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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怨——谋尔后行

三十三 要送出的绣品

释怨——谋尔后行 凡心渡影 2838 2019-04-18 18:38:09

  魃再次回到铜阊殿的时候,已经过了承颐平时就寝的时间,殿内除了承颐床头留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外,其他地方都灭了灯。

  承颐身体素来欠好,打小便被养成了早睡的习惯,一般戌时便会就寝。今日他也早早地打散了发,只着白色的中衣躺进了床塌里,闭目想着事情。他着实有些奇怪今日六皇姐来找他的事。

  听得有人进殿的声音,立刻就坐直了身形,问道:“魃?”

  “是。”帏幔后那个半跪着的身影回道。

  “事情可都交待清楚了?”承颐再问道。

  “是,都交待清楚了。”魃仍是最直接简短的回覆。

  承颐听了魃这样回覆,计划继续躺下。又听到魃说道:“姜家小小姐昨日在尸场里捡回来的‘那小我私家’醒了。”

  “醒了?”承颐没想到捡回来的那小我私家真的活了,问道:“可知是谁?”

  “辅国公赵逍鸿之子赵昊闲的嫡女,赵梓桐。”魃答道。

  “赵梓桐?”这个名字承颐很陌生,在他前世的影象里,真的没有这小我私家物的存在。

  听出承颐对这个名字的陌生和疑惑,魃道:“左卫上将军朱震庭曾向辅国公府求娶过,而求娶的工具好象正是这位小姐。”

  自打承颐一月前将他们召出来后,除了掩护殿下的宁静外,他们这些影卫还多了一个任务,就是卖力打探消息。他们六人中,由最善于隐藏和躲避的魈主要卖力这件事,而他卖力在承颐需要时见告殿下。他记得魈传来的消息中,有这么一条。

  “朱震庭求娶赵家嫡出的小姐?难道他见过赵梓桐?”承颐有些好奇地问道。承颐因着生母早逝,六岁之后便少少与世家有什么来往,但就算是少少出宫的他,也知道赵家的女儿不多,在隆安只与姜家有通婚,再有就是嫁回赵郡。

  魃摇着头说道:“暂时不知。”魈一个月前才开始着手进行打探消息的事,人手不多,收集的消息也不算太多,还没法确定朱震庭是因为见过赵梓桐而求娶,照旧仅仅因为听说而求娶就不得而知了。

  承颐不外是一时好奇,无意在这事上纠结,招招手便计划叫魃退下。魃又说道:“姜家小小姐的‘离魂之症’似乎好了一些。”

  承颐正要躺下的身子又重新坐直,问道:“是凌先生说好了一些吗?”

  魃停了一下,刚刚答道:“是属下视察发现的。”

  “哦?!”承颐更是惊奇了,问道:“何以见得?”

  魃遂将自己第二次回去看到姜筱璕在练习走路,听到赵家小姐醒了之后叫了赵梓桐的名字,最后劝赵小姐说的那些字全都讲给承颐听了。

  承颐听完缄默沉静半晌,问道:“她真的说‘在世不易,努力活,要活好’?”

  “嗯!”魃肯定地应了一声,今日他难得的多话,便再多说了一句。道:“属下觉得,姜小姐只是暂时行动未便,说话倒霉索,但头没磕坏。”

  承颐失笑,能叹息‘在世不易’的人,肯定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虽说姜小姐刚经历了生死,可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能说出这样的感概,承颐觉得有些超出想象。想着自己重生的经历,他不禁起了一个离奇的念头,难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姜小姐也重生了?

  “不、不、不,差池。”承颐马上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前世姜家这位小姐仅活到六岁是肯定的,再重生也只是孩童六岁的影象,不行能有如此成熟的感悟。

