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问题的要害,厉南凰扭头去找帝羲。
正巧撞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近在咫尺的距离,空间瞬间暧昧起来。
“要我帮你找那个侍女吗?”
帝羲的笑意更深了。
“是啊。”
厉南凰看着他的笑容头皮发麻,这家伙又要作妖了,真是帅不外三秒。
“我累了,需要一点奖励。”
帝羲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你……”
厉南凰看着他徐徐迫近的脸,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虽然亲一下又不会死,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力的瞬间妥协。
在厉南凰所理解的世界里,只有征服与被征服,而她是不喜欢被征服的那小我私家。
与帝羲之间的关系,似乎凌驾了她以往的认知,失去了掌控全局的宁静感,这让她本能地拒绝这张完美无瑕的容颜,不管他变得多悦目,不想与他亲近。
因为这个家伙对自己了如指掌,而她对帝羲却一无所知。
就连他话中的真假,有时候都难以分辨,时刻充满了不安和怀疑。
“什么时候,你才气不这么预防人心,畏惧沦陷?”
察觉到了厉南凰的预防和抗拒,帝羲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转瞬即逝。
不等厉南凰捕捉到他的情绪,帝羲便转身站到一旁。
“你……”
厉南凰心里划过一丝歉意。
“找到了!”
帝羲的神情异常严肃,似乎之前的一切漫不经心都是幻觉。
虽然找到侍女的速度很快,但帝羲施法的手臂一直没有放下来。
厉南凰只是迟疑了片刻,来不及思考,就被镜湖中传来的厮杀声吸引住了。
只见那名侍女早已离开宫门,窜到一条不知名的巷道里,正与不明身份的三个黑衣人缠斗。
那名侍女虽然孤身一人,却将一条银鞭舞得猎猎生风,面对三人的围攻,不光没有落了下风,还随处抢占先机。
一番打架下来,她鬓发不乱,对方三人却已落下不少伤痕
“你们不是将军府的人,说!谁派你们来的?!太子照旧丞相?!”
那名侍女手执银鞭,一双清亮的眸子牢牢锁住眼前的三个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没想到伪装的身份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再不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那侍女言语间,杀意已现。
三名黑衣人见打不外也不再恋战,朝那侍女扔出一枚霹雳弹,转身就朝巷外逃去。
谁知还未逃出巷口,一条玄色人影就落到他们身前,不等三人反映过来,就已经失去而来性命。
只是快如闪电的一剑,三人的咽喉便被齐齐划开,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了巷口。
待到那银鞭侍女避开霹雳弹的攻击,追到巷口时,只看到一个转瞬即逝的背影,和三具已被灭口的尸体。
“梦痕!”
夜色中一声轻唤。
银鞭侍女闻声四望,只见一位青衣少年急遽赶来。
见到来人的模样,她立刻上前一步,急急地问道:“慕白,你怎么来了?陈主簿呢?”
“你错过了晤面的时辰,陈主簿担忧你有事,让我来看看。”
青衣少年上前审察了一下地上的三具尸体,忍不住叹道:“一剑封喉,三人立毙。梦痕,想不到三年未见,你的身手已经如此了得了。”
“不是我杀的!来人身手了得,我连影子都没看到,就已经结果了这三小我私家。”梦痕想起刚刚的情形,纵然是身经百战,也是心有余悸。
“今晚似乎不太平,你速回公主身边,掩护她的宁静。”
慕白当机立断。
“可是公主今晚故意闯宫拖住皇上和厉南远,就是为了让我去见陈主簿!”
梦痕追随陈素锦多年,比慕白更了解这位公主的脾气,她要做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拦,纵然是刀山火海也一定要完成。
“你只需回禀公主,陈主簿已将一切部署妥当,请公主放心。”
慕白显然是带着他口中那个位陈主簿的口信来的。
“是。”梦痕获得口信,也不再坚持,只是临走时嘱咐道:“这些跟踪我的人和那个杀人者都身份不明,你让陈主簿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一切有我。”
慕白看着梦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直到梦痕纵身离去,他才收起笑容,吹响口哨,召唤隐藏在黑黑暗的一群手下。
众人皆是一身青衣,与慕白的潇洒飘逸差异,他们全是紧衣束腕,胸口处另有软甲相护。
“把尸体拖走,太子府,丞相府,将军府外,每家门口挂一个!”
“这……消息未免太大了!”为首的下属忍不住提醒道:“少主初来苏暮城,对这里的情形并不了解,照旧与陈主簿商量一下再做决断吧?”
“就是不知道,才要投石问路。”
慕白的脸上一扫适才对梦痕的温柔暖和,换上一副异常冷酷的面孔。
“可是门主有交接过,少主此行不行张扬。”
下属仍旧有些迟疑。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李梦痕有我青云门罩着,谁敢伤她,我灭他满门!”
慕白的言语间透着肆虐的怒气,基础不容任何人违抗。
一群人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只有为首的那位还想继续劝说。
“此事涉及南黎皇室争斗,若是贸然卷入其中,恐怕门主不会轻饶……”
“寒芒,你每次都这一套,我都听腻了!门主那里我自会担待,走!”
青衣少年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扔下一句话,飞身离去。
留下一帮青云门的手下围着三具尸体商量少主留下的任务该怎么办。
……
厉南凰看到这里不由地叹了口气,这看个侍女还能被塞一嘴狗粮,也是够了。
“喂!这苏暮城到底另有几多势力啊?”
厉南凰忍不住向一旁的帝羲吐槽。
才一扭头,就发现帝羲有点差池劲了。
厉南凰清晰的看出他的身体似乎变得虚幻了,轮廓的外围泛起一层薄雾般的光晕。
“喂!你怎么了?”
厉南凰一把扶住帝羲,突然有种会失去他的惊骇。
“我……只是累了。”
帝羲满眼疲惫地靠在厉南凰的肩膀上。
这水镜之力是需要消耗魂力的,他今晚消耗太多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厉南凰解释了,撑到极限的帝羲只想闭上眼睛,长长地睡上一觉。
“你……你起来!我警告你啊,不要想占我自制!”
厉南凰嘴硬地威胁着帝羲,双手却将他抱的更紧了。
可是岂论厉南凰说什么,帝羲都不再说话。
他轻的像一片羽毛,在厉南凰肩上安然睡去,周身的光晕越来越亮,原本清晰的轮廓变得一片模糊。
徐徐的,光晕也没有了,帝羲变回了当初那个半透明的样子。
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开始慢慢消散,漫天星辰、亭台楼阁、满树桃花……都一个接一个的灰飞烟灭了。
只剩下一片镜湖,陷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