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山其实是由好几座山头组成的,占地极广,山里头盛产麋鹿、野猪、野兔、山鸡等富厚的野味,其中的麋鹿一直大梁皇族几百年来的头号猎物。
睿王渠梁衍率领巡场的队伍回到行宫时,已近黄昏。他将每一座山头都巡查了一遍,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确定了麋鹿的方位,并实时下令围场,防止这群麋鹿离开走散。
黄昏用膳的时候,天子渠梁衍气色很好,已丝毫没有了昨日那番疲倦之态,看样子今天身体恢复得不错。
晚膳事后,睿王渠梁衍亲自向他的父皇奏禀了今日巡场的情况。得知睿王锁定了一群麋鹿的踪迹后,天子渠梁衍大喜,决定明日上午进山开猎。随即,渠梁衍便召集众人着手准备明日秋猎之事。
随后,天子渠梁宇召集陪同秋猎的众位大臣一起欣赏起歌舞。行宫此时灯火通明,琴瑟鼓乐之声萦绕其间。
苏彣成了今晚最为忙碌的人,他之前听闻陛下或许要修养两三日才气进山狩猎,因此并未提前部署陪同陛下进山秋猎的护卫军力。他没想到的是,陛下修养一日后精力便恢复如初,明日便要进山狩猎了。
直到深夜,苏彣才和被右路雄师主帅宁卫川商议好明日护卫的具体方案。他将各项任务部署交接下去后,又赶去睿王渠梁衍那里通报了情况,终于忙活完所有的事情。
今日一整天篱山相安无事,没有发现任何虬兽的踪迹。
第二天一早,陪同天子陛下进山狩猎的队伍集结完毕。苏彣率领两营赤焰军骑兵营追随陛下贴身护卫,其中一营正是赵云歌率领。宁卫川的四营亲护营骑兵则在一前一后方位上协同护卫。
行宫正门前坪集结了大量人马,睿王渠梁衍和众将整齐列队期待着天子陛下出宫。
“赵都尉,往年秋猎,本殿下还未曾有幸与你比试一番,改天我俩也找个时间来比比,怎么样?”渠梁衍转头问起身后的赵云歌。
“睿王殿下有此兴致,末将不敢不从,全凭殿下付托。”赵云歌拱手回道。
“好,那你等我通知。我马背上那把长弓,乃是我在天机院期间获赠所得,你若赢了,我便将此弓让与你。”
“末将不敢夺殿下所爱!”赵云歌赶忙推辞道。
“无妨,赵都尉不必推辞??????”
二人说话间,天子渠梁宇在苏彣的护卫下,徐徐走出了行宫,来到了前坪。众人山呼“陛下万岁”,所有将士举起长枪挫地,发出阵阵声响,整个前坪气势恢弘,似乎地震山摇。
雄风阵阵,旌旗展展。
大梁天子陛下进山狩猎的队伍威风十足,骑着战马向山里驰骋进发。听着不停于耳的马蹄声,似乎都能感受到篱山深处走兽飞禽的战战兢兢。
进山去往麋鹿聚集区的通道周边早已布下重兵扼守,加上篱山外围的关卡卫兵,实际上形成了内外两道护防阵线。
山路较为崎岖,即便骑马也走得并不快,偶尔遇上特别陡峭的坡段,还得下马步行。过了一个时辰,天子陛下的狩猎队伍终于进入了麋鹿聚集的山头。
随行护卫的赤焰军随即散开,成雁行队伍前进。天子渠梁宇处于队伍中央,他左手把弓,右手拽住缰绳,马鞍旁边挂着的箭袋里数十支利箭随时期待着架上长弓发射。睿王渠梁衍和几位随行大臣也都左手把弓,做好了准备。
凭据昨天巡场的情形预计,这座山头上至少有上百只麋鹿,它们行动敏捷,而且奔跑速度极快,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警觉得四处乱窜。
天空中偶尔会飞过一列龙鹰,天威雄师的空中骑士们正在进行巡逻,这让山里头的所有人都大感放心。在这样密集的防护下,即便有虬兽泛起,那也是被射杀至死的虬兽。
凭据以往老例,每次出猎,基本上都是早上进山,黄昏回宫,午餐即是打下的猎物。追随进山的太监厨官挑好园地后,便着手部署行帐,准备烧烤猎物的火堆。