  而‘努力活、要活好’这几个字,必得有大决心、大毅力、大智慧的人才气做到。承颐突然开始期待这位姜家小小姐的体现了。

  被这些消息弄得思绪有些兴奋的承颐,完全没了睡意。

  他索性下了塌,趿着鞋走到桌子旁边,将桌子上面那个螺钿镶嵌漆盒打开来,取出里面折叠好的素娟,抖开来挂上。再退至床塌边,轻声对魃说道:“六皇姐今日特意来铜阊殿,将这幅绣图交给我,说是送给郭太夫人的寿礼,要我明日帮她送到郭府。你能看出这幅绣图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借着殿内昏黄的灯光,魃看出那上面绣了字。除了正中间那个大大的福字,其它旁边的字比力小,灯光又暗,隔得有些远,魃没措施看出是一些什么字。只能大致看出是由红色的丝线和夹在当中的金钱绣成,金线在灯光的晃动下,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魃看了半天,没有看出有什么特此外,只觉得这幅绣图很是精致,绣的人定然费了不少心思。正待要低头向承颐回说‘看不出来’。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眼光不经意地扫过绣图时,感受那绣图上有金线勾勒的地方,象极了一种工具的样子。

  他心下一禀,仔细定睛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来了。金线只是夹在红线之间遮盖,并没有组成什么图案。

  他不死心,又假作低头时眼光扫过绣图,模糊中又泛起了那个样子的图。连续频频,他终于发现,需在一个特定的角度看那幅绣图才气看到。遂轻声对承颐说道:“殿下,您到属下这个位置来。”

  承颐正在奇怪魃看一幅绣图,把头看得上上下下的甩动,正想说他不懂看便不看了。突听他这样说,便知有异,依言走到他说的地方。魃等承颐站定后,说道:“殿下,你慢慢的低头,用余光扫视那绣图,只看金线反光的地方。”

  承颐依照魃说的要领看去,第一次没有发现什么。魃很有耐心地说道:“殿下再慢点,不要太快。看图时不用专注,太专注反而看不到,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过。”

  承颐再次凭据魃说的去看,模糊似看到一个金色的影子闪过。承颐如同魃一样,头上上下下的移动,试了许多次,终于确定,从某个角度看这幅绣图,那金线穿过的地方,居然是一只热潮的金龙。

  承颐心里一阵胆怯。龙是只有天子才气使用的饰图,即即是他们有皇子的身份,最多只能绣四莽的图案。一只绣有金龙的绣品送到郭家去,不说郭家没命,就连他与六皇兄,他们这些与郭家有关系的皇子怕是都要受牵连。

  司马子媛为何要让他将这幅绣图送到郭家呢?按理说她也算是郭贤妃带大的孩子,跟六皇兄司马长松也很亲近,为何突然要害郭家?照旧借他司马承颐的手。前世也未曾听说郭家有谋权的罪状……

  承颐正在思索间,魃说道:“据悉六公主并不擅长刺绣,而此幅绣作甚是精妙,非轻易之人便能绣成;另有,近日魈传来的消息,六公主近来与庆瑞宫多有走动。”

  “庆瑞宫?淑妃沈氏?”承颐问道。

  魃徐徐所在颔首。

  承颐似是明白了什么,不无叹息隧道:“我那忠厚老实的四哥与六哥两人最是要好,四哥一直都是最为忠实的拥嫡之人呢!”

  魃没有接承颐这话,只是问道:“殿下,如今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毁了这绣图,明日另找一件此外工具替六公主送去?”

  承颐抬头看向魃问道:“魅不是女的吗?她可会刺绣?看看有没有措施拆去一部门金钱的地方,补绣上红线,只要金线的位置断了,那龙就不成形了。”

  魃愣了一下,苦笑道:“魅自十岁上下便与我们一同习武,属下只见她拿过刀,未见她拿过针。”

  承颐看了看绣图,似是颇为不舍。说道:“他们费了这许多心思,就这样毁了还真是可惜。我其实很想把这绣图送到郭家,看四哥与六哥的兄弟情有多真。”

  魃看到承颐这般不舍,想了想说道:“或者有一小我私家可以?”

  “谁?”承颐来了兴致,问道。

  “山庄里不是刚救醒了一位赵家小姐吗?听闻赵家的女儿无论在才识,针织、照旧管家等方面都市悉心教导,想来刺绣方面定是不差的。只不知赵小姐刚刚醒来,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承颐想了想道:“你将这幅绣图现在就带着去山庄,将我的意思告诉魅,让魅拿着去找赵小姐。她如肯资助,明天你赶在午时之前送到郭府外等我。我这里也会备多一份礼物,如你不能赶来,便只能用另一件工具替代。到时我自会去与六皇姐致歉,说我弄脏了绣品。”

  “是。”魃应了一声后,将绣图重新放回螺钿镶嵌漆盒里,抱着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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