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崩地陷

　　第九章山崩地陷

　　一

　　王飞一行人离开隆兴府衙，走在峰回路转的山道上，此时的天气雾蒙蒙的，一点风也没有，闷得让人心烦意乱。王飞他们想找点水喝，但走了好长时间不见乡村，也不见水溪，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大山坳，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黑压压一片。稍刻，便下起雨来，王飞他们催马加鞭，想在前面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这雨下得太快了，还没走多远就似瓢泼一样，没一袋烟的功夫，路上的水流就很急了。陈剑南提议：找一个高处等一等吧，要不太危险了。各人同意，向右侧的一个小山包奔去。

　　这个小山包是独立的，不太高也不低，约莫有二十多丈高，像一座大坟形状，上边尽是山石，没有土壤，所以，只有稀稀拉拉的小草，没有大树，他们只好尽情地让雨淋着，虽是这样，各人都感受十分爽快，因为这样赶走了炎热，夏日的淋雨也是一种浪漫的享受，就连马也感受痛快。

　　此时，雨越下越大，像疯了一样，王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众人也很是惊讶。看到山下低处急速的流水，有的人有些畏惧了，王飞是旱鸭子，不会游泳，看到此景也有些发憷。

　　在距这里约二百步远的劈面山脚下，突然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呼救声，王飞他们听到后，向那里望去，才隐约看到那里有乡村。

　　这个乡村约莫有十几户人家，这雨越下越大，山洪似涌泉一样滚落下来，而且越来越猛，正在吞噬着乡村。

　　王飞他们明白这乡村遭受了灾难，王飞赶忙付托道：“徐大人和两名受伤人员，留在原地看守马匹等，其余人等跟我去救人。”说完跑下坡，跳到过膝深的急流中，其他人员也随着王飞驰向乡村。

　　他们快到乡村时，就见前前后后有十几名年轻人背着上年纪的人，有的抱着小孩，正往这边山包走来。王飞和陈剑南赶忙上前问道：“另有几多人在村里？我们来帮你们。”那些人一看有人来资助救人，十分谢谢，忙说道：“多谢您们了，或许另有老少近二十人。”

　　王飞情急智生，让先后赶来的村民们把老人和孩子交给一部门大内妙手（大内妙手们背一个老人还抱一个小孩），然后和王飞他们一起奔向村里去救人，这样便于迅速找到其他落难者。

　　王飞他们和村民们一起迎着洪水走街串巷，很快找到其他老少病残者，各人七手八脚背起他们，也有的背一个大人抱一个小孩儿，王飞背一老太太怀抱一小男孩。待确认没有其他村民时，各人相互搀扶着通过急流向小山包走去。

　　另一拨大内妙手们把老人和小孩救上山包后，又返回来接王飞他们。等各人上了小山包，先救出的人当中，有一老太太赶忙过来找小孙女莲莲，找了半天没有，急得大哭起来。

　　王飞过来问道：“老人家怎么回事？”老太太说道：“我孙女莲莲还在村里呀，没救出来。”有一年轻人问道：“佘大娘，莲莲在哪？我们没看见呀，村里都没人了。”老太太哭着说道：“她一开始在家里旁边那棵树下，厥后我看不见她了，我以为她被堂叔救出来了……”“您家从西数第几家？”王飞急切地问，老太太伤心地说：“第四家！”……

　　话音刚落，王飞对陈剑南说道：“您们在此照顾好村民，我去把莲莲找回来。”没等陈剑南作答，就返向乡村。看着瓢泼的大雨和急流，王飞心急如火，便施展轻功，在水上飞驰起来，各人是无不惊叹。

