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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国纪之明月江湖

第二十三章 是老熟人

韶国纪之明月江湖 李君若 5122 2019-04-07 18:22:13

  两厢拦着的人皆倒地,温如玉方骑着小白马优哉游哉地离开。

  温如玉才没走多久。

  东楼就赶过来了,范宜兰也跟了过来。

  东楼看地上一群昏厥的人,就知道温如玉跑了。东楼忍着怒气用金凤帮的药粉将几人熏醒。

  熊老大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是东楼,吓得一个哆嗦,整小我私家瞬间清醒。

  东楼问冷声道:“温如玉呢?”

  几人摇摇头,呆滞的目光变得惊骇起来。

  远处躲着的范宜兰也飞下来,奚落道:“哥,你的人也太不中用了吧?”

  原来熊老大还希望将那武功秘籍收归自己所有,现在看主子正发怒,没什么比让主子开心更重要。

  熊老大忙忙地从怀中掏出那本书道:“主子,我们从温如玉身上搜下了一本武功秘籍。您看,天下就此一本。神医温如玉藏的武功秘籍呢。”

  东楼还没打开看,便看见封面上那“诗品新鉴”四个篆书字,心下的怒火已经开始翻腾,眼睛如眦裂一般。

  熊老大吓得忙道:“这里头有温如玉亲自写的修炼要领,他说天下就此一本呢。”

  东楼一把将那书打在地上喝道:“愚蠢。”

  东楼负着手,冷眼看着这几小我私家。原来极其俊美的脸,此时却像夜罗刹一般。似乎下一个行动,即是挥剑杀死这群窝囊废。

  照料忙捡起那书,过来道:“主人,这真的是武功秘籍,您看……”

  东楼眼珠渗了许多血丝,怒眼圆睁,桃花眼酿成了杏眼,看着有些怕人。

  照料见状,哆嗦的手慌忙拿着书,嘴唇似弹棉花似的打着颤读了起来。他除了读,不知道再干此外什么了,还没读到几页,东楼便冷冷接了下面的几句道:“典雅

  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

  眠琴绿阴,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东楼转过身,照料手中的书已经吓得掉到地上。

  一旁的范宜兰笑得肚子痛,一手撑在树上,一手扶腰道:“这不是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嘛?我哥七岁的时候就滚瓜烂熟。”

  几小我私家吓得脸色苍白,满身哆嗦,双手无处安放。

  东楼之所以忍着没杀这几小我私家,是因为妹妹在一边。岂论如何,他可不能在妹子面前丢人。

  可惜,照旧丢了。

  东楼冷冷道:“你们几小我私家自我了断吧。”

  几小我私家开始哭哭啼啼起来,范宜兰却道:“哥,要不把这几小我私家给我吧,你不总说我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不宁静嘛。”

  范宜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等着哥哥发话。

  东楼又看了一眼那几小我私家,道:“你们可没跟温如玉说你们是我的人吧?”

  几小我私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老实回覆道:“说……了……”

  东楼气得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悦目的眼睛威胁十足地眯了起来。

  天知道此时的东楼何等恼怒。现在的他,不仅想杀了这一群蠢货,更想杀了看到这些笑话的温如玉,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范宜兰捡起那书岔开话道:“哥,你看,温如玉的字好悦目啊,可比你的飘逸俊秀多了。”

  东楼瞟了一眼,确实字迹清秀。天下人曾不少人传扬过温如玉的才气,还在那赋中说他才气如何。因为六十四饮,确实文采飞扬。然温如玉医术天下第一,文采这方面,徐徐被人所忽略。

  东楼看诗品的品鉴,心下照旧有些不平气的。

  范宜兰读了诗后的品鉴,道:“这温如玉竟这样有才气,真是看不出来呀。”

  东楼又忍不住看了两眼,他是最讨厌被别人比下去的,嘴上喃喃道:“不外尔尔。”

  东楼一把拿来那书,哂道:“我这就去找温如玉算账。”

  范宜兰不解他哥是什么意思,见他哥已经飞走,忙向身后的几小我私家道:“你们以后就是我的追随了。”说毕便也轻身一跃,跟了已往。

  东楼一飞出群山困绕之处,到了一座不大的镇子。他做的第一件事即是去找了一个书楼,向老板道:“老板,您看我这书如何,《诗品新鉴》。”

  那书楼老板翻看了数眼之后:“好文采,好笔法。您这是要印刷吗?”

