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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鸣蝉噪稻花香

第四章 暴雨致房倒屋塌刘婶被砸身亡

蛙鸣蝉噪稻花香 剑落江湖 3918 2019-04-04 15:37:18

  王孟子跟老婆吵了一架之后,扛起锄头跑到地里坌地去了,他一边坌一边想,适才老婆的话虽然说的有点糙,但理也那个理啊!一年忙到头,家境总不见好转,而且感受越来越穷,屋子照旧那几间土坯房,眼看着儿子马上就要谈女朋友、结婚,就眼前这家庭状况,谁家的女儿也不全嫁到咱们家来啊!虽然买了一辆运输车,可另有一屁股债呐!

  想着想着,王孟子不想坌了,他坐到田地边上的一个小岗坡上歇下来,随着他来的那条大黄狗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王孟子掏出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下意识地又数了一下,看里面另有几多支,心想要省着点抽。

  他划着一根洋火,点燃一支烟,使劲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从吐出那淡淡的烟雾,他透过那袅袅上升的烟带,看着眼前这片险些倾注了泰半辈子心血和汉水的土地,他有点伤悲。但他始终认准一个理,农民如果离开土地,就像鱼离开水一样,那肯定是没得活,可如果一个劲地依靠土地那也活欠好。怎么个既不要离开,又能活得好,那就要想措施让脚下的这片金土地,种出金娃娃。

  想到这,他自己苦笑了一下,顺手拍一下一直忠实地坐在他帝旁边的那条大黄狗。这条黄狗叫顺顺,是他的一位好朋友,也就是水南村马未亡人家先前的老公送给他的。

  马未亡人的老公叫何六顺,在一次拉山芋的时候板车翻了,连人带车翻落到数十米深的山崖,一板车山芋连同板车硬实实地砸在何六顺的身上。

  家人找他到半夜才找到,等找到他时,何六顺早已断了气,为此马未亡人数次哭晕在那条使他丈夫丢掉性命的田埂上。

  王孟子跟何六顺关系很是好,就亲兄弟一样,虽然不在一个村,但在种田犁地上遇到什么困难,他们俩经常在一起商量。因为大山深处经常起早摸黑,如有一个狗在旁边可以壮壮胆。况且狗对狼、毒蛇以及野兽有一种天然的预警和威慑作用,戴庄村的彭愚公就是因为身边没有一条忠实而又凶猛的狗他才被毒蛇咬的。

  王孟子一遇有解不开的小疙瘩时,他就会对黄狗顺顺说说心里话。就眼前片土地当年开垦的时候,何六顺还来帮几天忙的呢。可他遇到了困惑,到底时外出打工铮钱,将眼前这片土地完全抛荒,照旧仍然坚持在这片土地上辛苦地耕作,他望着顺顺,顺顺只是两眼很迷茫地看着王孟子,然后“哼、哼”两下,就又无奈地看着远方。

  刘婶自被王孟子打了之后,有点心灰意冷,她拉着女儿王桂玲的手说:玲儿啊,妈这几年攒的钱都在这儿,拿去念书,好好念书,一定要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就永远不要再回到这连年受穷的大山里了,更不要再回到农村。你爹指望不上,你哥更指望不上,他虽说是买了运输车,可谁知道是好是坏呢!再说了不还欠了一屁股债吗。

  女儿王桂玲看到妈妈受到如此这般的委屈,心疼的不得了,虽然妈妈搞了些迷信运动,她也不支持妈妈的这些做法,但她究竟是自己的妈妈啊,爸爸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这是典型的家暴啊!

