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两人回到向阳村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路过田间时,原本在那里劳作的村民已经回家,不远处村子的上方飘荡着缕缕炊烟。
唐易没有一路上没有再遇见向拿,他体现很满意。
可他们回到居住的屋子时,向拿正蹲在栅栏门前,看到两人,蹦起来兴奋地向阳暖暖招了招手。
唐易总算明白了狗皮膏药是什么意思。
向拿紧张地搓着手说道:“今天我想邀请唐易,另有你一起去我家用饭。”
唐易对阳暖暖说道:“他说今天让我们自己做饭。”
“啊?”
“不用了。”唐易又对向拿说道:“唐易说今天我们自己做饭吃。”
向拿的脸上这次挂起失落,不外巴尔塔男儿的好作风就是用不轻言放弃,他兴起勇气问:“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用饭吗?”
唐易内心:“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孩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默默地离开么?”
阳暖暖看着面前的两人,耐心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如果一开始就编了一个假话,往后一定会要用更多的假话去圆,向拿比力好乱来,但阳暖暖欠好乱来。
唐易只好不情愿地告诉她向拿想和他们一起用饭。
“好啊,没问题。”阳暖暖笑眯眯地拉起向拿的手,推开栅栏走了进去,向拿着次好不容易没红的脸腾地一下又变得通红,他悄悄抬头看了看阳暖暖,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但这对阳暖暖来说没什么欠美意思的,在她眼里,向拿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十岁小男孩,她可以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
唐易眯起眼睛看着向拿的背影,冷哼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栅栏的门,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这句话放在男孩身上也同样适用。
司格明昨天除了给他们拿了一下生活用品之外,还拿来了一下盐、糖、油、酱油、醋、干辣椒、八角之类的调味品。
唐易从水井里打出一桶水来,把摘好的蘑菇倒入木盆,用水仔细地冲洗着,确定里面没有泥沙之类的杂物后放到一旁的竹垫里控水,接着又把蘑菇切成片,这里并不是用天然气,唐易拿了把稻草塞进炉底,划着洋火,热好锅,将蘑菇焯水沥干备用。
阳暖暖看着唐易做饭,笑着说道:“唐易,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唐易专注于手底下的活,还不忘回覆她:“欠好吃可别怪我。”
他倒了一些油在锅底,切了些葱花,蒜片爆香,然后把切好的蘑菇倒了进去,加上盐、糖、以及酱油调味调色,唐易拿着铲子在不停地翻炒着,橘色的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显得很柔和。
阳暖暖擦洁净盘子,唐易将蘑菇盛出,向拿回家了一趟,带来了一些干粮和半碗腊肉。
三小我私家围绕在桌边,平静地用饭,阳暖暖夹起一片蘑菇送入口中,没有太惊艳的味道,但是简直很好吃。
唐易用饭没有说话,阳暖暖就没有说话,阳暖暖没有说话,那向拿便更没有什么话想说了。
这顿午饭就在诡异的缄默沉静中渡过了,吃完饭后,向拿抢着去洗碗筷,奶奶告诉过他,女孩子都喜欢勤快的男生。
唐易淡定地没有跟他抢,他比向拿大了九年,追女孩这件事上唐易相信自己决对能赢得过向拿,纵然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恋爱,自己也完全没经验。
门外传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叫声,阳暖暖连忙跑去给他们打开门,小孩子们围绕在她身边,一点也不怕生,究竟这个给过他们饼干的大姐姐是很好的。
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伸脱手给她比划着什么,可惜比划阳暖暖也看不懂,她只好喊道:“唐易!”
“鱼。”唐易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们想跟你一块去抓鱼,另有和向拿”
向拿此时也已经洗好了碗筷,听到声音,连忙跑来,小孩子们又围绕在他身边说了起来,向拿用期盼的目光看向阳暖暖,很明显是想跟她一块去。
阳暖暖原来就没什么事,自然是很兴奋所在了颔首,唐易却不兴奋,他把这种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阳暖暖以为他不喜欢喧华,她主动伸手牵住唐易的手,问道:“你要去么,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去抓鱼简直是很好玩的,可是阳暖暖不想把唐易一小我私家丢在家里。
唐易笑了,他感受自己很幼稚,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较劲,暗恋一小我私家,脑内的多巴胺果真会排泄增多,做出令他自己都市发笑的事,可是,被一小我私家牵挂着的感受,真的很温暖。
“去,怎么不去。”
一行人就这样声势赫赫地出发了,到了村头,司格明穿着一件宽松格子衬衫,和到半膝的花短裤,头上扣着一顶大草帽,肩上扛着一枝鱼竿,他正拎着一个大红桶朝着他们招手。
他高声地喊着:“嗨!孩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一群小孩还包罗向拿高声地应答:“准备好啦!”阳暖暖虽然听不懂,但这并不故障她学着他们的话也激动地喊上一两句。
唐易默默捂住脸,实在是想不出时间怎么会把一小我私家打磨成这副样子。
“嘿!没想到你们也来了。”司格明此时正在和他们用汉语攀谈,他的兴致很高,“原来我以为唐易可能不会来。”
“怎么可能,”唐易的目光不经意瞟向向拿,“我肯定会来。”
司格明朝着他的目光看去,会意一笑,“哦,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
“差池。”他又笑着看向唐易,“是两个才对。”
唐易耸了耸肩,即是默认了。
“真好啊。”司格明惆怅地叹了口气,说道:“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的话,那就赶忙去追,等到来不及了,那一切就都晚了。”
“像我。”他苦涩地笑了笑,“就已经晚了。”
“你忏悔么?”
“忏悔啊,在那个本该一切都无悔的青春,我忏悔了,最后,就只能在蜷缩在这个小村子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唐易缄默沉静了,良久,他拍了拍司格明的肩膀,“如果她当初跟你在一起,将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司格明只当是唐易在慰藉他,于是痛快酣畅地笑了笑,可他却看不见,唐易隐藏于那双平静眸子之下的浓厚悲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