了主动挑起话头，陈强也不会回避。

　　“超自然？”陈强摇头，“你是说……魏远山酿成的那工具吗？”

　　他已经悄然激活了自己的“守秘人之眼”。

　　“那不是魏远山，”小雪说，似乎兴起了全部的勇气，“是伪装成魏远山的某种生物。你和那些人纷歧样，你应该能知道……那种伪装，是易容术之类手段做不到的。”

　　【心理学4/56乐成】

　　“守秘人之眼”连视察员的技术检定也能看到。这次小雪并没有在演出，她是认真的。

　　也就是说，小雪的克苏鲁神话知识能让她了解到魏远山是某种特殊的神话生物，却不清楚这种生物的特性吗？

　　“当我初次听说……”陈强悠悠的说，目光飘向天边的晚霞，“无知是一种幸福时，我对此嗤之以鼻，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此言非虚。超自然……简直是存在的。”

　　“那种怪物，并不是世界上唯一的超自然生物。”小雪说。

　　“也许吧，但无知即无畏，”陈强感伤，“对于那些不行名状的恐怖怪物，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目睹魏远山酿成怪物的那天，我也曾想，要是我不知道这一切就好了。”

　　“可你不是第一次见到魏远山这种怪物吧？”

　　“我是头一回见。”

　　“骗子，”小雪摇头，“如果你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那你怎么知道，液氮是它的弱点？”

　　“因为他的形态，”陈强道，“是半液态的。我就想，也许冰冻会有效。”

　　这是事实。“哈斯塔的契约者”的弱点是冰冻，并没有被写进设定书，只是陈强凭据其特点的推测而已。

　　【秦凌雪心理学检定：73/39失败】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小雪摇头。

　　她徐徐走近陈强，停在距离他只有几厘米远的地方，陈强能闻到小雪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目睹过比‘魏远山’恐怖十倍百倍的生物，”小雪说，“超出人类想象的极限，并和那种工具战斗过，你愿意相信我吗？”

　　“相信。”陈强绝不犹豫。

　　你还因此损失了50点SAN。

　　【秦凌雪心理学检定：13/39乐成】

　　小雪笑了。

　　“那就好。”

　　纵然自己的男友心中仍旧在隐藏着什么，但他此时现在愿意相信自己的说法，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你曾面对过的那些工具。”

　　“你已经知道够多了。为了你好，你照旧不要知道的比力好。”

　　【秦凌雪演出检定：71/90乐成】

　　【陈强心理学检定：80/56失败】

　　“那就在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陈强利用“守秘人之眼”识破了小雪的企图，但并没有挑明，“再告诉我吧。”

　　“嗯。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哦。说真的，单听你那天对魏远山说的话……我都怀疑你自己也是超自然生物了。”

　　“我是纯粹的人类。”陈强说。从系统给出的视察员卡面“试金石”一栏判断，小雪对自己的情感是毋需质疑的。

　　“这我虽然知道！”秦凌雪用小拳头在陈强胸口锤了两下。

　　“但咱们，总得有个时限吧，”陈强说，顺势把小雪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总不成无限的拖延……”

　　“嗯……”

　　小雪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就等我从阿卡姆回来之后吧，”她愉快的说，“正好，我在那另有一些俗事需要处置惩罚。”

　　“……”

　　怀里乃是软香温玉，陈强却发生了一种液氮淋头的感受。

　　阿卡姆！

　　天呐！她怎么还想着这事呢？

　　而且看样子，她去阿卡姆的真实原因，其实还和神话存在有关？

　　您的理智可是只剩下个位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