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使劲地摇了摇头,呆若木鸡地看着红艳女子。
“看来多数是你们了,小丫头,随我走一趟吧。
若是不想看到这个呆瓜的脑袋搬迁,你照旧收紧你的爪牙。”红艳女子冷冷地望着我说道。
我低头咬了咬嘴唇,徐徐开口道:“金涛,你在这里放心等我,若是我有什么事,记得去找……沐师傅。”
原本想说是帝君,但想到如今仙魔两届的关系,提到的身份越高,对我的危险也就越大。
眼下在天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跟我不近不远的沐神君。
没想到第一次唤他沐师傅,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先前沐神君教授我那么多天的琴技,我都从来没有用“沐师傅”几个字去称谓他。
看来以后为了躲避魔界,也是时候该改改对他的称谓了。
胖子担忧地望着我,道:“白洛,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一定办到。”
红艳女子似乎不满我这样拖拖拉拉,挥鞭将胖子扔在地上,抓着我的身子径直飞走了。
来到离洛河滨,红艳女子将我放了下来,面无心情地望着河滨。
过了一阵,一条小船徐徐驶来,红艳女子提着我的后背瞬间飞到了船上。
黑暗的河流闪着镜光,涌动的涛水卷起巨大的浪花。
说实在的,此时现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些紧张,反而略带些许兴奋。
数亿年来,我照旧第一次踏足魔界,想想就觉得有些兴奋。
若是回到云梳宫,定要在摇光他们面前好好显摆一下。
“你很兴奋?”红艳女子扭头疑惑地望着我问道。
我赶忙收起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拧了拧鼻子,道:“没有,我只是好奇。”
以前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过,当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千万不能说不怕,否则结果很严重。
眼前这个情况,与刀架在脖子有得一拼。
我照旧不能露出兴奋的行动,万一她情绪欠好一下就把我给咔擦了。
红艳女子端详了一阵,问道:“你好奇什么?”
我沉了沉心,淡淡开口道:“我很好奇这河里的水,黑黝黝地的像墨水一般,十分难得。”
红艳女子嗤笑了一声,道:“你倒是真够奇特的,这种情况下还能研究这些。”
看到红艳女子面容没有先前那般恐怖,我徐徐地搬出书院那套。
“天界的师傅们说,格物致知,这黑黝黝的河水,到底是怎样格,才气知道和了解它呢?”
红艳女子摇头看了我一眼,道:“天界的人尽是喜欢培养些书呆子,原本以为你跟他们有所差异,如今看来你与他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装着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她,道:“难道不需要格物吗?
我听胖子说,他修炼历程中可格了不少工具,才让功法有所提升。”
红艳女子不耐烦地解说道:“那是你们天界,我们魔界可纷歧样。”
这次我是真的惊住了,魔界的修炼之法历来有人研究过不少。
但是我照旧头一次听到没有使用“格物致知”这个宇宙万能修炼基础法。
以前帮酬信体例故事时,就没有听到过他为魔界的人建设档案薄。
难不整天界已经默许了魔界分庭而治?
“小丫头,你知道我是从哪里开始修炼的吗?”红艳女子突然满目愁怨地说道。
我十分好奇的看了看红艳女子,道:“您是从那边开始修炼的?”
她幽怨地眼睛扫过了我全身,然后望着河水回道:“十八层地狱。”
我惊吓得发抖了一下,双腿发软。
十八层地狱,那是什么看法?
天琴被毁了之后,里面关押的可都是被魔界污染过灵源的凡人。
她能被阎王关进十八层地狱,想来她在凡间可干了不少坏事。
“怎么,开始畏惧了?
若是照你们天界的修练之法,我若是想修炼,那岂不是先拆了你们设在凡间的阿鼻地狱?”
红艳女子讥笑着问道。
我哆嗦地望了望她,徐徐道:“是我学艺不精,道友见笑了。”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尊重魔界的女仙。
虽然道法确实很不济,但看在你这么单纯的份上,你放心,只要你治好了魔尊的病,我不会让你有事。”
红艳女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敢情她抓我过来是给魔尊看病?
这下可有得麻烦了。
且不说我从来没治过病,即便会治病,魔界的修行之术与天界相差甚远,自然生病也不能一概而论。
完了,完了,看来这次来魔界,我一定是有去无回了。
见我许久没有应答,红艳女子拍了一下我的背部。
“你在想些什么?我可警告你,若是你敢藏有半分坏心思,我定要让尝尝我银鞭的厉害。”
我抿了抿嘴,徐徐道:“你看如今这个状态,我另有什么坏心思可言?
道友你先前不是说,只要我治好了魔尊,你就可以护我平安。
那我只好艰辛回忆以往的所学知识,免获得魔尊面前因过于紧张,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话说得倒像句实话,不外我照旧得警告你。
若是你胆敢有任何侵犯魔尊的想法,我第一个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红艳女子盛气凌人地说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条命现在只能寄托在沐神君身上。
也不知道沐神君是否会见告酬信,若是酬信知道了,或许我另有活命的时机。
小船靠岸后,红艳女子用鞭子绑着我的手臂,牵着我走进魔宫。
不得不说,魔界的人照旧有一定的欣赏水平,虽然魔宫整体部署全是黑灰色,但丝绝不影响宫殿的雄伟大气。
经过里里外外数十座殿门,红艳女子将我引到了一个“黑冥殿”。
然后侧身对守卫的魔兵小声说了几句,便引着我走上石梯,往上面的殿门行去。
“她是何人?”黑衣的锦冠男子从殿门走了出来凝眉问道。
“回禀二殿下,此人是我在凡间抓来专为魔尊治病的医生。”
红艳女子虽是倾身行礼,但眼神里那股炽热的爱意倒是显露得十明白显。
“天界的人?”黑衣锦冠审察了我一番,闷怒地说道:“沐倩,你是否该好好解释一下?”