  王桂玲边哭边说: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温习。争取考上大学。可你也不要责怪爸爸,爸爸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也是为咱们家操劳了泰半辈子了。明天我就要去上学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啊,不要让我担忧啊!说完抱着妈妈刘婶痛哭起来。

  杜汉良兄弟俩从彭良斌家出来之后就朝家的偏向一路小跑,杜汉良边跑边问杜汉林:那人长的什么样啊,你怎么说他不像骗子呢?骗子脸上又没有写字。

  杜汉林今天觉得自己很正常,没有伤风,也没有低烧,如果一旦伤风或低烧,他的话是不行信的。他发病的时间经济说糊话。

  说着说着就抵家了,一进家门,杜汉良就看见王桂英手里拿着一个纸片样的工具在左看右看。王桂英不识字,她也看不出啥名堂出来。

  杜汉良一进门就问:人呢?王杜英说:什么人啊,人被我轰走了。说什么免费教我们栽新品种水稻,还说免费提供种子。天下另有这等好事,在等着咱们那,我一听就是骗子,二话没说,我就把他给轰走了。我是什么人呐,是专门骗人,竟然还来敢骗我,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家。

  王桂英说完把手上那纸片随手朝杜汉良手里一递:喏,他临走时给我留下这张小纸条,上面写的哈,我也看不懂。还说什么,他明天还会来,叫你在家等他。这倒也奇怪了啊,为什么骗子都专门找你呢,找不到你还不罢休,上次来推销假化肥的也是,非要等你回来跟你谈,可结果怎么样,不光没有肥田而且还使田里莫明其妙地长了除也除不尽的杂草。

  嫂子,这回我看那小我私家不像是骗子,因我看着他和上次那小我私家纷歧样,这回这小我私家比力亲切,他狠平和!戴副眼镜,看上去是一个很有学问的老人。上次那小我私家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伶牙俐齿、尖嘴猴腮,更可恨的是他还油腔滑调。弟弟杜汉林在旁边插话说。

  提到这个事,杜汉良吃了一个闷亏,原来上次那个推销化肥的找过杜汉良之后,又去找了彭良斌,彭良斌没有买他的化肥,而是买了半斤菜种,结果是假的。而杜汉良则买了好几百斤假化肥。为此杜汉良老婆总是拿这说事。搞得杜汉良有苦说不出。

  杜汉良接过王桂英递过来的小纸片,其实是名片,山里人不懂。杜汉良见上面写着:农业技术推广员,赵致富。另有联系电话。

  杜汉良仔细端详着手上的这张小名片,赵致富这名听上去好熟悉啊,总觉得在哪见过,也听人说起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唉,不管怎么说,他说他明天不是来吗,那我就在家板等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仙。

  王桂英见杜汉良看着手上的这张名片在发呆,她一把从杜汉良手中夺名片说:你在发什么呆啊,是不是真的想找人家或者在家等他啊!我告诉你啊,这次如果又受骗了,我就不想跟你过了,咱们俩离婚,横竖我们现在也没有小吖(小孩)

  杜汉良见王桂英这么说,他很认真地、一本正经地两眼对视着跟王桂英说:老婆啊,这次我们很可能遇到真正的神仙、真的菩萨了。这名字我早就听说过了,他在山外的几个镇村指导农民搞了大棚草莓种植和葡萄种植把几个村的农民都带发了,有点还盖起了小洋楼,家里面还买起了小汽车。

  老婆王桂英听杜汉良说的这么玄乎。双手一拍,摆出农村妇女那种玩世不恭、油盐不浸、撒泼无赖的架势:啊哟喂!你不要说的这么玄乎哦!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呐,还帮人家致富,自己忙的捞钱还忙不外来呢,哪有什么闲功夫来帮你种水稻,帮你发家致富,你想的美哦,你是不是想发达想疯了啊!别做那个白昼大头梦了!

