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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国纪之明月江湖

第四十九章 明处暗处

韶国纪之明月江湖 李君若 5004 2019-04-20 19:00:00

  两人失望,只得将茶叶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悻悻离开。

  东楼待二人离开,忙进去将茶叶收在袖子中,又从腰后拿出酒囊,将酒倒尽,忙打了一桶井水上来,将酒囊洗过几道,装满方兴奋回到飞天阁。

  温临风在东湖梅园,纷歧会儿,飞书过来,是东楼中计的消息。

  古月也过来了,摇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不是坑季何二人?堂堂东湖主人,武昌城随处都是你的人,何须找他们两个,这会子东楼预计不愿轻易放过他们的。”

  温临风语气轻快:“找谁都没他们效果好。我已经着人将井水中的毒解了,你可以放心喝。”

  “中毒了也不怕,横竖你解得了。”古月像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话。

  温临风手在空中凝了一下,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古月中毒的样子呢,最好是拉肚子的那种,再看看你还能不能风雅。”

  古月直摇头:“我以后照旧少来你这里了,走了走了。”便飞身离去。

  温临风笑道:“随时接待你来。”

  温临风隔着帷幔,望着东湖湖心,神态十分专注。

  船上的冷冰清也望着阁楼。可惜距离太远,两小我私家的目光在漫长的空气中交汇,又被漫长的空间所阻隔。却终究叫人推测不出,在空中的那边交叠,又在那边弥散。

  冷冰清正在思考着金凤帮的事。她不知,梅园阁楼之上,温临风也在盘算金凤帮的事。

  或许,温临风的处境唯一比冷冰清好一点的地方,就是他在暗处。可惜,随着天下如今的局势,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他可以是个很潇洒的人,可他从未真正潇洒过。

  古月经常羡慕他的不问世事,却只有老高知道,他甚至比李梦天越发体贴时局。因为他的身世,就注定了不能对天下事坐视不理。

  一切,早就在他悄悄将碎玉送到李梦天的御书房那一刻起,再也没有转头的余地。

  很早古月就劝他一同主持天下大事,他其实也并不是怀疑李梦天,只是那一件大事,他家族的使命,若是没有一个真正有魄力且心怀天下的明君,是绝不会赞同他的做法的。他一直在等,一直在张望,送出第一块碎玉,其实是试探。

  或许李梦天早就知道他的用意了吧,或许李梦天也早就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了,若如此,李梦天也当得起他传遍天下的令名。

  如今,寻找人的事,温临风在心中已决定放下,虽然他照旧希望那小我私家泛起,可看看东湖心的那只小船,他知道内心最真实的渴望。突然想起古月,他是经历过几多次理想,又在自己心底劝自己默然放下的?说起来,两小我私家都是一样的人呢。可他终究不能如古月那样潇洒,一旦一个渴望在心底被撩起,它就会像羽毛一样撩拨人的心弦,永远不行能真正放下,永远不行能真正看淡。

  温临风远眺着远处的风物,心下难免生出些和着烂漫春色不相切合的悲凉。人世间几多故事,并不能如想象中的开始,至于结局,就越发充满未知。人往往将不能改变的事情叫做定数,将不能挽救的事叫做天意。在生命的许多未知面前,每小我私家都显得软弱无力疲于应对,又怎能叫人轻易释怀呢?

  温临风怔忡着,尽力停止着要发出叹息,任忧郁聚集在胸中。他也痴过不止一回,可有些事情,在不经意间开始,或许也将在不经意中结束。风云际会的世间,奔忙不休的人生,哪里就有那么多刻骨铭心呢?

  一阵路过梅园的清风过来,恰似不经意,却又似乎天意。这风,或许也会吹过冷冰清的衣角,掠过天地万物的身边,看似不经意,又像是天意。

  冷冰清正感受到了这缕从梅林吹过来的风,她亦想到,这风不知起于何时,更不知将止于那边,就像人生,了无来处,了无定处。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无尽的思想来回闪烁,却在某个刹那交接片刻,只是,没人知道。

  温临风看着远处,又坐回桌前,他另有事情要处置惩罚,黑暗的势力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虽知道神秘人的身份终将不神秘,可此时,并不是挑破这层面纱的最佳时机。

  温临风不觉看向远处的飞天阁的整天阁,整天阁之后即是天外天三清阁,李梦天便住在三清阁之一的太清阁,亦是这个飞天阁最清净的一处,亦是这飞天阁防守最为单薄的一处。

  飞天阁中,几小我私家还在被沉船事件困扰着。

  飞天阁最里头太清阁旁的一个临水阁楼上,一个飞镖打过来,惊醒了甜睡的宋兰儿。一旁守着的陈良立刻警觉,用手帕包着取下飞镖。

  外头闲逛了一日的李梦天刚刚回来。

  李清筠和徐慧在那闹着玩。

  和贺连贾亦真几人讨论沉船事件的王春麟见李梦天回来,忙上前迎接。

  李梦天一回,陈良收了飞镖,又喊了卢何在宋兰儿门口守着。

  卢勇陪着李清筠徐慧面前玩耍,对许多事情还一无所知。

  姜明、陈良、贺连、贾亦真、陆子房、姚思杰都被王春麟唤已往了,等着李梦天的指示。

  李梦天方喝了一口茶,见七小我私家齐齐地站在自己面前,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春麟不解,向来,他们主子跟他们几个是心照不宣的。平日里若是出了异常,便会跟他们交接什么。今日这般情况,怎的就这么云淡风清了?刚刚几人还合计怎么去查呢。

  王春麟道:“爷,今日的情况您就没有什么需要付托的吗?”

