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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萤

第十三章 人生若如初见

凉萤 宁绾卿 2846 2019-04-13 18:21:34

  (1)

  霓裳看着逸尘,不敢相信...

  虽然听到笛声的时候确实心里有期望,但是当逸尘泛起在霓裳跟前,照旧让霓裳十分惊讶。

  原来,那位救了哥哥的滑稽男子,竟真的是逸尘。

  霓裳眼神有些闪烁,今日的逸尘不像那晚山庄一般了,更多了一些翩翩风度。

  “女人?”逸尘将霓裳唤了回来,

  逸尘似乎却未认出霓裳来,许是戴了面纱,又或许是霓裳与那日也完全差异了。

  “令郎。”霓裳故意降低了一些声音喊到

  “女人一人在此,这夜风有些凉了。”逸尘体贴地说。

  “梦里惊醒睡不着了,听见笛声便寻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逸尘将手放在身后,十分优雅,

  “以前未见过令郎。”霓裳明知故问。

  “我叫宋子渊,近来在林府暂住。”逸尘微微行礼向霓裳说。

  “宋子渊。”霓裳心里念着

  “令郎叫我小兰便好。”霓裳还没有做好准备相认,便随口说了小兰的名

  逸尘看看霓裳的穿着,故意问,“女人可是林家小姐的婢女?”

  “正是。”霓裳有些心虚

  “那为何又戴着面纱?”

  “近日脸上熏染,怕吓着了别人。”霓裳摸摸脸小声地说

  “哦~”逸尘顿了一下,“我对医术倒有些研究,”说完便伸脱手朝霓裳的面纱去

  “夜深了,令郎照旧早些歇息吧。”霓裳往退却了几步,手中的灯也措不及防线晃了死。

  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霓裳不知为何,竟有些伤心。

  逸尘明白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伤心,定了定,没有拦住她。

  又是一阵清风略过,逸尘看着霓裳步履慌忙地从梨树下离开,而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没有放下...

  (2)

  宋子渊就是逸尘,逸尘就是宋子渊。

  霓裳倚在窗边悠悠地摇着扇子,看着梨树轻叹了一声,心绪却飘向了远方。

  “妹妹。”林曦臣进门发现霓裳在窗边发呆

  霓裳回过身,见哥哥已在自己身后,起身面向哥哥,

  “哥哥。”林曦臣一眼看见霓裳有心事,也不言语,径自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近日你在房里许是闷坏了吧?”

  “还好,天热,少动些也是好的。”霓裳苦笑

  “对了,哥哥的恩人是在何时救了哥哥?”霓裳摇着扇子冒充轻描淡写地问。

  “是在我刚下江南的时候。”林曦臣老实地回覆。

  “哦。”霓裳继续轻摇着扇子,算了算距离,并不在京城周边规模内。

  “怎么了?”林曦臣问

  “没什么。”

  “妹妹对子渊感兴趣么?”事情已往这么久,才听霓裳问起这个问题。

  “没有,只是偶然想到了便问问。”霓裳掩饰地说

  “他今早已经出去了,否则我带你去见见。”林曦臣又打趣道

  “不必了,”霓裳摇摇头,想起前几日才在月下见过,如今再被林曦臣拉已往,怕是要被拆穿了。

  “那你想不想见祖母?”霓裳点颔首。

  “走”!林曦臣站起身去拉霓裳,霓裳将扇子往林曦臣胳膊轻轻一拍,“你忘啦?”

  林曦臣名顿开到,“我忘了!哎呀,瞧我这记性。”心情十分夸张可笑,霓裳笑了笑,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

  “爹上朝还未回来,我带你偷偷去,祖母今早可还说想念你呢。”林曦臣诱惑霓裳地说。

  霓裳心动了,祖母自从前几年中风就一直躺在床上,如今已有半月没有见了。霓裳看着林曦臣,眼神有些不敢确定,林曦臣见霓裳犹豫,便等不及霓裳下决心就将她拉出门去。

  霓裳轻轻放下林曦臣的手,跟在了他后面。不管怎么样,照旧想去看看祖母。

  出了后院,绕过一排排的走廊,霓裳看见许久不见的仆人们。

  仆人们看见霓裳,也都规则地行礼叫着小姐。霓裳点颔首,这些面孔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平日后院也见不到,都是些女仆。

  霓裳微微用扇子将脸遮住,不敢瞧他们。林曦臣凑近耳边轻轻说,“他们已经看见了。”

  霓裳心里正忏悔有些激动了,林曦臣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不行了妹妹,我真的憋不住了。”霓裳见林曦臣笑得如此,不解

  又听见后面有人在叫自己,霓裳转头,是云娘。

  “小姐,”霓裳见是云娘,微微颔首到,“云娘,有几日未见了。”

  “小姐给我改后我立马拿回去赶工完成了,还未来得及谢谢小姐呢。”林曦臣只看着他们聊天,似懂非懂所在颔首

  “小姐是要去看老太太么?”霓裳有些惊讶为何云娘会知道

  林曦臣将手敲了敲霓裳的头,“现在才知道?”

