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真爽,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无比舒坦。
秦川终于悠悠的醒过来,堂堂秦候三令郎,都得躲到一个角落里睡觉,这日子过的。
秦川刚刚推开门,就被人给发现了。
“快来啊,三令郎在这里,别让他再跑了。”
秦川一脸黑线,你妹的,怎么搞的跟老子是小偷一样。
这一声惊叫算是把侯府给惊着了,丫鬟和仆人来了一大堆,可是把秦川围住了,就像是看猴一样。
秦风被人抬着阴着脸过来了。
“你这小忘八,怎么躲在这里,外面忙成一锅粥了,你倒好,在这睡大觉。”
秦川哭丧着脸:“三叔,不休息好,可不把人熬成粥了。”
秦风冷冷道:“就你会说,好了,赶忙用饭,吃完饭去看看你的征兵大事去,八王子一早就去了,你这主将倒像个没事人,成何体统。”
秦川砸吧砸吧嘴,这个八王子还真够敬业的。
半个时辰之后,秦川就到了征兵处。
现在韦九正坐在征兵席处,而八王子在一旁认真盯着。
韦九问道:“名字。”
一个瘦弱的青年站在前面答话。
“阿福”
“年龄!”
“二十。”
“哪里人。”
青年犹豫了一下:“秦阳人。”
看他犹豫,韦九有些警惕,说道:“你的简呢?拿出来看看。”
瘦弱青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竹片递给韦九。
韦九仔细的看了看,问道:“你这简是新做的?”
青年点颔首:“是,昨日刚脱了奴籍,也没有家,就想着来投军了,上官,是不是不让我们这些人投军啊。”
韦九摇摇头:“这倒不是,只是问一句而已,你之前是哪家的奴隶啊。”
青年畏畏缩缩说道:“是王长史家的,上官看我这样子行吗?别看我瘦弱,但是有力气。”
韦九道:“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只要你体检过了,那就行,过不了谁也没措施,好了,去体检吧。”
青年应了一声,接过自己的简,就去排队体检去了。
体检很简朴,就是领一张纸,上面有几个框框,然后会有人部署检查视力,肢体协调治,身高体重,再有就是力气,最后就是由医生把切脉。
通过了哪一项,卖力体检的人就在对应的框里用红笔打上勾,没有通过就打个叉,然后你就能回家玩去了。
八王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征兵,倒是很有兴趣,他也没见过其他人征兵,也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这种体检能够尽可能得将优质的兵员选拔出来,淘汰在以后训练时因为一些比力弱的人拖了后腿。
秦川走已往对着姬长平施了礼:“八王子真是敬业,在下实在内疚。”
姬长平谦虚道:“哪里哪里,秦统领日夜操劳,应该多休意,横竖我闲来无事,在这看一看也好。”
秦川对这位王子现在倒是多了一些好感,但是从心眼里他照旧不想让姬长平知道的太多,究竟这都是以后自己的资本,说到底,被王族的人看去了总归欠好。
两小我私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候体检的队伍里有一些杂乱,似乎有人在争吵。
这下就引起了秦川等人的注意力,秦川先走了已往。
进了围观的人群,才发现是刚刚那个叫阿福的青年,现在正被两个仆人模样的人拽着。
仆人模样的人叫喊着:“小子,看你还往哪里跑,乖乖跟我回去,别以为脱了奴籍,就没人管的了你。”
青年阿福努力想挣脱出来:“我不回去,官家都说了我们是自由身,你们还让我们签什么卖身契,我要是回去就进了地狱了。”
卖身契?秦川有些疑惑,也没说话,且先看着再说。
仆人继续说道:“让你签卖身契那是救你,就你们这些人,连田地都没有,出去早晚得饿死,签了就能在府里挣一口吃的,不识好歹。”
阿福:“什么挣口吃的,我可以投军,可以杀敌立功,等我有了劳绩,我就能分到更多的田地,另有军饷,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仆人鄙夷道:“就你这样还投军,找着被人砍是吗?别空话赶忙走。”
阿福使劲的挣扎,他力气还够大,两小我私家一时奈何不了他。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当不了兵我就去山里狩猎,也饿不死,你们这些当官的,刚刚说把我们放了,又变着法子把我们捉回去,真是畜生,忘八。”
仆人怒了,一把从腰里掏出一条绳子,就想去捆人,手法熟练的很。
“住手!”秦川还没开口,八王子倒是先说话了。
仆人转头一看,八王子身着虽然华贵,但照旧略显朴素,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令郎哥。
“谁家的小子,跑这来多管闲事,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仆人的狂妄不是没有原因的,在秦地,长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当于高官秘书的职位,属于秦候身边的人,对于一些小官是看不上的。
秦川可不敢让姬长平再说话了,一会儿这不长眼的再把他给骂几句,那就欠好收拾了。
“管你是谁家的,这里是征兵处,休得在此厮闹。”
不长眼的人,要比秦川想象的多了去了。
“呦呵,这又冒出来一个,最近这秦阳的小令郎都这么狂妄了吗?”
