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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在小说里

一百三十六章 相爱相杀

原来我在小说里 何时秋风悲画扇 2202 2019-06-06 17:16:55

  按剑而行。

  归家必经路上,已是人烟绝迹,更无一家店肆开门。

  齐平川有些惆怅。

  说实在的,关于粱凉的推演,最坏的结局不是没想过,唯独没想到他会一进城就举事,打了自己和陈弼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深呼吸一口气,你粱凉还想杀我?

  过了今日,看谁杀谁!

  长街之上,一位青衫刀客倒执长刀,默默的看着齐平川走到他面前,“你不怕死?”

  齐平川眯眼,“许栾?”

  追随许秋生到双阳城的扈从,恐怕身手不弱。

  许栾徐徐抬起长刀,指向齐平川,“我洛棠许氏的老太爷说了,秋生是家族的未来,他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齐平川呵呵一笑,“那他这辈子恐怕爬不起来了。”

  许秋生比诗词输了。

  他要是再比,随便拿两手诗仙诗圣的作品,或者把《春江花月夜》拿出来,许秋生还纷歧辈子躺地上,他拿头来压这些作品啊。

  许栾声音冷漠无情,“所以,杀了你最好。”

  何须爬起来。

  齐平川哦了一声,“我不信。”

  许栾一步一步,踏着气机节点走向齐平川,“你怕不怕死,信不信,都和我无关,也和事实无关,事实就是,今日你必死无疑。”

  齐平川泛起在不远处的许秋生,悄悄摇头。

  要不是去山里忙了一圈。

  你已经死了。

  不外没关系,今天的双阳城,总要死一些人,目前来看,今日杀不了粱凉,我齐傲天也是不会死,那就只有死你许秋生了。

  明王大世子粱凉杀了永兴州知州,想必这个局面许多人乐意看到。

  许鸾从上到下一刀劈落,舌绽春雷,“拔剑!”

  齐平川动也不动,一脸讥笑。

  真当我双阳无人?

  横空泛起一把短剑,挑住下落的长刀,一位穿着县衙刀笔小吏衣衫的男子泛起在齐平川身畔,短剑一振,摊开许鸾,沉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李轻尘!

  如今五官清瘦面白无须,身影高挑单薄,很难让人将他和曾经满面虬须身材魁梧的李轻尘联系到一起,所以他的存在,是粱凉和许秋生等人都预料到的事。

  李轻尘本活该了。

  谁也料不到他化身刀笔小吏藏身双阳县衙。

  许栾不认识李轻尘。

  实际上认识李轻尘的人不多,他自己是绣衣死士和尖獠死士,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

  但他的剑够慢,而且够重。

  这就足够了。

  齐平川微微弯腰,“有劳。”

  李轻尘微微颔首,今天稀有的没有喝酒,轻笑着道了句裴昱我拦不住,拦洛棠许氏这个书香世家身世的武道妙手,照旧可以的。

  横剑在侧,“你尽管离去。”

  齐平川潇洒离去。

  许栾被李轻尘盯着,基础没有空间对齐平川脱手——可以向齐平川出刀,但纷歧定杀得死,而他则一定会死在那个刀笔小吏的短剑下。

  齐平川走初不远,身后发作出狂风,刀光血影间,杀意如织。

  他没有转头。

  当夜赵承宗麾下那个姜冉,用毒都没能杀死李轻尘,许栾更不能。

  像李轻尘这样的人很难死。

  他也不敢死。

  因为他肩上,还承载着整个陇西李氏的血海深仇。

  走出一条街,转角十字路口处。

  有人。

  一位身材矮小,长裙齐膝,上身穿着一件紧身衣,风情秀甲天下的女子。

  裴昱!

  她腰间缠着金线,金线尽头,是一柄比她还高的宽大长刀,拖在地上。

  齐平川来到她面前站定,“你要杀我?”

  裴昱咬着嘴唇不言不语。

  齐平川微微一声叹息,“还记得那一天,你我第一次相见,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裴昱扯了扯嘴角。

  齐平川认真的道:“那是真心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吧……

  我认可,齐平川心里暗道了声对不起,任何一个男人看见你,都不行能不动心,我最初的萌动,其实和情感无关。

  不外现在纷歧样了啊,我们相交这么深,早就有了情感基础。

  如果不是粱凉来了。

  现在就应该从理论生长到实践。

  裴昱轻颤了一刹。

  嘴唇被要出了血痕,低头,“对不起。”

  我照旧要杀你。

  在决定从衙门回家之前,齐平川已经推算过,那位佩剑青年要去拦商有苏,许秋生那边就算要动手,也有李轻尘。

  所以他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

  裴昱。

  粱凉正是基于对裴昱的绝对信任,所以才敢在今日暴起举事。

  然而……

  老子齐平川,能说又会编。

  不信驯服不了这屁胭脂烈马——梁思琪都得服帖服帖的,况且裴昱。

  于是一脸柔情口吐莲花,“裴昱,我不想听见你说对不起,当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女人对他说出这句对不起时,就已经说明这个男人的失败。”

  “如果,你真的觉得杀了我,就能获得粱凉的绝对信任,可以回到明州刺杀明王,那你取我头颅去即是,我齐平川绝不皱一下眉头。”

  嗯……我会溜。

  女人嘛,可以慢慢征服,命只有一条。

  继续笑道:“可是裴昱,你真的了解粱凉吗?”

  裴昱凄然一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自小被养在王府,本只是一个被严加看管的普通丫鬟,然后天赋异禀,七八岁就开始崭露锋芒,引得不少奴仆口水连连。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身世,以为真的只是个孤儿。

  厥后她被调去粱凉书房当陪读丫鬟。

  粱凉掩饰的很好。

  从小到大,粱凉在几个世子里都不是特别被明王看好,比起在京都当质子的梁琦好不了几多,所以他一直用书呆子的假象掩饰他的野望。

  但裴昱知道。

  她原来觉得没什么,男人么,谁不想铸就千秋功业名看重史。

  她依然像尊敬兄长一样尊敬他。

  直到这一次。

  她寒心了。

  因为来双阳城的路上,她发现,把自己当亲生妹妹看待的粱凉,有时候在自己不注意时,会用特别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看。

  他以为她不知道。

  实际上,女人的直觉最为敏锐,裴昱什么都知道。

  她也知道,那是男人色欲的目光。

  而且和齐平川看自己的眼光差异,齐平川的眼光里,是有对美玉的欣赏。

  而粱凉的目光,只有掩饰得很好的欲望。

  但是没关系。

  岂论粱凉想做什么,她要做的事,就是让粱凉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带她回明州,如此一来,她便不用借齐平川的手去杀明王。

  原因很简朴。

  有些恼恨不得不报。

  另有一点,她自己都没觉察,在她心里,她不愿意在齐平川面前低一等,也不愿意在商有苏面前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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