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苗苗一震，抬起了头：“你说得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忧了，我明天就回学校上课。”
陆明妆又陪她一起看了会儿京剧，等她的情绪完全平定后，才起身告辞，顺便拉走了灵体状态的明玥。
下了地铁，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别墅区在僻静的地方，周围没有热闹的霓虹灯，只有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和微弱的星光。
陆明妆走在路上，仰头望了望天空，想起了上个世界时和楚鹤生一起喝酒讲故事的那晚。
这里的星空果真比不上古代世界啊……
“喂。”明玥突然开口，“姐，你不冷吗？”
她现在是灵体，感受不到气温，但她看得见被寒风吹得乱晃的草木枝丫。
而陆明妆现在，只穿着长袖衬衫和百褶裙。
“我身体好。”陆明妆答了一句，其实如果明玥现在碰获得她，感受获得气温，就会察觉到她的身上其实一片冰凉。
因为体内有着一半的鲛人血脉，她的体温比凡人低了许多，所以她一直制止着和人的肢体接触，避无可避的时候，就像适才慰藉柳苗苗时，她是隔着柳苗苗的毛衣触碰她的，所以柳苗苗才没察觉到异样。
“你为什么看得见我？”这漫长的一路，明玥憋了很久，终于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明妆虽然不会说实话：“或许因为我们是姐妹？”
“是吗？”明玥疑惑，“可我们不是亲姐妹，没有血缘关系啊。”
陆明妆耸肩，无辜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她们站在了家门口。
在与怙恃闹僵前，明玥也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也许是因为触景生情，她不再继续纠结适才的问题，她到屋子里飘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变化。”
陆明妆正在给云朝异发短信：苗苗说明天会去学校。
按下发送键，她抬头，问道：“你为什么搬出去住？”
“因为我让爸妈失望了呀，另有什么颜面住他们的屋子花他们的钱？”她的语气很轻松，但琥珀色的瞳眸中那丝压抑的惆怅出卖了她。
陆明妆不知道明父明母的想法，但她想，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或者门生，为了资助一个女孩，为了让那个女孩的人生不被毁，而不惜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未来和荣光，她会为她骄傲。
况且，明玥在另一条门路上走得同样精彩。
但她究竟不是明父明母，所以对明玥的话不予置评，她又问道：“他们知道你的手受伤这件事吗？”
“不。那个时候我受伤进了医院，本该通知爸妈的，可我不想让他们担忧就骗老师说爸妈在外洋有很重要的巡回演出，横竖这件事被朝异的家人压了下来，当事人家里拿了钱就都没怎么闹大，学校又是强制住校的，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手中的手机震了震，云朝异回了短信：好。
明玥无意中一瞥，瞥到云朝异的名字，愣了愣。
陆明妆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把屏幕转了个偏向，举到她面前。
明玥看到了最上面那条云朝异发的柳苗苗家的地址，问道：“今天为什么朝异没有来？”
究竟他是清楚事情原委的人，要慰藉柳苗苗的话，他是最合适的人。
陆明妆：“这就要问问你身体里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