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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在小说里

七十四章 士为知己者死

原来我在小说里 何时秋风悲画扇 2081 2019-05-06 16:00:00

  老王蹲在墙头,抽着旱烟吞云吐雾,“裴女人,陈弼说的没错吧,我家令郎真是个大丈夫真男人,一腔浩然满身正气,却有一副侠肝义胆慈悲之心,未来一定是那世间千古稀有的不世之材!”

  又道:“我家令郎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裴昱翻了个白眼,“他走了。”

  你这马屁说给谁听?

  老王哈哈一笑,从墙头跳下来,“陈弼说,令郎的话就是双阳城的意思。”

  裴昱不解,“陈弼早就算定齐平川想杀许秋生?”

  老王摇头,“没有。”

  但他是令郎,我等皆为辅助他而齐聚双阳,既然他想杀许秋生,那我等自然无需原理的支持,杀一个许秋生何难。

  裴昱缄默沉静了一阵,“陈弼真是个好谋臣。”

  老王瞪眼,“我老王也是一个点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带刀护卫。”

  裴昱继续给他一个白眼。

  问道:“什么时候杀许秋生?”

  老王摇头,“陈弼没说,他只说,这件事依然听从令郎的部署,他来查漏补缺就行。”

  裴昱无聊的哦了一声,明显送客的神态。

  老王识趣,走了几步,躲在门后,闷声闷气的说了句依我老王看,我家令郎未来若是成就千秋大业,美貌无双仙气飘飘又识概略的裴女人一定是六宫之一呐。

  裴昱恼羞不堪,就欲出刀。

  老王却溜了。

  裴昱拔刀四顾心茫然,噗嗤一声乐了。

  老王这家伙挺有趣的。

  嗯,嘴甜。

  话说,齐平川完全可以用这个真相来和她做交易,让她为他去杀许秋生,就算不去杀许秋生,也可以用这个真相诱导她反叛明王。

  他却没有。

  这一点,裴昱心里着实很欢喜。

  杀张雪迎那一夜,陈弼不仅见过李轻尘,也见过她。

  谋臣无小情。

  这一点在陈弼身上完美体现,他直接说出了那个真相,裴昱的心境就地瓦解,她已经不记得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噩梦,更不记得怎么清醒过来的。

  然后陈弼用一番发乎情出于理的分析,让裴昱明白了她其实是在大义灭亲,今后应该走什么门路。

  只是裴昱犹豫。

  她不认为齐平川值得她卖命。

  然后就有了那个约定,看齐平川是否能冷血的当着她裴昱的面说出这个真相。

  说了,陈弼输。

  不说,陈弼赢。

  现在灰尘落定,陈弼赢了。

  裴昱输了。

  但她也赢了。

  因为她想证明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士已在,知己何在?

  ……

  ……

  齐平川哪里知道他在无形之中收获了一位武道妙手,还在继续做着他鸳鸯双栖蝶双飞的春秋大梦,关于许秋生,他一点都不担忧。

  一个强势登场然后装逼被我齐傲天打脸的反派而已。

  走到长街一处转角,突然跳出一小我私家来。

  齐平川头大如牛,“怎么又是你。”

  “对啊,是我是我照旧我,”小黑塔丫头手上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笑容辉煌光耀,“齐大人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齐平川苦笑不得,“杠上了?”

  小黑炭丫头眨巴着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递出一串,“要不要,可好吃了。”

  齐平川无语,“我都快及冠了。”

  小黑炭丫头哦了一声,行动敏捷的收了回去,“那就好那就好,听说吃多了牙齿里会长虫,我就勉为其难继续伤害自己了。”

  这丫头……

  齐平川有些忍俊不禁,“你家女人就让你用一串糖葫芦来诱惑我去见她?”

