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一中有人跳楼了,我同学他们放假两天。”甲同学压低声音说。
“据说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一中的治理模式确实丧心病狂。”乙同学说。
“我听说的版本是,她为情所困,她被男朋友甩了,心情降低想不开。”丙同学说。
“那她男朋友一定很愧疚吧,就这样害死了一小我私家。”甲同学同情地说。
……
容颜、年龄、回忆都定格在那一刻,不增不减。同时,不再有痛苦,不再有烦恼,也不再有快乐……果真都是相对的。
人是自己解脱了,可是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啊!
有一天,所有人都市把她忘记,她就真的彻底消失了。值得吗?把生命终结在最枯燥的年龄里,把念书这一段熬过了,才是人生花样年华的开始啊!真傻,怎么可以做赔本的生意!
陈一羽凝视着黑板,黑板上的粉笔字已经擦掉,只留下粉尘的痕迹。
黑板就像是个黑洞,把她吸进去,她不停被旋转再旋转,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阿羽,别想太多。”陆雪凝见陈一羽这几天都精神模糊,很担忧。
“我没事!”陈一羽苦笑,有那么明显吗?
“待会上完自习,我跟你去后街吃工具?后街新开了家生煎包,听说皮薄馅多,价钱还不贵。”
陈一羽欣慰地笑了,惆怅的时候另有人陪在身边真好!
“不了,我想去一趟一中。明天吧,我明天跟你去吃。”
“好吧!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
“真没事!”陈一羽笑着说。
画室里,画架随意摆放着,树立在墙边的画板上还贴着素描。画板上沾满了种种颜色的颜料和铅笔痕迹,凌乱的教室显得越发乱。
左锋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支2B铅笔,认真地画着。他的旁边散落几团纸,全是他不满意的作品。
“左锋?你在画室画了一个上午?”一个男生推门进来。
“是啊!”左锋修长白皙的手染上了铅笔灰,他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擦手,纸上留下明显的灰迹。
男生在画室里转了一圈,翻翻画板,似乎没有找到要找的工具,失落地皱眉。
“找什么啊?”左锋问。
“钥匙丢了,我以为落画室了,可是没有找到,我再回宿舍找找吧!”
左锋的手灵活地在纸上作画,也就只有在画画的时候,他的心可以完全平静下来,暂时把俗世的一切屏蔽在外。
“你不去用饭吗?”
“等下!”左锋薄唇轻启。
男生走到左锋旁边,说:“画得不错,这女孩是谁啊?这画的不像季微啊?你的新工具?嘿,长得挺可爱的啊,你喜欢的都是萝莉型的女孩呐!”
左锋笑笑。他原来想画谁来着?李莉?可是他对她的印象很模糊,他以前都险些没有跟他说过话。爱学习的学霸怎么可能愿意跟他做朋友,跟他一起玩的都是些学渣。
他早上思绪不宁,勾勒好几张都不满意,他都直接揉成团了,最后他随意画了个轮廓,觉得有些像陈一羽,就继续画下去。
他看着画中的人出了神,他学画画以来,他想过画她,可是最后都没有动笔。他希望他为她画的第一幅画是她央求他画的,可是她没有。曾经,她给林铭写了许多文字,却未曾提及过他,哪怕只言片语!
他揶揄:她果真没那么在乎他!
“我去用饭,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待会有同学过来找我。”左锋昨晚接到陈一羽的电话时,挺惊喜的,她都很少主动找她,都是逢节日时,他给她发的信息。
“好吧,那我先走了!”
画室又只剩他一小我私家。画室在顶层,往来的人并不多,大多时候只有美术生会踏足这一层。
他放下铅笔,看了看手机,她还没到,他照旧先去抽一根烟吧。
他站在阳台,眺望远处。这个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李莉失事的位置,有人会经过那,踏着曾经染上鲜血的地方,可是现在已经清洗得一干二净,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个夜晚,比现在寂静得多。
晚自习时间,老师待了一会就回办公室去了。左锋坐在教室的后面,拿着圆珠笔画了一会动漫人物。
教室里是种种声音,有低低的聊天声,有玩游戏的按键盘声音,另有翻书的声音。
他放下笔,走出教室,到上天台的楼梯平台处。平时他会叫上几个哥们,一起到这个地方吸烟的,可是今天他不想叫。
他适才收抵家人发来的短信,他有些急躁。
在他沉思的时候,他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有人上楼。他往下面看,他认出了这张脸,是李莉。
她跑这里干什么?她是个乖学生,不行能跟他一样跑出来抽个烟吧。不外越是看起来灵巧的学生,往往会做出些凡人无法理解的事。
他跟她没什么交集,但是他记得她曾经打断过好频频他跟陈一羽的聊天。那时,他真觉得她是个没礼貌的人。
李莉低着头,他看不清楚她的心情。
“喂,还没下课呢?翘课啊?”左锋站在楼梯平台,右手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斜睨着李莉。
李莉惊恐地抬起眼,显然她也一直没有注意到他,被吓了一跳。
“李莉,你到楼顶干什么?”他看着她。
她注意到他的指尖夹着根烟,那一焚烧星在昏暗的空间里特别显眼。
她没有说话,急遽下了楼梯,法式声比上楼时要重得多。
他看着她下到7楼,穿过走廊,往卫生间的偏向跑去。
他苦笑,摇摇头:他真的酿成一个问题学生了,老同学晤面都惊骇地躲着他了。
他眯眼看着远处,那一轮明月还真是有些凄凉。
待他抽完烟一根烟,准备下楼回教室,他听到一声巨响,像是一个柔软的物体碰撞地面的声音。
很快,他听到了整一栋楼都惊动的消息。
卫生间的偏向正好是去另一个楼梯的偏向,可是他其时并没有留心。
……
手机响了起来,左锋掐灭烟头,收回目光。
“喂,老大,你到啦?”他露出笑容。
“好,你等等我,我现在就下去。”
他到卫生间漱口漱了好几遍,再问问衣服,确定没有烟味,才走出卫生间。
印象中,她对烟味很敏感,稍微闻到一点就会不悦地皱眉吐槽。想想,也很久没有去网吧了,真纪念以前一起泡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