  霓裳摸摸额头,不懂林曦臣说的何事。

  “少爷已向老爷求情解了小姐的禁足。”倒是云娘看出了霓裳的疑惑。

  霓裳似乎不敢相信,又看了看林曦臣,想想一路上仆人们的反映,又算是相信了。

  “那刚刚你是逗我?”霓裳回过神来,想起这一路上的心虚,再想想林曦臣一脸看戏的模样,霓裳羞红了臉,向林曦臣打去。

  林曦臣退却几步,“是你自己太笨,怪不得我。”

  “哼。”霓裳想起适才那么小心翼翼,有些不平气

  “好啦,祖母等着呢。”林曦臣将霓裳拉已往就往院里去。

  (3)

  霓裳被解了足禁,晚饭倒是热闹了许多。樱宁也十分地开心,一个劲儿的往霓裳碗里夹菜

  “咳咳。”林文豪咳了咳

  “樱宁啊,”樱宁听见姨父喊自己,睁大眼睛看着林文豪。

  “用饭就好好用饭,都有手有脚的!”樱宁还停在空中的手不知那边安放,连忙收了回来。

  “爹,用饭吧~”林曦臣给林文豪夹了块五花肉,笑著说,林文豪不再说什么,拨了两口饭。

  霓裳端起碗,胃口不是很好。倒不是因为林文豪,因为他一向如此。

  “姨父为什么对表姐这么苛刻?”吃完饭樱宁嘟囔着,

  “你懂什么?”林曦臣看见霓裳不开心的脸唯恐是因为爹的缘故,樱宁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来林府的时候我爹都哭了呢,可舍不得我了。”樱宁继续说着

  “你什么时候回河东?”林曦臣却只问樱宁

  “你管我?!我就不回去。”樱宁没好气地说

  “那就管好你的嘴。”林曦臣上前捂住樱宁的嘴,惹得樱宁唔唔唔地想说话又说不出

  “噗嗤”,霓裳笑了笑,她虽然明白林曦臣的苦心

  “哥哥你莫要怪樱宁,我也不是因为爹的事。”

  “那妹妹是为了什么?”林曦臣放开捂住樱宁的手疑惑地问,樱宁挣脱后生气地在林曦臣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他嗷嗷直呻吟

  “只是有些事有些疑惑而已,不是大事。”霓裳回说

  “没什么事就好。”林曦臣揉着胳膊恶狠狠地看了樱宁一眼,又强颜欢笑道

  “嗯”。

  (4)

  今晚的月儿与前几夜梦里在月宫见的一样皎洁。

  霓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叹息自己整日像躯壳一般日以继日,做着别人眼里的林霓裳

  可她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她不知,也许她就如她这样的

  霓裳瞧瞧窗外的月光,朦胧如轻纱。忽的想起逸尘来,他为何假名叫子渊?照旧逸尘本就不是他的名

  又突然想起那晚他轻佻地想要撩开自己面纱,如此轻佻,可偏偏,霓裳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又是他一身白衫垂地,月下吹笛的身影。

  霓裳想的有些心烦意乱,阴差阳错地竟又将衣服披在肩上,系好面纱点了灯慢步下楼。

  只是屋顶上并没有逸尘的身影,也是,他又怎会夜夜在那里?

  若是在,又能怎么样?

  霓裳感受自己有些可笑,转身欲楼上去。

  突然,听见树上有消息,霓裳转头,只见逸尘从树上跃了下来,刚刚只顾看屋顶了,却不知他在树上。

  “你在此做什么?”霓裳惊讶地问

  “我在等你。”逸尘轻轻地说

  只一面之缘,他就能在此等她么?霓裳有些生气,甚至有些伤心

  “令郎说笑了,等我做什么。”霓裳边说便转身离开,心情五味杂陈

  她想,她不会再下来寻他了。

  “你欠我的酬金。”身后响起了逸尘的声音

  “你忘了么?”

  霓裳怔住了,在原地挪不开步子

  “林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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