  东楼道:“是的,印一万册,免费赠送给天下士子。”

  书楼老板吓了一惊。天朝有藏书的传统,因而书楼许多。雕版印刷这一行比力兴旺,还不是因为有利可图。这本书,去雕字倒是没什么问题的,一万本可要花不少纸张,最主要照旧免费送人……

  东楼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道:“这够不够?”

  老板连连颔首,道:“令郎真是好人大善人呐,不知令郎尊号?”

  “东楼……”

  老板故作受惊道:“原来是台甫鼎鼎的东楼令郎,失敬失敬。您这风度,和那天下第一雅士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东楼很是满意,又拿出一锭银子给了那老板,便离开。

  书楼老板目送东楼离开,摇头无奈道:“这不是我家主子的书么,怎么在他手里?难不成我家主子遇到什么危险了?或者跟人赌钱输了?应该不会呀,我家主子从来就没输过呀。”

  不知情的东楼嘴角笑得很是邪魅,这邪魅的笑配着他那张悦目的面颊,着实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妖冶。东楼摸着下巴,自得道:“温如玉呀温如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看你能躲几时。”

  东楼大步流星,心情难得的好。

  就在这时,迎着东楼的面,温如玉骑着马过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时光。

  东楼心下自得的紧,抱臂站定,拦在街道中央,温如玉的马停了下来。

  东楼掩饰不住的自得,笑道:“温如玉,我们这么快就晤面了,很意外吧?”

  其实东楼很想说,在这人多的地方,温如玉再没措施用毒了吧?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想到这里将温如玉拿下,再收服天下第一榜中的其他几小我私家,然后叱咤风云,东楼心里就美滋滋的。那双桃花眼,笑得格外妖冶。

  温如玉一点也没有意外,静静地看着东楼,周围徐徐聚拢过来一些人群。

  街上二人坚持,虽然一个自得一个淡定,气氛却不怎么好。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温如玉,不会是神医温如玉吧。”

  温如玉平静如水,东楼心底藐视。

  “天下除了神医温如玉,另有哪个叫温如玉的?”

  温如玉面不改色,东楼不屑一顾。

  “那就是神医温如玉。之前看过他画像,没想到真人比画像更俊呢。”

  温如玉波涛不惊,东楼忍不住冷哼一声。

  “劈面的那令郎也长得不俗。”

  东楼听到这里,自得地抖了抖他那一身华美的衣衫。温如玉不动声色。

  人群中一人又道:“跟温如玉比起来,照旧差了一些。”

  东楼阴了阴眼神,马上的温如玉依旧清风朗月。

  “那是,人家可说了,天下第一榜中没有第一美男这一称谓,要是有,肯定归温如玉莫属。”

  东楼不觉握紧了拳头。这群人是什么眼神,温如玉又不会武功,简直是个绣花枕头。想想自己,放眼天下,吃穿用度凌驾当今天子。剑术比天下第一剑客,可能就差那么一招;轻功比天下第一雅士旧时月色,可能就慢那么一步。另有谁能比他东楼更风骚呢。

  人群中一人又道:“我朝可不以容貌来评品人物,用美男来品论,太失格调。”

  “那是那是……”

  东楼也懒得管这些人了,都是伧夫俗人,他们懂什么。这样一想,东楼心里舒畅多了。

  东楼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得,沉声喝道:“温如玉,你我的账也是该算一算了?”