红艳女子不慌不忙地回道:“殿下,这个女仙可不简朴,听闻她在西海救治了许多人。
此人心思单纯,功法单薄,预计除了医术她也无其他本事,老魔尊的病何不让她试试?”
什么叫无其他本事,这三界的豆子可是来自我的发现。
虽说我这豆子在三界各有各的名字,在天界叫云豆,在凡界叫凡豆或黄豆,在魔界叫魔豆。
但是养活三界数千万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黑衣锦冠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道:“你真简直定她能治病?”
红艳女子肯定所在了颔首。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敢情请我过来是死马当活马医。
治欠好他们也没有什么损伤,还顺便除了我这条小命。
可怜啊,真是无比的可怜啊,没想到我在天界逍遥这么久,到了魔界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蛇肉。
我正寻思着要不要将豆豉的制作要领透露出来,以免让他们直接给我判了死刑。
突然脖子被一道大掌掐住,毫无备地被扔进了殿里。
高高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他气息微弱,双眼紧闭,似乎顷刻间就要离世。
我吃痛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慢慢地走上石梯,向病床徐徐靠近。
台下的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生怕我一不小心会伤害病床上的老人似的。
来到病床旁,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当看到魔尊额头的愁容时,我似乎想到了措施。
于是扭过身子,对台下的两人道:“魔尊的病我能治,但是需要两副药引。
这两副必须是你们二人亲自去弄,否则药引中间出了纰漏,即即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红艳女子满目惊喜地看了看我,道:“哪两副药引?”
黑衣锦冠不为所动地望着我,似乎对我所说没有半分动容。
我深深地望了一眼玄色锦冠,没想到魔界的人外貌孝子贤孙,背后却如此绝情冷意。
无论我说的是真是假,他半分激动都未曾流露。
许久之后,红艳女子再次开口道:“小丫头,你快说说究竟是哪两副药引?”
我略去玄色锦冠事不关己的高高姿态,望着红艳女子应道:“第一副是至亲之人的一碗血液。
这个比力容易取,但是这个整个的操作历程最好是至亲之人亲自取材,否则稍不注意就会让魔尊提前归于混沌。”
其实,这个是我从刚刚黑衣锦冠的神态突然想到的。
我这人向来讨厌不孝之人,即即是魔界也得让他们好好流一流血。
“那第二副药引呢?”红艳女子开口问道。
我轻咳了一声,揉了揉鼻子道:“第二幅药引,必须是女子贴身之物。”
红艳女子羞愧地问道:“肚兜吗?”
我摇了摇头,徐徐道:“是一缕秀发,只不外需要数万人的秀发。
因为我不知道魔尊到底会对哪一组秀发会发生反映。”
这个药引其实我在船上就想好了,既然治病已经没有了选择,何不找个妥当的理由。
尽力多拖延几天,没准就能等到天界前来救我了。
黑衣锦冠仍旧一副面无心情地看着我,似乎我所说的都与他无关。
红艳女子小声地凑近黑衣锦冠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二人迅速地消失在殿里。
待他们走后,我让两侧的宫女去准备些热水,然后拧开水壶,念决往魔尊的嘴里灌了灌。
我想,横竖他们已经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即便粗鲁些倒也无妨。
刚刚看魔尊额头的愁容,想来他是忧思太过所以才会病得这般严重。
片刻之后,收起了水壶,宫女将热水和毛巾徐徐端了上来。
我示意他们放在我的身边,然后洗濯一翻,将热毛巾敷在魔尊的左颈上。
过了一阵,黑衣锦冠端来一碗鲜血,徐徐向我走来。
我扭头接过玄色锦冠的碗,念决将碗里的鲜血蒸发到了魔尊的体内。
说实话,若没有他们这些魔界的人在场,我肯定是直接开灌,蒸发血液真是浪费了我不少功力。
我正准备将魔尊身上的热毛巾换下,一道咳嗽声惊动了众人。
黑衣锦冠不行置信地奔到了魔尊身旁,满脸湿润隧道:“父王,您终于醒了。”
我藐视地看了看虚情冒充的玄色锦冠,然后徐徐退身到了台下。
魔尊粗喘了一口气,虚弱地说道:“翊儿,翊儿,……”
黑衣锦冠连应了几声,道:“父王,您现在身体还比力虚弱,有什么话等您痊愈了再说。”
魔尊轻轻所在了颔首,然后用指了指我的偏向。
玄色锦冠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魔尊的意思。
我惊骇不安地埋下了头,该不会他们认为我已经没有了用处,所以提前解决掉我?
也或者说,刚刚我粗暴地灌忘泉,被他们躲在暗处的魔兵发现了,所以得对我修理一番。
魔尊没说几句话便又甜睡了,黑衣锦冠徐徐从台上走了下来,呆呆地望了我很久。
似乎有许多话要问,又似乎所问的都已经有了答案。
我大气不敢呼地深埋着头,然而期待我的不是任何的刑罚,而是一阵狂笑。
许久之后,黑衣锦冠欣喜地开口道:“你果真是有些本事,先前是我小瞧了你。
这些年种种各样的医生替我父王看病,先前都说能治,让我充满了期待,但是最后没有一个乐成。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本事倒不少,你医治父王有功,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本宫重重有赏。”
我受宠若惊地抬头看了看他,徐徐道:“二殿下,赏赐这些倒不必了。
能否请二殿下发发善心,让我回凡间跟我的朋友道一声平安。
先前那位道友一声不吭地把我抓走,我的朋友现在肯定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