　　陈剑南本想自己去，见王飞已冲下山包，消失在大雨中，无法追遇上他，也只好听从。

　　王飞一边飞驰一边想：这么大的雨，莲莲在树下不会走很远的，是不是她爬上树了？

　　等到了乡村，他迅速找到第四家，见左侧果真有一棵树，他赶到树下高声喊莲莲，他喊了两声，茂密的树上果真有哭声，莲莲真的爬上了树。

　　莲莲有十来岁，是个胖女孩，家里就奶奶和她俩小我私家，她家阵势较低，雨下大时，很快就被淹了，奶奶看着快要到膝深的水，赶忙让莲莲到自家旁边高处的一棵树下，她又赶忙出去叫人。这个乡村说是十几户人家，但居住比力疏散，等她和一年轻小伙子来抵家时，已看不到莲莲了，张皇中她以为莲莲已被堂叔救走，所以，小伙子只把她背走了。

　　其实，莲莲看着水流不停地在涨，快要到脚下了，她畏惧就爬上了这棵不太高而茂密的树，她在树杈上人们却一直没发现，直到现在，她心里畏惧极了，王飞高声喊她，她哭了起来。

　　王飞赶忙上树把莲莲抱了下来。这时，雨继续下个不停，而且越下越大，急流已齐腰深了。

　　王飞想运功在水上飞驰，但由于左肋骨的伤势，抱着莲莲飞不起来了，他无奈只好蹚水行进。

　　王飞走了快一半路程时，他和小山包上的人，都感受到大地在剧烈哆嗦，随即传来惊天动地般的轰隆声，王飞转头一望大吃一惊，小山包上的人也都吓傻了。

　　原来是王飞身后发生了山体大滑坡，这大滑坡夹杂着大量的泥石流向下攻击而来，十分的迅猛。

　　王飞一见情况紧急，又一次想在水上逃生，却又因肋骨刺痛力不从心落入水中，此时，王飞知道如果扔下小女孩，自己纵身可以从水上逃生。但他没这样做，仍然抱着莲莲向前急奔，他想的是，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向小山包奔去，如果真的来不及，也能接近小山包，然后就把莲莲平托着抛向小山包上较厚的草丛上，也许莲莲能解围。

　　王飞虽在急流中拼力急奔着，然而，山体大滑坡的速度更快，让人意想不到，滑到山脚下时，溅起数丈高的巨浪夹杂着山石和山树，向王飞扑去。

　　小山包上的人在雨中看到这一切，便挥臂高声召唤，意思是让王飞自己先逃命，但又被轰隆轰隆的响声淹没了。千钧一发时，就见陈剑南冒着危险已从山包上冲了下来直奔王飞，王飞一看，用力将小女孩平托着抛向陈剑南，陈剑南用手接住，迅速又踏上小山包，小女孩和陈剑南安然脱险。然而，当王飞抛出莲莲后，纵身一跃，刚跃出水面时，已晚了一步，巨浪已到身后，被在巨浪中翻腾的一棵大树砸回水里……

　　刹那间，山坳里树枝及山石等杂物在惊涛骇浪中翻腾着。紧接着，邻边的山也发生了滑坡，使洪流更凶猛，整个山坳除了山摇地震的轰隆声和弥漫的水气雾，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那大雨声、众人的哭喊声，更是无声无息了……

　　这稀有的洪灾现象，没使村民们震惊，他们却被王飞的壮举感动得跪地痛哭。徐世昌大吼着：“都怪我呀！怪我没能去救人啊！张大人我们都不知道您也受了伤啊!我对不起您呀……”他转过身对陈剑南说道：“陈大人!就请您回去向朝廷交差吧！”说完又冲着惊涛骇浪喊道：“张大人等等我！”然后就拔剑自刎，尸体滚落急流中。陈剑南伤心欲绝随手将宝剑拔出也要自刎，大内妙手们一拥而上将他拦住：“陈大人您不能啊，您这样让我们怎么办，谁向朝廷交差啊。”大内妙手们抱着陈剑南不撒手，陈剑南只好说道：“我允许你们，回去向朝廷交差！”众人才放开陈剑南，并夺走陈剑南手中的剑。陈剑南瘫坐在山包上喃喃自语：是我们没有掩护好张大人，让他受伤后还去救人，没尽到职责，怎么交差呀，……