  当着这么多黎民,温如玉绝对是没法使用毒药的。而温如玉保命的要领,就是黑暗下毒而已,东楼可是一清二楚。

  温如玉不解自己有什么账要和东楼算的。想想他也赠过药给东楼,是东楼的恩人才对呀。这东楼不知谢谢,反而找上他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温如玉摇头叹息,神色却十分淡定,道:“不知左右所为何事?”

  “我体内的毒,你也该解了吧?”东楼体内另有在长安西郊中的幽冥石的毒,这毒一直在他体内,虽不甚严重,可一想到有毒在体内,心情就不大痛快酣畅。不管如何,到底影响他发挥。

  温如玉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只道:“在下之前已经给足下开了壮阳的药,足下还要什么药呢?”

  东楼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轮廓十明白显。温如玉竟然当街揭他的短,简直找死。刚刚在山中的那股怒火,像被浇了油一般,嘭地燃烧起来。东楼猛地从腰间抽出软剑。剑光精芒,剑身柔软,声音却极其清脆。

  温如玉不紧不慢道:“你这是要在当街杀人?我天朝的法度就能置若罔闻了吗?”

  “杀你又如何。”东楼咬牙切齿,想杀温如玉,又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

  旁边一人道:“这人居然要杀天下第一神医啊,这人跟神医有什么过节?”

  “神医最是乐善好施,乐于助人。跟他有过节的,无非就是些土豪劣绅。你看那人,衣衫华美,虽然生得悦目,可眼睛却有杀戾之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就是,他杀神医不就是跟咱们过不去吗?今年正是神医出来赠药的一年,早上还听见说他在松坪镇上赠药呢。”

  “神医不能杀……”一人高声喊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起来。东楼心头一沉,这阵仗,可有些超出掌控。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丢出来一个鸡蛋打向东楼,啪,鸡蛋在东楼脸上散开。那人喊道:“谁杀神医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紧接着,菜叶子、石头、胡萝卜、泥巴、瓦砾……纷纷向东楼丢过来。

  东楼握紧了手中的剑,他可以,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可他现在的身份是绝代东楼令郎,他得忍着。

  东楼抹了一把脸上的蛋清,拈了衣衫上的菜叶子,扯着嘴角,挥手笑道:“各人误会,我不是要杀神医的。我是来帮神医赠药的。我呢,跟神医是老熟人。你们也看见了,我们正在开玩笑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东楼绝对是天下最识时务的一个。

  人群一阵嘘嘘,适才明明放狠话要杀人,现在就认怂。人群中纷纷骂了起来。

  温如玉向周围人道:“保和堂今日赠药,各人早点去可人手领一份,去晚了就没有了。”

  周围的人兴奋至极,纷纷往保和堂去。

  不怎么宽阔的街道一下子就剩下温如玉和东楼两小我私家。

  东楼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冷冷道:“你这妙手段呀。”

  温如玉不紧不慢道:“失其所与,不智;以乱易整,不武。”

  温如玉虽然猜出来东楼知道他黑暗下毒的事,也猜到自己不会当街下毒。可惜他没猜到人心,人心既可以是最庞大,也可以是最简朴的。

  其实温如玉也有几分意外,第一次获得这些平头黎民这般维护。忽而想起十几年前的事,若其时温家也是那般,该多好。

  东楼握紧拳头,狠狠道:“不要兴奋得太早。”

  温如玉模糊了刹那,神色依旧淡然,面若东风,道:“你先去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吧,好歹也是世间风骚第一,举世潇洒无双,流行天下的绝代东楼不是。怎么能顶着一身鸡蛋清和菜叶子找人打架呢。”