这下真是没得说了,秦川上去一脚把仆人踹翻在地。
“我给了你时机,你就是不长眼睛,不管你是谁,在这里老子说了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会去造访他的。”
两个仆人挨了打,心里自然不平,嘴硬的说道:“好小子,你等着。”
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大笑,包罗一旁镇守维持秩序的军士。
秦川怒了:“带队的是谁,给我滚出来。”
军士们都认识秦川,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赶忙跑了过来。
“禀令郎,是在下,在下是这一队人的队正。”
秦川心情严肃:“看看你的手下,眼见有人阻挠征兵大事,却冷眼旁观,身为队正你难辞其咎,今晚带着你的手下到军法官那里一小我私家领五十大板。”
队正哭丧着脸去了,秦川这转过身问阿福。
“刚刚你们说的卖身契是怎么回事?给我讲清楚。”
阿福那里能知道秦川的身份,看着是挺厉害,但是谁知道能不能比得过那长史,他有些犹豫。
一旁的韦九走过来。
“阿福,你不要担忧,这是秦候家的三令郎,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阿福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令郎,你救救我们吧,那个长史实在是太无耻了。”
“通告上说了,要还我们这些人一个自由身,还说要主家出粮食,我们去种地,他倒好,又搞出来一个什么卖身契。”
“我们前脚出了门,他后脚就让人把我们抓回去,签那个卖身契。”
“那卖身契就是买了我们的人,一天两顿饭,一辈子在他们家为他们干活,你说这跟奴隶有什么两样。”
阿福边说边哭,可怜的很,连八王子姬长平都是怒容满面。
“放肆!真是岂有此理。”
秦川虽然更为火光,这就叫阴奉阳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都这样去做,那还解放个屁的奴隶。
“韦九!”
韦九急遽应话:“属下在!”
秦川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给我点齐三百人马,跟我去围了那个忘八的狗窝。”
秦川傻气满面,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总有那么一两颗让人生厌的老鼠屎。
有些事情,不杀人是推不下去的,而他今天就是要拿王长史开刀。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去通知全城的贵族官员,必须加入观摩,若是不到,以同罪论处。
这下可算是热闹了,整个秦阳城的人都开始往长史府汇聚已往,看看三令郎是怎样处置惩罚这事的。
三百戎马很快将长史府围个水泄不通,看门的仆人赶忙跑回去报信了。
这个时候,秦川打的那两个仆人正在王长史面前哭诉着。
王长史叫王浩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他也没有几多本事,不外是乘了老子的光,接替他做了长史。
他老子以前是秦修崖身边的幕僚,也算是为秦修崖立过劳绩,所以王浩平时做些事情只要过得去,也没人管他什么。
偏偏这一次,他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听了仆人的描述,王浩不怒反惊,从仆人的话里他已经听出来碰到的是谁。
他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哪里不知道结果的严重性,当下面如死灰,死命的踢着两个仆人的屁股。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奴才,眼睛长到裤裆里去了吗?连三令郎都认不出来?惹了他,我都别想好过。”
两个仆人也是被吓的不轻,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求饶。
这个时候,看门的仆人终于跑进来了。
“大人,大人,欠好了,一群官兵把咱们府给围住了,你快去看看啊。”
王浩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这下完了,真的完了,来的这么快,逃都没法逃啊。”
想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另有一招,若是这招还不行,那就真的完了。
“快,给我准备荆条,我要去请罪。”
长史府的门口,一大群贵族围在那里指指点点,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王长史的下场,也都明白个七七八八。
看秦川的样子就知道,不死人是不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