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染血的绢帕

　　沐婷第一次到沐瑶的瑶心居，只见沐瑶随意地坐在一边，身边是春桃跟柳红，正是那太过随意的模样，让她觉得跟沐瑶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不清摸不透。

　　沐瑶同样审察着沐婷，梳着百合髻，身着水蓝色的烟罗裙，简朴大方，比起沐馨日常的穿着，沐婷显然十分低调简朴。

　　她也是最近才注意这些，因为每日柳红给她盘发准备衣衫都市讲一讲搭配的理由，即是她不仔细听，时间久了，也就明白了。

　　沐瑶示意沐婷落座，并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推到沐婷面前。

　　“谢谢二姐姐。”沐婷致谢，浅尝，入口苦涩，“二姐姐，想必我娘亲跟蒋姨娘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不知道二姐姐如何看？”

　　沐婷双眸期盼的望着沐瑶。

　　沐瑶随意道：“我的看法重要吗？”

　　沐婷突然跪在沐瑶脚边：“二姐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母女了！”

　　沐婷抓着沐瑶的裙摆，沐瑶并未阻止，她俯视沐婷，语气淡淡道：“我在将军府是什么光景，想必你很清楚，我想，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爱莫能助。”

　　沐婷咬咬唇道：“二姐姐，非你不行。”

　　她看向一边的柳红跟春桃，恰似有些为难道：“二姐姐，我想单独跟你说，事关嫡夫人！”

　　沐婷说完，只见沐瑶眼眸幽深。

　　沐瑶清楚的感受到心中一阵悸动，嫡夫人，王语嫣，拼死生下孩儿之后便香消玉殒，她并不知道王语嫣是个怎样的女人，关于她的过往无人提起。

　　沐婷没有错过沐瑶眼中的波涛，她心稍安宁。

　　“你们出去。”沐瑶开口，柳红跟春桃便退居门外，她眼见着沐婷起身，就站在自己面前，适才还俯视的沐瑶，酿成被沐婷俯视。

　　“二姐姐，我娘说嫡夫人是被蒋姨娘害死的，”沐婷声音幽幽的，她没有错过一丝一毫沐瑶的微心情。

　　沐瑶嘴角扬起，恰似并不在意的说道：“证据。”

　　沐婷安然的坐到一边，独自沉声道：“二姐姐莫急，想必昨日躲在暗处的绿翘并没能逃过姐姐的高眼，蒋姨娘跟我娘亲演的大龙凤，我想二姐姐也没有真的相信吧？”

　　沐瑶轻笑：“如你所说，我确实不信，我想你现在明目张胆来到我瑶心居，也是蒋姨娘授意。”

　　“二姐姐智慧，这一切都是蒋姨娘部署，她料到你不会相信，便要我实话实说，将一切坦白，目的就是获得你的信任。”

　　“所以？”沐瑶眯眼，给沐婷演出的空间，小蒋氏的阴谋阳谋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沐婷到底能不能说失事关王语嫣的一些内幕。

　　“我自然是将计就计，真心投靠二姐姐。”沐婷随后拿出一个绢帕，上面依稀可见一些黑红的血迹，明显是毒血。

　　“二姐姐，这即是证据，也是我的诚意。”沐婷将绢帕展开置于桌面。

　　沐瑶清楚看清上面一个嫣字，她并未动手，反倒是笑了。

　　“你拿个破手绢，就要我相信你。”

　　“二姐姐，这绢帕乃我娘亲刻意收藏，或许能够证明当初医生人并非死于难产。”沐婷焦急解释。

　　“二姐姐，我娘被蒋姨娘拿捏也是心中不甘，妹妹知道二姐姐差异，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妹妹所求不多，三房得大房庇佑，日后我找个如意郎君，仅此而已。”

　　沐瑶也只是外貌动容，她内心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绢帕是否真的是王语嫣的私物，至于沐婷的情真意切另有待考量。

　　沐婷见沐瑶不说话，想了想又道：“二姐姐，我知道你另有怀疑，妹妹可以立誓，今日所言并无半句虚假，若是有……”

　　“够了！”

　　沐婷话没说完，便被沐瑶打断。

　　“你先回去，我自会在找你……”

　　春桃根柳红恭送沐婷离开，便转身回了房间，春桃瞧着沐瑶脸色欠好，也不敢作声，看了看身边的柳红。

　　柳红看清血帕上的‘嫣’字，模糊听说过医生人闺名即是有个‘嫣’字。

　　“你们两个可有人认识，先……我娘的绣技？”沐瑶想说先夫人，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娘亲也不是很难说出口，她内心的悸动让她知道这样的一份眷恋情感是真实的，尽管沐瑶把这划分到原主的情感作祟。

　　春桃拿起来看看，摇摇头。

　　沐瑶有些失望，也对，春桃跟她一边大，怎么会知道王语嫣的事情。

　　柳红也拿起来看了看，眼见沐瑶有些失望，便提醒道：“小姐，奴婢当年很小，模糊有点印象，嫡夫人的一切都被老夫人下令损毁了，但是那时候如意姐姐已经在寿安堂了，她年长一些，或许能够认出。”

　　沐瑶眼神一亮，是啊，虽然不知道如意具体年纪，但是如意却是年长她许多几何，她收起绢帕立刻往如意的住处赶去。

　　……

　　摄政王府书房。

　　慕霆夜拿着沐瑶的吊坠，只见上面多了一个‘夜’，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突然，慕霆夜感应掌风从背后袭来，他收起吊坠，挥袖——

　　虚竹一个侧身躲过。

　　门外的夜一已经冲了进来：“爷——”

　　“自己去炼狱十九层领罚。”

　　夜一想哭，百里青适才纠缠他交锋，一时疏忽就让虚竹溜了进来，炼狱十九层是慕霆夜训练暗卫的地方，在十九层试炼一圈下来武功一定精进，只是脱层皮是免不了了。

　　“我掐指一算，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可是跟沐女人吐露心声遭拒了？”虚竹眯眼带着戏虐的笑容。

　　慕霆夜身体微僵，想到沐瑶说的那些话，满身冷气外放，脱手直奔虚竹面门。

　　虚竹自知不是妖孽对手，赶忙大叫道：“我有措施帮你抱得美人归——”

　　慕霆夜站定，手掌离虚竹只有一寸之距，收手道：“无用，便去陪夜一！”

　　虚竹笑的意味深长道：“本道帮你加持，必保你二人良缘。”

　　此时的慕霆夜并不知道虚竹此番话的真正寄义，只当虚竹惯常一般的飘忽。

　　虚竹拿出一个画册交到慕霆夜手中，神秘道：“没有什么女人是摁在床上‘解决不了的’，一次不行，便多一次……”

　　慕霆夜：“……”

　　刚刚飞进来的百里青：“果真是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