  另有什么比这更挖苦的?东楼想到那群酒囊饭袋在温如玉面前说自己是绝代东楼的场景,简直又急又气,又愧又悔。

  想当初他在中原充满眼线造势,便说了一串顺口溜,但凡去挑战别人照旧被人挑战,都要报一次他那如雷贯耳的台甫。

  万万没想到,多年以后,这般他当年精心筹谋的惊动场景,会成为一个笑话,照旧在他的敌人面前。

  东楼握紧了手中的软剑,犹豫着。

  温如玉静静地看着东楼,自己也没计划走,也没计划退。他就等着东楼让道呢。东楼,他是完全没放在眼中的,虽然江湖名头不小,可究竟不是第一回交手。就如同东楼知道他黑暗下毒的弱点一样,他也知道东楼的弱点,甚至远比东楼知道自己还知道对方更多。

  半晌,东楼没动手。因为他知道,他若一动手,温如玉便会对他使毒,他没优势。

  东楼想了一回,转而愤然离去。输人不能输阵,这狼狈模样,他可不想在温如玉面前继续丢人。又怕她妹妹过来看到,更不想让那一群窝囊废手下看到。

  温如玉猜到这一点,东楼就是东楼,有自己的智慧,也有自己的考虑。温如玉叹息了一回,喃喃念到:“平生不敢高声语,无意惊天。偏能惊天,谁道风骚不行怜。常笑万事皆虚幻,不足笑谈。已成笑谈,不知狂谑为那般?”

  温如玉骑着白马,走近一条小巷,瞬间消失在东楼的眼线面前。几个眼线忙忙追出来,绕了几条巷道,一个影子都没有。又追了半晌,什么都没发现。

  街道一处阁楼上的温如玉看着这群人随处跑,摇头无奈,道:“东楼啊东楼,你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东楼的人哪里知道温如玉在看着他们呢。没看到人影,只得去找范宜兰,他们可不敢这时候去找东楼。

  东楼一身狼狈,才出了街巷,便遇到范宜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东楼正欲躲开,范宜兰已经喊住。

  范宜兰小跑着过来,幸好,那群窝囊废没来。这可能是东楼此时内心唯一的慰藉。

  范宜兰看到哥哥这般狼狈模样,笑得乱七八糟,道:“哥,你这是掉茅厕里面去了吗?”

  东楼白了一眼妹妹,心下怒火已经烧得三丈高,不想说话。

  范宜兰拉着东楼道:“哥,温如玉呢,你没看到他吗?”

  “没有。”东楼语气能杀人,但照旧克制着,走向一家客栈。

  范宜兰不相信,他哥眼线遍布天下:“怎么会没有,这街上的人都在说他。”

  “我没看到什么温如玉,你自己去找吧。”东楼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范宜兰咬了咬牙,恨恨道:“哼,找不到温如玉,我先去杀了冷冰清再说。没了冷冰清,我就没了敌人。”

  东楼装作很平静,藐视道:“你口口声声喊杀人,你杀过人吗?”

  范宜兰摇晃着脑袋,不以为然:“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你最好别厮闹,赶忙回东楼别苑去。”

  “我不,我可就是为了温如玉才来中原的,我才不要天天窝在东楼别苑呢。”范宜兰语气很是坚定:“你当初让我来中原不就是说中原有许多美男么?现在好容易我看上一个,你又要赶我走,你照旧不是流行天下绝代东楼了?”

  东楼总算态度缓和了一点,笑道:“放心,不用你杀冷冰清。你哥哥我先获得了冷冰清,温如玉不就是你的了?”

  范宜兰一副不行思议的样子:“你真要获得冷冰清?啧啧,哥哥,你是认真的吗?冷冰清那种人,清高到天上去了,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东楼嘴角一斜,笑得极其邪魅:“故作清高而已,这天下就没有我东楼得不到的女人。等你哥哥我将那天下最冷的女子融化,这温如玉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范宜兰兴奋得什么似的。

  东楼放出去了一只鸽子,叫自己的人不要再为难温如玉。

  东楼是铁了心,一定要亲自捉到温如玉才气出那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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