林间不时传来欢呼声,不停有骑兵将打下的猎物从前方送回行帐之中。
三百多里之外的萧山一带,北中路雄师主帅徐图贵正率领八万雄师朝篱山进发。三日前,他接到靖王的飞鸽传信后,便指挥雄师拔营启程,此时雄师正好行至萧山四周。
一个时辰之前,雄师前方的斥候骑兵来报,发现了一支小规模的虬兽兵团,数量不凌驾五十只。
徐图贵立即下令雄师原地休整待命,只派出自己的副将章亭远率领两队重甲骑兵和一对弓箭手前往虬兽所在的山林。
章亭远本就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今年以来他率军与虬兽战斗过好频频,每战必胜,面对这些来自北漠的蛮族野兽可以说经验十分富厚。
章亭远率领队伍在斥候骑兵的领导下,很快就悄悄接近了这群正在林间溪边休息的虬兽兵团。
这群虬兽中,大部门正席地休息,只有少数几只虬兽卖力巡查。由于隔得太远,章亭远听不到那几只巡查的虬兽在相互攀谈什么。可是即便他听获得,他也听不懂。
虬族的语言和它们的交流方式十分怪异,五州大地上只有少少的人族大能各人听得懂虬族语言。不外,魔族却与生俱来就能听懂还能说虬族语言。神族不少人则通过天国都里关押的魔族囚徒,掌握了虬族语言。
虬兽占据的溪水沟,阵势开阔,正是一个小山谷低凹处,两边则是阵势缓和的山脊,章亭远和他的将士们正好埋伏在其中一处山脊。
视察了好一会地形阵势后,章亭远下令重甲骑兵沿着平缓的山脊继续上行,绕过溪水后在溪水上游处埋伏。他自己则领着弓箭手,悄悄接近溪水,以便进入弓箭射程以内。
不知过了多久,章亭远远远望见骑兵已埋伏就位,随即他下令全体弓箭手拉弓准备。
数十支特制的穿甲箭搭在弦上,直指下方的虬兽。虬兽皮甲厚实,普通弓箭对它们无可奈何,但是这些穿甲箭却能刺破皮甲,钻入脏腑,造成致命的伤害。不外穿甲箭制作工艺庞大,耗时漫长,成本又高,虽是北三路雄师的标配武器,但是量却不多。
“将士们,开猎啦,放箭!”章亭远高声下令道。
一支支穿甲利箭直奔下方的虬兽,马上就传来了震天的兽吼。虬兽兵团立即乱作一团,已有部门虬兽中箭倒下。部门躲过箭雨的虬兽立刻反映过来,躲进树后或者岩石后面。
四轮穿甲箭射完后,下方的虬兽军团死伤过半,剩下不足一半的虬兽隐蔽起来后不敢强攻。见此状,章亭远随即下令停止射箭,并下达了重甲骑兵冲杀的指令。
突然,喊杀声沿溪水上游的偏向传来,盖过了那些倒地的虬兽发出的痛苦的吼声。还没从箭雨攻击中完全反映过来的虬兽,马上便看到了一支支长枪正直面快速而来。
眨眼间,一只只虬兽就被骑兵手中的长枪刺中并挑落在地面。就在现在,终于有几只虬兽彻底反映了过来,它们边躲边将大刀插入背上,随即四肢伏地,朝溪水下游快速奔跑逃命。几十支利箭虽然实时跟上,但并未射中。
那些来不及逃命的虬兽就倒霉了,有的被身披重甲的战马重重地撞倒,有的被长枪狠狠地挑落,总之最后都齐刷刷倒地,哀吼声有气无力,鲜血横流,不死也是重伤。
战斗结束,十几名骑兵差异水平的负伤,但是所幸无一人丧命,十分难得。
平日战斗力惊人的虬兽,今天疏于警戒,竟被北右路雄师杀了一个搓手不急。最后一清点,章亭远和他的将士们一共斩杀了四十一只虬兽,也算是一场小胜利。
天子渠梁衍回到行宫已是黄昏时分,他今天收获颇丰,两头麋鹿、一只野兔以及好几只山鸡被他的利箭击中。
睿王渠梁衍骑射之术虽列于几名皇子之末,但也射落了三只山鸡。一只麋鹿背部被他的利箭射中,不外没有射中致命部位,这头幸运的麋鹿最后侥幸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