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卷视察?”
张放沉吟了一下,笑着看向纪庚远,道:“殿下这个说法倒是新奇,虽说属下以前没有听过这个词,但殿下的意思,属下或许能明白些。”
纪庚远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不外他也没有因此而太紧张。
究竟他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都唱过了,他还怕说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语吗?
虽然不怕。
因为这里究竟是异界,遇上一个穿越的同乡那是比中五百万彩票还小概率的事情。
很难有人能察觉出来,他这话真正的差池之处到底在哪里。
好吧,就算他运气够好,真让他遇上了一个同为穿越者的同乡,但那又怎么样,他是有一根头发丝儿是假的,照旧有一片指甲盖儿不是真的?
全是真的。
既然全是真的,就不必杞人忧天,束手束脚。
纪庚远半点儿不紧张,他看向张放,眼睛发亮道:“张放,既然你能明白,那你就仔细说说。”
“是。”张放拱了拱手,说道:“其实殿下猜得对,就算把兄弟们一个一个叫到眼前问,兄弟们的意思很是想战斗的,兄弟们的意愿也是战,而且是越快越好。”
“不外,”张放看了南青一眼,说道:“殿下,南大人说的是有几分原理,我等确实刚来此地,对此地也简直尚且陌生,这确实都是实情。”
话锋一转,张放说道:“但也正是因此,局面才对我等越发有利。”
“有利?”南青皱眉。
“对。”张放点颔首,“因为现在,这黑石寨的贼匪对我等的实力也是陌生的,而我等却可以重新北守军知悉这黑石寨的概略情况,两相对比,优势还在我方,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纪庚远问道。
张放笑了笑,说道:“其二,各地饮食差异,不是殿下一小我私家吃不惯生肉,近卫中许多几何兄弟也吃不惯。”
“咱们一路带来的军粮虽说还剩下不少,再加上一路向北历程中,殿下也采购了不少,但总有吃完的时候。再说,这新北缺医少药,这里又地处冰原,短时间内兄弟们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水土不平的情况总会发生。”
顿了顿,张放继续道:“到时候,若这黑石寨的匪徒不给我等适应这冰原气候的时机,到时候再打,可就被动了。”
“说的有理!”纪庚远满意道,“那好,那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南青缄默沉静了一会儿,这才看向纪庚远,终于松口道:“殿下,剿匪可以,不外,殿下您需要允许属下一个条件。”
纪庚远知道南青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他微微挑眉,问道:“什么条件,你先说说看。”
“殿下,这匪怎么剿,怎么排兵,怎么布阵,得听我们的,您不能加入,也不能去。”
“……”
“本王不能去?”
纪庚远眉头皱的紧紧的,看起来,像是因为听了这句话,显得很不兴奋的样子。
但其实,纪庚远对南青的这个要求,并不意外。
况且,就算南青不提,这剿匪的指挥权,纪庚远也不会去抢。
纪庚远不能保证以后的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膨胀到丢了自知之明,但至少眼下他照旧清醒的。
说白了,他不外就是一个初到这个世界的天外来客。
他很清楚他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就目前而言,他也没有发现他有天选之子般的过人气运。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不擅长甚至是不会的。
好比带兵。
他会带兵打战吗?
很遗憾。
他不会。
有些事情可以开玩笑,有些事情可以放肆胡来,但有些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
好比带兵。
带兵打战就从来不是一件可以玩笑看待的事情。
不会还非要逞强,那就是作死。
比试该装的照旧要装的。
他可没忘记他在饰演纨绔。
纪庚远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愿意。
“那怎么能行?本王可是要做上将军的人!
剿匪这么重要的事情,本王怎么可以不去!
本王不光要去,还要亲自指挥!
本王要让那什么破石头好悦目看本王的厉害,不就是区区一个贼匪吗,居然敢学本王自称一声王,真是胆儿上插翅膀了,瞧给他厉害的……”
“殿下,剿匪虽说比不得沙场凶险,但同样刀剑无言,殿下,您照旧不去为好!”
纪庚远原来是想出个价慢慢还的,但他很快发现,在这件事情上,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
就是不让他去!
气死他了,他又不是非要抢了指挥权蛮干一通,但连去都不让他去,连个观摩学习的时机都不愿给他,这就太过了吧!
又扯了半天,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南青坚定极了,半步不愿再让。
“行行行行行,别说了,我花瓶,我花瓶行了吧!”
气的纪庚远连本王都忘了说了,“这样,咱们各退一步,这匪怎么剿听你的,我就当一花瓶,肯定不加入不乱来,这样总行了吧!”
张放、南青:“……”
南青看了张放一眼,没有说话,张放也同样缄默沉静。
哎呦喂,还非暴力不相助了。
瞧把你们给能的!
力才是说话的底气呐,“哼,本王出去走走!”
憋屈死他算了!
郡王府内,南青屏退了其他人,这才有些担忧地看了张放一眼,“大人……”
张放眯了眯眼,伸手似乎想要捋一捋胡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胡子早就已经剪短,他徐徐地放下了手,背到了身后,说道:“本官照旧那句话,只要他不掌兵,不弄权,那么,他就照旧新北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