  小黑炭丫头翻了个白眼,“美的你,我家女人已经不想见你了。”

  齐平川大乐,“那你死皮赖脸的随着我干嘛。”

  小黑炭丫头眉宇间尽是狡黠,正经起来说话的语气神态和大人一般无二,“路过,路过,齐大人不要想歪了。”

  这孩子真早熟。

  齐平川暗乐,叹道:『,你别在这欲擒故纵了,说吧,你家女人什么时候想见我。”

  “现在。”

  “快到吃午饭时间了。”

  “请你嘛。”

  “我很挑食的。”

  “我家女人亲自下厨,管饱。”

  “我要是不去,你家女人是不是要虐待你?”

  “对啊对啊,我很惨的,要是请不到齐大人,我会被女人责罚三天禁绝吃糖葫芦的。”

  “可我要是去了,也会很惨。”

  “啊?”

  “我家丫鬟也会罚我三天禁绝用饭的。”

  “你是令郎她是丫鬟欸,她敢?”

  “我家庭职位很低下的,所以你计划怎么赔偿我?”

  小黑炭丫头一脸纠结,最后豁出去了,不宁愿宁可的道:“要不,这三天我都分你一串糖葫芦?”

  齐平川哈哈一乐,“五天。”

  小黑炭丫头痛彻心扉,瞬间生出一股对人间无所留恋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四天?”

  齐平川斩钉截铁:“六天。”

  小黑炭丫头口瞪目呆,一咬牙,“五天就五天。”

  齐平川摇头,“七天。”

  小黑炭丫头一脸懵逼,气急松弛的怒道:“你这人另有没有点道德廉耻啊,讨价还价也不是你这样的,怎么不按套路——”

  齐平川心中大乐,“再说就十天。”

  小黑炭丫头坚决收声,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近乎带着哭音,“七天就七天。”

  她的心在滴血。

  恨死这软蛋县尉了,你不是快及冠了,那为何还要聚敛我的冰糖葫芦?!

  齐平川忍住笑意,“走吧。”

  小黑炭丫头觉得人生再无丝毫乐趣,怏怏不乐的跟在齐平川身后。

  走了几步,齐平川从她手上抢了一串已往,小黑炭丫头刚要生机,听到那位软蛋县尉说今天开始后,只好憋了回去。

  她心情很不美好。

  她觉得接下来都市缺少一串糖葫芦的的几天里,日子变得无比黑暗。

  一大一小,走在长街上。

  “你是在跟踪我么,为什么总能找到我?”

  “没有,我闻到你的气味了。”

  “什么意思?”

  “我见过你一次,就能记着你的气味,只要还在双阳城三里之内,我可以闻出你在哪里。”

  “你是狗?汪汪两声。”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哼!不外各人都这么说呢,我家女人也说我天赋异禀。”

  “女侠竟然身怀绝技啊,失敬失敬。”

  “嗯哼!”

  怕了?

  晚了,你已经彻底冒犯我了!

  ————

  七十五章知音难觅

  ————

  一壶老酒,三四碟冒着热气的精致小菜。

  刚过霜降,没到立冬,秋水清澈又没有冬水的冷冽,别有风情,凉思画舫飘在水中,肉眼可见水底柔软水草随波飘摇,像一根根海藻。

  间或有鱼儿在水草之间嬉戏觅食。

  清冷时节,于是这粉红的画舫房间,便让人特别觉得温暖。

  齐平川以静制动,坐在那里看着赵负商斟酒,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照旧不敢喝,深怕酒中被这位女魁下了药。

  赵负商心思聪慧,端起酒杯浅一饮而尽,倒转酒杯示意,“奴家先干为敬。”

  你看,没毒。

  齐平川哪有那么傻。

  温大侠照旧古大侠的书中,经常有人在酒中下毒,下毒者提前吃下解药,你赵负商也来这一手的话我岂非要上当。

  你喝不喝影响不大嘛。

  如果酒中是曼陀罗配置成的毒药。

  那我亏损呐。

  笑道:“近来身体不适,且家中丫鬟不喜欢我喝酒,赵女人美意只能心领,见谅。”

  赵负商温婉一笑,“自上次夜游浣清河,一别多日,也不见令郎踪影,是嫌弃奴家这画舫脏污了令郎的清誉品德吗?”