  李梦天神色倒是极其淡然:“沉船之事与他无关。”

  王春麟听了心一惊,这怎么确定,便道:“老爷,您确定那人就是神秘人?”

  “神秘人,呵,欠好说,是旧时月也纷歧定。”李梦天不是很在意那人身份,直觉告诉他,此人是友非敌。

  “旧时月?江湖上听说旧时月行事灼烁磊落,可不会这般藏头露尾。”王春麟不以为然。

  李梦天放下茶,道:“也不算藏头露尾?人家在船上休息,原来就是我们先打扰的。”

  王春麟挑眉无奈,在心中嘀咕道:老爷这爱才惜才的毛病又犯了,现在倒好了,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就为别人开脱起来。

  贺连早就听贾亦真讲了今日的事,他是个最爱热闹的,这种精彩他却错过。方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陈良、姜明、贾亦真、陆子房、姚思杰五人齐齐地冷看向贺连,贺连立刻噤若寒蝉。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梦天道:“清楚各自的职责所在便好。”

  李梦天就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几小我私家神色立刻沉了下来。

  贺连道:“我觉得我的想法太危险了,刚想运动下筋骨,老爷就来这么一句。早上可已经刺激了一回。”

  “出来七日便浮躁了,以后就都留你在客栈守着好了。”李梦天笑道。

  贺连神情立马悲催,忙央求道:“老爷,您可别一句话就把我打入地狱吧。”

  陈良道:“你这真是浮躁了。”

  王春麟严肃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任务了,就先去合计一下,让老爷休息下吧。”

  如李梦天所料的,危机早在黑暗潜伏着,期待着。

  一处暗室中,透着男女的调笑之声。

  苍老的男子声音喘着粗气,夹杂着阵阵女子的。

  男子道:“秋云,你可真行,不声不响地就将这玉佩拿回来了。”

  “那是,我亲自出马,另有差错的?”女子声音。“要是刚刚顺利,连古月就可以一并拿下。可惜,此人身手太厉害了。”

  苍老的男子声音道:“怎么,看到古月下不去手啊?”

  “讨厌?”

  ……

  陈秋云从假山后出来,理了理衣衫,方回到卧房,便觉头有些发晕。屏退了丫鬟,刚欲宽衣,感受越来越昏沉。眼前是视线模糊,光影交叠。整个身子摇摇欲坠之际,被一个红衣面具抱住。

  红衣人取下面具,陈秋云满眼迷离,伸手抚摸着红衣人的脸。

  红衣人道:“玉佩在哪里?”

  陈秋云指着紫檀架,声音妩媚,道:“在架子后面……”

  红衣人正欲动手,突然听见人声,便松开陈秋云,身影一掠,飞身离开。陈秋云直直地摔在地上。

  来者正是东楼易容的黄知忌。东楼刚刚在暗处的时候便听到红凤凰的问话。他正自得的紧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东楼进去了换了玉佩,便悄悄离开。躲在暗处的红凤凰跟了几条街,一下子就被甩开。

  东楼一进曜天阁,自己开心得什么似的。拿着玉把玩了半天。想了半天,这玉佩是绝不能带在身上的,照旧放在飞天阁最合适。

  玉佩得手,今日,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去看一下武昌花咯。

  东楼方离开,古月便过来。如白昼一样,径直进了曜天阁。用熏香一试,便知道玉所在。他拿出钥匙,将玉佩换了,方去了黄鹤楼。

  玉佩就这么悄然无声的再次回到黄鹤楼,红凤凰手中的那块假玉还没派上用场,昏厥后醒来的陈秋云躺在床上,基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起来看檀木架的暗格中的玉佩,还在。可惜,她哪里知道,现在和他手中一样的仿制品,已经在玉市上都能买到,十两银子一块,可抢手了。

  所有的人都相安无事。究竟连红凤凰都不知道那个黄知忌是假的,权当是他背着他夫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黑暗力量静静等着夜晚的到来,他们是不会放过每一个能下手的时机的。经历了早上的教训,他们也调整了战略,原先三凤凰不愿意和香野相助,现在都退了一步,双方在因为玉佩失踪的事情,倒团结了不少。正如温临风说的,李梦天是这件事最大的赢家。

