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的天气冷极了。
冰屋里的几人把自己裹成了球,虽说都喝着小酒,可照旧觉得冷。
尤其是刚刚到新北还不适应的纪庚远等人,更是觉得透心凉的很。
周太守身后随着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站了出来。
他在周太守身边轻声提醒道:“父亲,您忘了吗,其实咱们新北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是荒芜的。”
周太守一听这话,微醺的酒意突然间就醒了。
目光一肃,皱眉低喝道:“少在这乱说八道,你手上的事情都做清楚了吗?还不滚出去做!”
年轻人脸上写着不平气,只是碍于周太守的威严,不敢不听。
但纪庚远怎么可能让他走。
纪庚远立即精神了,叫住了他,“等等等等,先别着急走,来来来,和本王好好说道说道。”
周太守还想拦上一拦,讨可笑道:“王爷,犬子乱说八道,他的话,您不听也罢。您不介意,下官这就让他出去。”
“别别别,令令郎都说了这新北有好地方了,你怎么还拦着不让本王听?难道,你想让本王一直吃这生肉不成?”
“不不不。”
周太守赶忙道:“王爷,下官会定期派人去北海郡采购熟食的,这生肉您要是不想吃的话,以后一定不用让您再吃的,您完全不用担忧!”
“哼,吃口饭都要让北海郡买,那本王这个新北郡王做的也太丢人了吧,你让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摆?”
纪庚远眉头一立,“再说了,等你的人从北海郡买回熟食来,都成冰坨子了,那是不是还得让人去北海郡再买些木材来囤着,到时候好方便化冻?”
周太守立即弯了弯腰拱了拱手,笑道:“王爷英明,照旧王爷想的周到,下官这就派人去办!”
“……”
纪庚远深吸一口气,“英明个鬼,本王是那种爱听人拍马屁的人吗?周大人你就是要拍马屁也得找个靠谱的地方拍吧!”
纪庚远气的索性不看周省之,直接看向了周令郎。
“来来来,照旧你来说,不外本王丑话放在前面,你小子要是也像你老子一样满口乱说八道,小心本王把你这身狼皮照旧熊皮的什么工具给扒了,给你丢到外边去,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周睿悄悄看了周太守一眼,尔后对纪庚远拱手道:“在下虽不及家父了解新北,但在这新北郡也已经生活了有好几个年头了,对这新北郡还算了解,王爷放心,在下所说之话,定当句句属实。”
“嗯,你看起来比你爹靠谱多了,好啊,你来说说。”
“王爷,新北气候恶劣,以至于地广人稀,偌大的新北,人口还比不上北海郡两个县的人口多。
新北黎民一般以渔牧为生,在北海边缘打渔,靠冰原边缘一层浅浅的地衣畜养冰鹿,
再有,就是狩猎。
要是想吃些蔬菜,只好上四周的北海郡去购置或是兑换。”
说到这里,周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继续说道:“但其实新北的日子大可不必过的如此昏暗,是因为新北有两害。”
“两害?”
纪庚远眉头一皱,这小子刚刚的眼神可不大友好啊,他装作没有发现,追问,“说详细点儿。”
“这两害,一为北海异兽之害,”
周睿说道:“三年前,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北海之滨莫名泛起一批海洋异兽,占据了渔民打鱼的浅海使渔民无法出海打鱼不说,更是经常在近海掀风作浪,使往来客船倾覆,甚至还导致滨海地域时常遭受海啸侵袭,沿海黎民只能内退。”
周太守也叹了一口气,“唉,要是这北海异兽不除,恐怕不久之后,新北连这生鱼肉都吃不上了。”
南青奇怪道:“周大人,这件事情如此严重,你们没有上报吗?”
“报了!”
周大人说道:“朝廷也为此专门派了好几批的灵修来除这北海异兽,只可惜……
只可惜尽数无功而返不说,不少灵修甚至葬身北海,唉,久而久之,也就没有灵修愿意应诏来新北除害了。”
“……”
这么说来,武灵圣皇不行能不清楚这新北深受异兽之害了,所以武灵圣皇把这新北郡给原主做封地是什么意思?
纪庚远在心里为原主默默点了跟蜡,看向周家父子,“那这第二害呢?是什么?”
“是伏莽。”
“伏莽?”
北海异兽除不了就算了。
究竟连灵修都折了不少在这上面,但这伏莽剿灭不了,就是新北太守和新北守军的失职了吧!
“王爷稍等,”
周睿走到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了一卷卷轴,将之放在案上徐徐摊开,“王爷请看舆图。”
“嗯。”纪庚远顺着周睿指的偏向看去,“这不是黑石大裂谷吗?那群伏莽就盘踞在这儿?”
“是的,王爷,”
周睿说道:“这黑石大裂谷阵势险峻庞大,却得天独厚,有着新北最丰沛的草场和密林。”
“什么?草场?密林?”
纪庚远不行思议地看着周太守,“周大人,放着有草场和密林的好地方不住,住冰原?”
“王爷,这其实也不能全怪家父,这伙盗贼在这新北黑石大裂谷四周盘踞了数百年,基本深厚,历任新北太守都拿这伙狡猾的贼人没有措施。”
顿了顿,周睿笑道:“可是现在纷歧样了,王爷您来了,相信这困扰新北数百年的难题,在您的手里,一定可以获得解决的。”
南青脸上的神色很是严肃,他拦了一句,“周大人,王爷初来乍到,并未有过剿匪的经验,这新北的剿匪之事,还需多靠周大人。”
“自然自然,”
周太守忙接话道:“这剿匪之事,本就是下官份内之事,郡内匪患放肆,是下官失职。”
“王爷!”
周睿的目光里偷着担忧,生怕纪庚远畏而退缩。
周睿故意激纪庚远,“王爷您是不知道,这匪头还自称什么黑石大王呢!
呵,他算什么王,一个匪头也敢自封为王?
简直不知所谓!
要在下说,您,新北郡王,才是这新北郡唯一的王才对!”
纪庚远知道南青为什么拦这么一句,虽然也没有忘记刚刚周睿离奇的眼神,更不会以为高帽子真的可以随便戴。
但,不破不立。
他顺杆子就往上爬。
纪庚远的脸上,挂着被吹嘘的自得和张扬,“说的对,本王才是这新北唯一的王!
区区一个贼匪算什么工具!
黑石大王?
呸,我还黑山老妖呢!
这匪,得剿!”
南青:“……”
周睿眼睛一亮,喜道:“王爷所言极是,王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