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栖霞寺内栖霞殿
“鸾儿,”一僧人装扮的少年望着怀中女孩儿,满脸宠溺,眼中不舍。
女孩儿肩系雪白狐裘,一张初具美人坯子的俏脸半隐在烛光下,又隐于少年怀中。
梨花带雨。
“崇楼,”女孩儿连连哽咽。
“鸾儿,待你回宫后务要多加小心,“少年言语温柔,脸亦温柔,”我不在的时日里要照顾好自己,切莫凉了瘦了。”
少年眼波流转,皓齿明眸。
“嗯,”女孩儿重重颔首,顾不得脸上泪痕连纵,亦要伸出一只小手在少年脸上摩挲不停。
眸子中一汪春江之水翻腾不息,楚楚感人。
三年间的嬉戏打闹,琅诗弄剑终修得郎情妾意。
不,差池,其实从望见的第一眼开始便定下了二人今生此心所属。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休言年少。
“崇楼,”女孩儿眼中有光,“你会来娶我的对差池?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暮色朝霞。”
女孩儿涉世不深,心中的嫁娶场景尽是从那才子美人小说中学来。
那日,那个值得他托付一生的男子就该身着一袭白衫,腰间一柄寒剑,骑着高头大马,背挽暮色朝霞,来迎娶他心中最爱的女子。
人挡杀人,魔挡屠魔。
女孩儿不住的星星眼。她盼了很久,整整三年。
“嗯!”崇楼眉目坚贞,“三年后今时今日,崇楼必来迎娶我家鸾儿,如违此誓,甘受天罚一十六道,魂消肉灭,永绝三界!”
他一字一顿。
女孩儿一把捂住他的嘴,眉目中说不出的忙乱,“笨崇楼,谁让你说这些的!你若真有事情延误了映鸾等你便好,一日十日,一年十年,映鸾都等你!”
“快跪下给佛祖伯伯请罪,就说你刚刚所立誓言皆为虚妄,做不得数的!”女孩儿不由分说,一把扯过崇楼将其摁在佛前蒲垫上。
俏眉冷竖,一脸认真。
他不禁莞尔,这妮子身在佛寺三年都未曾登殿礼佛一次,怎个今日如此认真?还认了个佛祖伯伯?
体贴则乱,怕都是为了自己吧。他端跪佛前,心中一暖。
女孩儿亦是长舒了一口气。
“崇楼崇楼,”女孩儿赖在他怀中不愿起身,“我父皇母后人最好了,我看你欣喜,想必他们看你也会欣喜的,实在不行我就天天在他们耳边絮叨,他们最宠我了,肯定会允许将我许给你。”女孩儿扬着脸,憧憬的不行。
那双感人眸子又忽而黯淡下来,“可就怕他差异意。”
女孩儿声音微弱。
“谁?谁差异意?”崇楼轻轻环着女孩儿腰肢的手臂猛地一紧,眼底星星点点似有些寒意。
女孩儿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兀自使气,香腮鼓鼓。
“还不是我叔叔靠山王,他什么事情都要与我父帝反调,仗着自己手握天下戎马大权有时连我父帝的旨意也不听。”
女孩儿又往崇楼怀中钻了钻,“要是他差异意,到了那天不许你入城该怎么办啊?”女孩儿不无担忧。
崇楼低头在女孩儿额上一吻,轻声道:“那我家鸾儿是如何想的?”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世间的其余男子若是敢来扰我,本公主便一剑刺死他!”
女孩儿抽出腰间悬挂的木剑,隔空劈刺,煞有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