　　陈剑南强打精神向村民们诉说着王飞……

　　村民们得知张三疯是不弃莲莲自己逃生而壮烈殉难的，更是抱头大哭……

　　山包上的人被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再看那乡村已不存在了，酿成了山谷，山路也早被冲没了，滑坡的山形成了大断层，整个情况酿成了另一个世界。

　　村民们告诉陈剑南他们：这里群山围绕，像是一轮弯弯的月亮，由此，这个村原叫月亮村，有十二户人家，这次洪灾无一人伤亡，现在这大断层就叫“月亮崖”吧……

　　陈剑南他们在村民们的领导下，从另一险要的山路，慢慢地走了出去。

　　陈剑南等人和村民们相互离别后，带着极重的心情向临安返程……

　　时隔不久，“月亮崖”的下边距地面七尺高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松树，这棵松树像崖壁上伸出的一只手，松树的下边也长出了一棵藤，紧紧盘绕在这棵松树上。有一采药的郎中，不慎从崖上坠落在这棵松树上，由于这棵松树还小，被郎中砸中后树枝折断，但是郎中解围了。

　　不几年这棵受伤的松树又长成了大树，越来越茂密。盘绕在这棵松树上的那棵藤也越来越大，使这棵松树枝叶越发茂密。据说，这棵参天大松树，数十年来曾经救过不慎从崖顶坠落的十余人。

　　人们一直传说：那棵茂密的参天大松树就是张三疯，因被大藤缠绕越发茂密，人们都叫它“藤松”。

　　每年这一天，月亮村的人都到这里来，祭祀他们心目中最景仰的英雄，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这棵大松树，长得那么大而又茂密，是因为一开始就有一位老太太和一个小女孩，在干旱季节来登着山石上去给它和大藤浇水，除去其它植物。厥后是一个漂亮的大女人，再厥后是一位中年妇人，再厥后是一位鹤发苍苍的老太太……

　　有人在月亮崖上赋诗一首：银河倾泻与乾坤，英雄拯救月亮村。舍生取义好儿郎，万古流芳美名扬。壮志化为一藤松，高风亮节立丰功。今生德厚载山河，来世誉高悬日月。

　　二

　　陈剑南回惠临安府，将事情的经过向朝廷禀报后自刎谢罪。其中有两名大内妙手，受陈剑南所托，把王飞舍生取义的详细经过，告诉了秦小芹、秦小芸。这个噩耗，让姐妹俩个万念俱灰……

　　宋宁宗赵扩和韩侂胄太师等大臣，这些日子正在完善收复河山的准备事情。宋宁宗赵扩心里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似乎看到了攻破金中都的局面。心想：收复失地后，还把京城迁回开封，再现大宋的强盛之势。

　　当宋宁宗赵扩想入非非时，王飞舍生取义的消息，让他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目瞪口呆……

　　韩侂胄见到宋宁宗，这时的宋宁宗，因多日的筹谋被打乱，而低头丧气。宋宁宗看看韩侂胄，韩侂胄像泄气的皮球。韩侂胄太师强打精神说道：“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坏了国家大事！”宋宁宗赵扩只是发呆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侂胄又劝道：“皇上！不要灰心，我大宋人才辈出、兵强马壮，一定能收复河山，计划继续实行才是。”……

　　由于王飞舍生取义，使宋宁宗赵扩想利用王飞在兴兵伐金时，刺杀金国天子，再大闹金中都宫殿的计划彻底落空；有十分掌握实现的宏图大业，也只剩下五成的希望了。

　　厥后，宋宁宗赵扩和韩侂胄太师两次讨伐金国，都未能如愿以偿，从而签定了嘉定和议……

　　三

　　这天，普寿庵住持刚处置惩罚完事务，正要回后院，忽见进来俩个女子，仔细一看认出来了，原来是秦小芹、秦小芸姐妹俩，赶忙过来亲切地打招呼，姐妹俩一句话也没说，抱住她号啕大哭，她劝了半天，无济于事，便引来了众多尼姑。众人一看是秦小芹、秦小芸姐妹俩，十分惊讶，不知是怎么回事。