  这话有些锋芒毕露。

  齐平川是有些微怒的,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心思电转,人情世故怎么可能难得住我,针锋相对的摇头,赵女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谁不知道如今凉凉女人卖艺不卖身,已是浣清河上一朵濯然白莲花。”

  在“如今”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可你已往不是……

  至于白莲花么,预计这位女魁也懂不起它的意思。

  赵负商一脸哀戚,楚楚可怜的呢喃着说:“原来令郎照旧介意奴家已往,世间伤心人儿,终究难逃过往,如此,奴家也便明白了。”

  齐平川眼观鼻鼻观心,“要不,先走心?”

  怀疑你赵负商给我挖了个大坑,我又不是色胚。

  明知道吃了要兜着走,我傻啊。

  “走心?”赵负商一脸愕然。

  齐平川笑道:“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

  也是没谁了。

  上午找裴昱交朋友,是主动,现在和赵负商交朋友,是被动,不外性质纷歧样。

  赵负商眼神奇怪,“朋友吗?”

  是该说齐汗青这个孙儿傻呢照旧说他单纯,在当今天下,在这个乱世将起的王朝末年,以你齐平川的身份,竟然还奢望友情?

  全是利益所驱。

  齐平川颔首,“对,做了朋友,我们就可以慢慢交心,培养情感,待相相互熟之后,就可以抛去戒心坦诚以对。”

  赵负商妩媚的笑。

  果真,男人始终都是一个品德,绕了一大圈,照旧回到原点。

  焉坏焉坏的。

  齐平川差点没反映过来,咳嗽一声,“那个,你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相互坦诚信任。”

  赵负商哪里会信。

  眉眼儿弯弯,“令郎喜欢就好。”

  齐平川大感头疼,知道她想歪了,也不想解释,越解释越心虚。

  有气无力的道了句用饭用饭。

  他没想到,如果是下药,纷歧定非得在酒里面,饭菜也行!

  赵负商情绪极好,又喝了几杯。

  画舫里的气氛平静之中变得有些诡异。

  齐平川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赵负商焉能不懂,吐气如兰,“令郎不热吗?”

  不热才怪。

  齐平川从不觉得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经过二十一世纪那个横跨轨率高离婚率高的开放时段,对于这些游戏人间的事情看得极淡。

  更况且眼前的女子并非一般女伎。

  是校花级此外大美女!

  赵负商作为女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养极高,放在二十一世纪,是有钱人需要花大价钱才气养到笼中的金丝雀。

  暗想:“要不吃点亏,穿越这么久了,也该放松放松。”

  齐平川险些就要松懈时,“亏损”两字猛然刺激着他,脑海里蓦然浮起一幕画面:商有苏嘴角挂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唇角弯弯眉眼弯弯,哟了一声,“那怎么行,该去照旧要去的,横竖咱们又不亏损呀。”

  如一道闪电划过。

  齐平川立即正襟危坐,冷声说道:“赵女人太过了啊,我真的只把你当朋友。”

  赵负商有些尴尬。

  眸子里闪烁着钦佩。

  齐平川一声喟叹,满脸失望的起身,掀开门帘,回首摇头叹道:“悦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两百斤,这世道,真是个知音难觅,难觅啊!”

  说完欲告辞。

  却见赵负商起身,温婉的福了一福,行礼之后抬首,脸上已是清风明月,再无丝毫媚惑,整小我私家都散发出一股色泽,极为亮眼。

  亭亭玉立,圣洁如华盖。

  焕然一新!

  声音更是透着一股权宦女子的雍容,“大商山阴公主赵负商,给齐令郎赔罪了。”

  齐平川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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