  你别看王桂英不识字,可她那张嘴说起话来特别刻薄,有时往人的心尖上钻,有时一句话能把人彻底激怒。

  杜汉良听老婆这么说,一下子又火冒三丈,他刚想抡起拳头想对王桂英动手,可一下子又收了回来,如果这回真的是骗子呢?唉,自己又没那个底气了,究竟没见到人啊,不管是不是骗子等他明天来了再说。

  王孟子正在山上坌地的时候,天上已下起了小雨,他扛着锄头收工往回走,顺顺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雨越下越大,顺顺身上的毛已全被淋湿,它使劲晃动自己的身体,甩干身上的雨水。

  王孟子见这雨下的有点奇怪,怎么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呢,他温顺顺没有继续往回走,而是一路小跑到二爷庙里躲雨了,到二爷庙里,顺顺显的很急躁,王孟子也觉得心烦忤躁的,烟是一支接一支抽,外面的雨下的似乎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远处的群山笼罩一片烟雨之中,看上去就像人间仙境。可王孟子对此一点心情都没有,顺顺也不停地来回走动,此时,王孟子感应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刘婶自女儿桂玲上学走后就一直睡在床上没有起来。她这是在跟王孟子置气,她气的是王孟子不应该动手打她,这么多年了,自己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住的照旧结婚时自己动手造的三间低矮的再也普通不外的瓦房,墙壁照旧土坯砌的。

  外面下雨了,雨下的来不及淌,直往家里灌,屋顶上也是,顺着瓦缝往里淌,土坯墙已被雨水淋湿,东山墙尖子上的那一块搭着横樑的土坯,受到雨水的浸泡,立即软化,软化的土坯无法承载横樑的重量瞬时垮塌。

  可是睡在床上的刘婶浑然不知危险或者说是灾难正一步步向她逼进。

  雨水仍然在一个劲地往东山墙上不停地浸润,这时风大雨猛,那被雨水浸泡软化的土坯再也无法支撑横樑的重量,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屋顶连同那根横樑一起砸向下正在床上睡觉的刘婶,可怜刘婶在整个屋顶的重压之下,身都没有翻一下就这样走了。

  听见巨响的邻居刘拐子连忙冲出门外,他首先朝外面看看,他见自家的门前没有什么工具落下,他就四处张望,见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嘴里嘀嘀咕咕地往家里走,正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发现王孟子家的东边一间衡宇的屋顶没有了,这时他大吃一惊,连忙高声叫喊:不得了了,快来人啊!!王孟子家的屋子倒了!!快来人啊!!

  刘拐子拼命地叫喊,他的叫喊声穿透山雨野风,转到达周边的乡邻,透过风雨声,乡亲们隐隐约约听到呼救声,纷纷顶着风雨走出户外,循着声音一直往东找,当村民们找到王孟子家时,发现东边的一间屋子的屋顶全塌了,一个传一个,王孟子家的门前一下子聚集了许多几何人,年长一点的发动进屋找人,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大伙七手八脚地把堆在一起的瓦砾、椽子、土坯等杂物一一扒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人,床上有人。

  王孟子温顺顺在二爷庙里躲雨,心急如焚,顺顺一直急躁不安,来回走动,一刻也停不下来。王孟子看到雨徐徐小了点,他朝顺顺嘴一努,顺顺立即冲了出去,一个劲地往家的偏向奔跑,王孟子预感应可能要出什么事,他也随着顺顺后面奔跑。此时的雨还没有完全停下来,还在唰唰地下个不停,顺顺和王孟子在田埂上迎着风雨奔路着,雨点打在王孟子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在遇到一个沟壑时,顺顺一个箭步飞了已往,王孟子此时不知哪来的力量,也纵身一跨,越了已往。像这样的沟壑平时都是要从旁边绕着走才气已往,可今天王孟子就是这样飞已往的。

  走到村口了,顺顺快步冲在前面。抵家了,顺顺狂吠不止,王孟子看到自家门口聚了那么多人,心就像突然塌了一样,已没有力气跑了,他抬头看一下房顶,见房顶也没了。

  此时,一直脾气火爆、朴直不阿的山野硬汉一下子瘫软在地,村民们看到他回来了,连忙让条路,他努力使自己站起来,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走也走不动,正在他强撑着身体往家里走时,村上两名尊长抬着刘婶的遗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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