　　姐俩哭了好长时间，在住持和众人再次劝说下，才止住了悲声。众人再看姐妹俩痛苦的样子，心里十分心疼。静静地听着姐妹俩的叙述……

　　没等姐妹俩说完，住持和众尼姑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住持哭罢多时擦擦眼泪：“阿弥陀佛!天长日久有时尽，英雄壮志尚永存。一代英雄如江河入海不复回，虽不能天长日久，却胜过南山不老松，傲然挺立，被世人所景仰。这乃是普寿庵的骄傲！……”

　　随后，住持同意了秦小芹、秦小芸的决定：重新回到这里，削发为尼……

　　张丽见刘小娟对自己很是好，感应心里不安。有一天，她问起刘小娟，刘小娟就把自己想做王飞二房的心思说了出来，并体现一定毫无怨言地伺候张丽一生，张丽听后很是感动，抱住刘小娟说道：“姐！你真是个痴情女子，真诚而又善良，妹妹我也不是那种小气又自私的人，要不是姐姐从中资助，我与王飞的亲事也不会有结果，我不能忘恩负义，妹妹也不会阻挠。”刘小娟乐得合不上嘴了，没想到妹妹这么豪爽，对张丽更是体贴入微。

　　可是，她俩个等了快半年了，这次真的没王飞的消息了，姐妹俩感受真的有些差池劲。这天，便问起了年老刘斌，刘斌思考了一会儿，对她俩说：“照旧我去一趟吧，你们在家等我的消息，不要乱动。”姐妹俩个颔首允许。

　　刘斌把事情告诉了舅父、舅母，舅父、舅母也同意刘斌去打探消息，因为他们也觉得时间有点长了，不知王飞有什么事情，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刘斌离别家人上路了。

　　张丽和刘小娟，天天在家里盼着年老早日回来，带回好的消息，或着和王飞一起回来，那该是何等幸福啊……

　　终于有一天，刘斌回来了，张丽和刘小娟没见到王飞，只见到了年老低头丧气的样子，姐妹俩感应事情有些不妙。张丽母亲拉住刘斌说道：“孩子累了吧，先回屋休息吧！”刘斌摇了摇头，眼含泪水把事情向她们讲述一遍……

　　张丽母亲听罢，心疼得号啕大哭起来。而张丽和刘小娟坐在那里没动，也没有哭，只是发呆……

　　等到了黄昏，从张丽屋里传出了凄惨哭声，她母亲到屋里一看，是姐妹俩个抱头痛哭，怎么劝也没用……

　　大师姐魔影剑姑在慈利县境内的天香庵（在今张家界一带）收到秦小芹派人送来的信（秦小芹、秦小芸已划分通知了大师兄、大师姐、汪仁及王飞的老家等），看了信后，一开始另有些不相信，师弟生龙活虎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怎么会呢？待冷静下来之后，大哭了三天，为失去师弟这样的人而伤心至极……

　　这天，大师姐魔影剑姑忽见张丽和刘小娟来到这里，她赶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张丽和刘小娟她俩走到大师姐面前，跪在地上，抱住大师姐的腿大哭起来。大师姐立即明白了，把她俩拉起来，为她俩擦去泪水……

　　剃度仪式上，大师姐眼含泪花又一次问张丽和刘小娟说：“出家后是要刻苦的，也不能忏悔的，你们考虑好了吗？现在还不晚。”张丽和刘小娟也眼含泪水坚定地说道：“我们决定了，在这里追随大师姐，我们不怕刻苦，永远不忏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