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山郡的某段官道旁,有一队“商队”正不紧不慢地往如风郡的偏向赶去。
他们需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到固山郡与如风郡接壤处的一个小县城。
而另一边。
所携的“累赘”少了,上官悠悠的瞬移速度也便快了。
只用了一刻钟,圣国都里便泛起了一红一蓝的两道身影。
上官悠悠戴上了面具,显得颇为帅气。
纪庚远挑了挑眉头,颇为遗憾,“对呀,怎么就没想到带个面具来呢?”
上官悠悠压住想要扬起的嘴角,“殿下,你就不用了吧,你的模样……真的变了挺多的。”
“……”
又在拐着弯说他胖,纪庚远扬了扬眉头,“也对,离开圣都两年,本王也长开了,变帅了,熟人见了不敢认倒也有可能。”
上官悠悠被纪庚远恬不知耻的话给雷到了,她接不下这话,爽性清了清嗓子,“不是说要去打探消息吗?走吧,进去吧。”
来去如风,饶是将军府,上官悠悠也如入无人之地。
打晕了侍女,揍晕了侍童,辅国将军里泛起了两个不明来客。
康邺黑着脸下朝回府,没有胃口用饭,于是直接来了书房。
只是他的脚步没跨入书房,便收了回去,一张威严的脸上摆满了严肃,“什么人!”
上官悠悠不知哪里去了,书房里只剩下了纪庚远一小我私家。
纪庚远把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上,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很久不见呐,舅舅。”
康邺的眼睛马上眯起,立即让心腹扼守起了书房,“你是……”
康邺的瞳孔一缩,立即行礼,“康邺见过殿下!”
“舅舅不必多礼。”纪庚远虚扶了康邺一把,二人落座,康烨很紧张地看向纪庚远,“殿下,您怎么来圣都了,陛下不是下了旨,让您非诏不得进京吗?”
“我知道啊。”纪庚远点了颔首,笑眯眯隧道,“新北郡王还在路上赶路呢,庚远现在只是个来看望舅舅的外甥。”
康邺闻言,心中一软。
他上下仔细地审察着纪庚远,脸上露出了属于尊长的慈祥,长长吁了一口气,“胖了。”
“……”
康邺慈祥道:“胖了好,胖了好啊!”
在许多尊长的眼里,胖了的原因约即是过得还不错,至少没刻苦头。
康邺此时就是这么想的,“难得殿下在新北苦寒之地,还能有如此气色,想来,娘娘要是知道了,也能放心了。”
纪庚远又跟康邺东拉西扯了半天,康烨都没有提到那份圣旨,脸上除了担忧他私自进京之外,剩下的就是纠结该如何让康皇后知道纪庚远看起来还不错,没像她日日念叨的那般落魄悲凉。
纪庚远也没有直接开口问。
因为不需要问,已经能推测出许多工具。
且不说那份赐死的圣旨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看这样子,多数也只是密诏。
如若否则,作为辅国上将军的康邺,不会只纠结那些小问题。
这就够了。
纪庚远笑着对康邺说道:“舅舅,庚远有许多修炼上的问题想请教舅舅,这次前来舅舅府里,也是为了修炼一事而来。”
说起修炼,康邺的话马上变多了。
……
上官悠悠离开了圣都,而纪庚远却选择留下,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偷偷来和舅舅研究如何在修炼上精益求精。
南青等人等来了上官悠悠带来的消息,又继续向南边进发。
上官悠悠则是回了新北,又酿成了忙碌的上官祭酒,她似乎只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期而已。
两日后,某“商队”到了如风郡郡城。
某“商队”看起来“低调”极了,行踪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果真,他们马上就被如风郡城的城门守兵拦住了,“什么人,偷偷摸摸的!”
守兵立着眉头审视地看着他们,“车上运的什么?”
“军爷,我们只是北地的普通客商,要往南边做生意去,车上只是普通的皮货而已。”
“普通的皮货?”守门军爷满脸怀疑,招招手,“来人,去看看。”
南青拦住,满脸为难。
守门军爷皱了皱眉头,看着拦着不让检查的南青,敛了敛眸,“你说你们是北地的?北地哪里的?九原?封山?照旧北海?”
南青笑道:“新北的。”
“新北?”
“哼,”守门军爷马上冷笑,“既然是新北的,你们怎么不走水路?”
建川可从如风郡经过呢。
这两年去新北做生意的人也不少,只是为了省钱,各人都比力喜欢水运。
先把货物从建川运到北海,然后再转马车牛车什么的。
哪有像他们这样的。
而且……
守门军爷心中冷笑,这商队哪有点商队的样子。
就连领头的这个,看起来像这商队的东京的这小我私家,哪怕满脸堆着笑容,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和善的人。
守门军爷也是军爷。
军士和武者都尙武,可并不是所有的武者,都能被称为军士的。
军士身上有一股很特此外味道。
铁血的味道。
这和许多人都纷歧样。
是属于骨子里和气质里生根发芽的差异。
守门军爷扯了扯嘴角:哪怕他们故意伪装,也休想从他这灵敏的鼻子下溜走夹带!
见守门的军爷如此难缠,南青也“没有措施”了,只好恼羞成怒,将身份亮了出来,“我们是新北郡王的近卫,奉我家殿下之命,特向陛下送贺礼!”
“贺礼?”
守门军爷有点懵,他看不吃这玉佩是好是坏,照旧这基础就是一个假的。
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好把这件事情报给了太守。
“虽然是贺礼,殿下付托了,必须在年前将贺礼送到圣都,你小子可别延长我们的功夫!”
守门军爷这下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了,于是只先抚慰南青等人。
鸡飞狗走地折腾了半天,终于可以从如风郡路过了。
于是,一队随处考究“低调”的商队,有意无意地,总是以种种“算不得低调的低调”方式,穿梭了一座又一座城。
明明“捂着”些某些重要的消息,然而,这个消息照旧插上翅膀,自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