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迅速向后一躲,这种躲避的经验,似乎已经成了本能,看来,多活了一世,照旧练就了这样的一项技术。
“宁莹,你还敢躲,真的是长了胆子了。”宁柔没想到,当初这个任人打骂的宁莹竟然也有反抗自己的一天,这让她不能接受。
她是谁,一个小小的庶女,靠着卖唱的娘,才入得了宁府,她就该站在那里生生的受着。
“姐姐,三嫂,你这是做什么,我似乎没有惹到你。”
“我做什么,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嫂啊,那你偷着跑来见我的良人,你拿我当三嫂了吗,你拿我良人当三哥了吗,你又把八王爷放在哪了?”
宁柔越说越激动,一步一步向她迫近,宁冉因为心中有愧,一步一步退却。
“柔姐姐,你说什么呢,是我,是我看到莹姐姐的马车,将她拦下的。”宁冉拦在她的前面,这事原也是因为自己。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宁柔又要扬起手,身后的一个女子走上前,道:“王妃,这种事,怎么能劳烦您动手。”
“啪”
“啪”
第一下,是打在了宁冉的脸上,第二下,则是打在那个打了宁冉的人脸上。
宁莹按着有些抖的手,果真没打过人,只打一下手就抖个不停,宁莹看着那个捂着半边脸的女子,眼中毫无怜惜,就是这个名叫珍珠的,为了讨好宁柔,没少为难自己,自己在她手中,不知吃了几多亏,这一下,还打轻了呢。
“王妃。”
“没用的工具,一边去。”
宁柔挑眉看着她,从来性子软懦的她竟然也有生机的一天,看来这件事给她的攻击并不小啊,不知道若是再告诉她一件事,她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楼上那个男人,照旧按下再说。
两声清脆的掌声在这个本就平静的茶室响起,整个茶室的人,惊讶的看着这边,当发现站在这里的两人,正是名满京城的宁家两位小姐,更是小声交头议论。
“这不是八王妃和三王妃吗,八王爷离开国都,现在就剩下这三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是啊,这一个是旧情人,一个是现任,又是同一家的姐妹,啧啧···”
此时,正在楼上静静品茗的男子看向人群之中,唇角噙着一丝笑意,耳中听着众人的议论。
“她再怎么样,也是宁相的女儿,哪里轮获得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动手。”
宁莹瞪着那人,这小我私家,是她的得力助手,许多事,都有她的加入,前世为了云旌,不知道吃了她几多亏。
“三王妃,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样。”
“你个小小的庶女,在本王妃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宁柔伸手一推就将人推开,再次脱手去打宁莹。
宁莹本也不愿再躲,她打了宁冉,现在又要打自己,现在自己是八王妃了,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宁莹了。
“三嫂,你难道真的要打?你可知道,你打了我就相当于打八王爷,打了八王爷,就即是打了贵妃娘娘。”
“少拿贵妃娘娘说事,我这是替她教训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算贵妃娘娘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宁柔扬起手,这一下,似乎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众人期待许久的好戏,终于开场,却又被突然泛起的男子打断,待认出那人是谁时,迅速将事情的生长,推向热潮。
“宁柔,你的教养哪里去了,怎能和泼妇一般。”
宁柔是谁,出了名的火辣性子,立即就将被他握着的手抽了回来。
“好啊,现在看到我要打她了,你终于肯出来了,我派了几多人喊你,你都不回府,她一来你就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专程在这等她的,照旧说你们约好的?”
宁冉皱着眉头,这情况,很差池,上一世可是没有这样的,难道是因为错过了约定的时间,若是有她的加入,一定不会泛起现在这种情况的,照旧说,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设的局?想到最后,她照旧不愿相信是这样,只认为是错过了时间而已。
“宁柔,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这关她什么事,再说了,这个地方谁都能来,你有什么话,回府说去。”
云旌转身向她拱手,“今日之事,多有误会,弟妹莫怪。”
宁莹摇摇头,事情酿成这种局面,宁莹什么也不能说,只看他的这种态度,内心的纠结也已豁然开朗。
楼上那人身穿一身青纹锦袍,饶有兴至的看着这三人,转身回去,似乎只是看了一场无所谓的争端而已。
好好的一场大戏,以各自离去结束,只是那些人的谈资倒是多了一条,两女争一男,又或者是旧情人与现任妻子大打脱手,丈夫看不旧情人被欺负出来救场。
又有说法是,两位旧情人相约,却被原配撞见,落得不欢而散。
风声虽然尽力压制,却奈不住这件事情的热度居高不下,一时之间,又将宁莹推向风口浪尖。
最后照旧皇室出头,压制下去。
第二日,八王府就多了一位嬷嬷。
宁莹看着站在院里,一脸严肃,长着一对三角吊梢眼的嬷嬷,满身隐隐发疼,恰似那些伤,仍长在背上,身上,手上。
这个嬷嬷,陪同了自己整个的王妃生涯,直到住进冷宫之中。
她是贵妃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贵妃手中许多事,都是由她处置惩罚,对她十分信任,也可以说是贵妃身边的第一人。
“常嬷嬷。”
“见过王妃。”一双能看透人身的眼睛,终于收了回来,微微弯腰颔首。
“奉贵妃懿旨,特命奴婢前来教导王妃礼仪,直至王爷归来,这些天奴婢就住在八王府了,还请王妃循分守已,好勤学习,莫要辜负了贵妃的一片心意。”
这明明就是假借学习礼仪之事,看着她,不让她出府一步,更是给她警告,让她不要再和三王爷晤面。
宁莹按下心中的不甘,让管家部署她住下。
学习礼仪之事,势在必行,宁莹也是没在怕的,奈何常嬷嬷早已从贵妃那得了允诺,可以稍加为难于她。
于是练习之中,多是面般刁难。
尽管有着上一世长达十多年的练习,这一世仍然逃脱不掉被她训诫的命运。
“啪,”
戒尺拍在她的背上,响声足以传至小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