  二月十二日夜,是春江花月夜之宴的头日,有花灯游街,另有说书,杂耍,热闹特殊。

  李梦天在吃晚饭的时候便付托,今晚所有的人,不必在客栈值守了,都可以去出看热闹。李清筠开心得什么似的。

  晚上,李梦天带着李清筠和一行人出门了去,方计划出门,宋兰儿说衣衫穿少了,回去加件衣裳。

  等人齐了,一行人便出发。

  晚上的武昌街比白昼还热闹。一路上舞凤灯、舞狮子。另有早上的杂耍也在,划旱船的还在沿门喝彩。

  李清筠一溜烟不知道去向。

  找了半晌,没看见人影,卢家兄弟都有些着急了。

  东瞅西瞧,卢家兄弟正看到李梦天和宋兰儿,王春麟和陈良姚思杰三人跟在身后,王春麟看到卢家兄弟,卢家兄弟忙过来道:“老爷,先生,我们刚随着少爷在一起,人群太多,一会儿挤散了,我们找了好一会儿,没看到十三哥他们,也没看到少爷,最主要的是少爷身上又没带信号弹……”

  李梦天道:“春麟,思杰,你跟他们一起去看看。”

  “是!”二人齐答道,便和姚思杰去了。

  找了一路,突然碰见贺连贾亦真,王春麟付托了一下,自己和姚思杰一路,让卢家兄弟和贺连贾亦真一路。

  卢家兄弟随着贾贺二人,贾贺二人黑暗注意着周围的消息。细心的卢安发现了那舞狮子里头的人不简朴。

  另一边,街上几个农民模样妆扮的人走过来,和贾亦真贺连二人使了个眼色。这几个乔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姜明陈良陆子房姚思杰四人。

  早上的偷袭,玉佩被偷,白昼的沉船,几人早就知道被人盯上了,晚上又这么热闹,他们怎能不趁这个时机行动。

  几小我私家之中,就卢家兄弟不知道任务,本计划让这两小我私家随着李清筠的,结果也走散了。

  王春麟临时改变战略,让陆子房姚思杰二人黑暗随着李梦天,陈良姜明二人黑暗随着李清筠。果真,周围泛起了乔装的杀手。此时的他们,可比清晨时候越发明目张胆多了。姜明陈良二人手法极其利索,陆子房姚思杰也洁净利落,洁净的刀子一点血痕都没留下。几人趁对方不注意,直接洒了姚思杰调好的药粉,随即挑断手脚筋。便将人拖到漆黑的巷子。这些药是姚思杰秘制的迷魂药,等他们醒来,也什么都不记得,眼睛也看不见,到时候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这比早晨的时候要宁静些。人又多,三三两两邀在一起的人,谁看得出来异样。

  被挑断手脚筋的杀手,基底细当于废人。

  有杀手混迹在舞狮队伍中,贺连贾亦真二人早就看出来了。细心的卢安也发现,卢勇道:“哥几个,那两头狮子不简朴啊。”

  贺连道:“是不简朴,你们几个想不想舞狮。”

  卢安似乎猜出些贺连的意思,卢勇纯粹都是为了好玩,兴奋道:“好。”

  贺连瞅着卢勇,道:“阿勇,你随着我,阿安随着亦真,咱们去抢狮子吧。”

  两头狮子在人群中欢悦,一会儿一旁的贺连拉着卢勇,一会儿趁着空隙,窜入狮子中。贺连将狮子中的两小我私家切断手脚筋,便踢了出去。

  几小我私家正欲放信号,一把被还没进去的贾亦真卢安抓住。贾亦真给卢安使了个眼色,卢安会意,迅速二人将两人解决,又塞入一旁的小黑巷子。

  纷歧会儿,藏在暗处的陈良颔首示意,贾亦真带着卢安又挤进另一只狮子,将里头的两小我私家踢了出来,姜明陈良耳二人迅速将那人拖入巷子。

  暗处,混迹在人群中的那些杀手看见了他们这些行动,亦见招拆招。一个暗针打出去,贺连一把接住。

  贺连贾亦真几个在那柱子上舞狮子,暗处的几个杀手会意,那柱子足有一丈高,每根柱子的距离二尺多远,少了一根,就很危险了。

  两只狮子中间,有一根太过的柱子,供两只狮子交流位置时借力。

  几人看过舞狮子的,知道怎么来。加上功夫,完全不在乎这些柱子的高度。

  舞了三回,狮子们准备交流位置了。

  贺连贾亦真颔首会意,二人各自跟身后的卢安卢勇道,准备好了,要换位置了。两只狮子又相互颔首,张张嘴,眨眨眼,扭着身体。不觉加速了跳跃的速度,台下的人一阵一阵的喝彩,掌声比爆竹还响。

  速度越来越快,锣鼓点也越来越密,一声罗猛地一敲,两只狮子跃起腾向空中,正欲在那中间的柱子之上借力,突然一只暗标打出,中间那一丈高的柱子轰然倾倒。周围群众一阵惊恐。头皮都发麻了,这么高的高度摔下来,可欠好说啊。更重要一点,舞狮子喝彩本就是讨彩头,若是泛起狮子被摔的情况,那就是凶兆啊,周围的人一脸惊恐。

  当此之时,贺连贾亦真忙提气踏空。前头的人看得真切,身后的卢勇不知情,还等着在那柱子上借力,见那柱子倾倒,吓得一大跳,贺连快速道:“踩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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