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程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傅诤爱他,而且是很爱,是那种绝对不会容许她的离开与叛逆,至死都要纠缠的爱。
姜程程的心情一瞬间垮下去了,呜呜呜,以傅诤到如今的所作所为来看,姜程程不得不怀疑,以后彼得医生回来了,她真的能够如施柔所允许的,安然地离开吗?傅诤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吗?
“你也要允许我一件事。”傅诤突然抓住姜程程的双肩,将她推离了他的怀抱,面对着他。
姜程程快速地调整自己的心情,不让傅诤发现自己悲愤的心情,挤出一个微笑出来,“什么事啊?”
傅诤低头认真地看着姜程程,他们离得很近,傅诤能听到她牢固的呼吸声,试着伸脱手碰一碰她脸颊,很软很滑,她眼睫毛下方有浓郁的阴影,嘴唇是种缺血的浅色。
无视姜程程奇怪的神情,傅诤的手指继续往下,来到她洁白的颈部上,脉搏的哆嗦让他手指也随着起伏。
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失而复得?爱而不得?都不是,是太爱了,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如何看待眼前的这小我私家,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份庞大的情感。
就似乎被魔鬼上身,或者被诅咒一样,傅诤完全无法控制住这种可怕的感受肆无忌惮地生长出来,这种庞大的情感凭空地跑出来,扎在他的血肉与心脏上,拼命地吸取他的生命力,让他无法呼吸,只能死死依附在这种快感下,走不开步。
满身的力气似乎又再一次地被抽走了,面对姜程程,傅诤实在不知该如何看待她才好,太爱你,爱到不知该如何下手。
傅诤弯腰,突然地就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姜程程的肩窝里,声音有些模糊和沉闷,“不要生我的气,如果你生我的气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给我一个向你请求原谅的时机。”
姜程程拧着眉,虽然这个请求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傅诤他有这样的请求?
姜程程仔细追念了一下这一个月自己和傅诤的相处,发现简直,每次自己和傅诤有矛盾,摩擦,甚至打骂的时候,傅诤的第一个问题永远都是问姜程程是不是在生气,为什么?
“傅诤,你为什么会这么怕我生气?”姜程程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傅诤缄默沉静,脑袋再往里拱了拱,将双眼的眼皮贴在姜程程肩窝的皮肤上。
“到底为什么嘛?”姜程程努力扭转脖子,想要去看傅诤的脸,却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
真像一只玄色的大狗啊,差池,应该是一只伪装成可爱大狗的,其实是随时都市咬人的疯狗,姜程程仰头看向天花板,不由地在心中叹息。
察觉到姜程程的行动,以为她在叹气,埋在姜程程肩窝的傅诤咬了咬唇,他无法拒绝姜程程的请求,最终他只得简朴地说道:“三年前,你抛下我之前,你很认真地跟我说,你生气了,可是之后你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没有再给我时机请求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