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明皇后托孤
陈公公的死讯传到墨王府，众人一番唏嘘，竟也都不知皇上到底意欲作甚。陈公公是他的得力助手，那么多事情都是由他来苦心部署，如今他竟也被赐死在那皇宫里。被赐死的原因据说是因为事务处置惩罚失职导致龙颜震怒，最终让自己死于横死。
宫里的人是这样传的，但冷千凝显然是不相信的。
陈公公被安葬在城外的玄灵地。比乱坟岗略微好点的地方而已。待到宫里的人将那被白布包裹严实的尸体丢进坑里后，冷千凝立马派人挖开坟坑，尸体确实在里面。只是那尸体竟是断头的。
冷千凝一见那惨状，着实是吓了一跳。
“难怪宫里当差的用白布将尸体裹得严严实实。”夜玄墨说道。
“这如何证明是陈公公？”冷千凝围着尸体转，一时间也是毫无头绪了。
“宫里的老太医说过，陈公公的肩膀有一处殷红的胎记。”温太医说着已经上手去解那尸体的衣服。鲜血浸透了那尸体，竟也没人愿意为他换洗一件洁净的衣衫。温太医扒拉好一会，叹口气：“是他。”确认完陈公公的身份后，温太医部署小厮为他更换了衣服，将他体体面面地重新下葬。
此时的皇宫里，皇上带了一个锦盒去看赤乌道长。
“道长，这是御膳房新出的糕点。朕带来给你尝尝鲜。”皇上满脸慈笑地看着。赤乌道长并未多想，径自走过来打开锦盒。哪里是什么糕点，明白就是一颗还涌流着鲜血的头颅。那头颅正是陈公公。
“想来道长的消息也不是那么快速易得。否则怎么那么惊讶？”皇上依旧笑着。
“皇上，陈公公对你那可是赤诚真心，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赤乌道长是真的被惊住了。
“他从前待我确实真心无二。只是眼下，他像个寄生虫，寻到了更好的宿主。你说朕还能容他吗？”皇上的声音由热转冷，整个房间的气氛也陡转直下。赤乌道人吞了吞唾沫，有些心慌，也有些心虚。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道长。朕知道你有大能力。但是也希望你能知道，朕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棋子。朕不再是冷先国了，这一点，道长可一定要格外清楚啊。”皇上慢悠悠地说着。赤乌道长的红木雕花条案上放着一把桃木剑。剑身长三尺，成色极好。皇上将那桃木剑放在手心把玩，只听“咔嚓”一声，桃木剑被皇上用一根手指就用力切断。徒手切断桃木剑。赤乌道长这才明白冷先国东征西战那么多年，绝非是吃素的。
“道长。你的女儿是叫小苑对吧。希望你掩护女儿的决心，和我一样。”皇上丢下这句话就往门外走。直惊得赤乌道长彻底变了脸色。
小苑是他的女儿，也是他行走世间唯一的软肋。这些年来，小苑母女俩东躲西藏即是为了躲避赤乌道长江湖仇敌的追杀，两年前，小苑的母亲从悬崖摔下就地死亡，小苑便被他藏匿在翠云山的尼姑庵里。
“皇上，小女年幼，对世事一无所知。还望皇上能够放过她。”
“不放过她的人是你，不是我。朕也曾向你请求过放过我的女儿，你的决定是怎样的？”皇上问。
“皇上。我对天立誓，若是动冷千凝一根手指，便教我不得好死。只求你绕过小女。”
“你放心吧。她在翠云山过得很好。朕派了几个妙手去掩护她。没有对头可以伤到她，虽然，除了朕。”
皇上和赤乌道长的这一过招，显然赤乌道长落了下风。他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查到小苑的事，这样的事，陈公公之前是提都没有提过的。也许是皇上背着他部署的吧。
陈公公死后第三天，西北边陲小镇忽发瘟疫。小镇派人来皇国都求救，太医院派了温太医前去治理瘟疫。冷千凝听到消息就收拾好大包小包要随着温太医一同走，温太医不许，说是不想让冷千凝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皇国都，我自然是要守的。小镇上的人，我也一定要保的。”
“凝姐姐，我同你一起去。”若柔上前说道。自打冷千凝同夜玄墨成了亲，她便改口不再叫师傅，而是叫“凝姐姐”。用她的话来说，听起来更显得亲切。
“你们俩这也是厮闹。你们若是都走了，墨王爷怎么办？”温太医无奈地说道。
此时的夜玄墨被皇上留在乾清宫里，说来说去也都是在说边陲小镇的瘟疫，他希望夜玄墨能够前往那地，拯救小镇性命的事即是要交给他的。夜玄墨一心想着拒绝，但他基础没来得及张口，皇上就将他的后路都堵死了。皇上摆明了要让他走。
从乾清宫离开后，夜玄墨沿着宫门往外走，却被明皇后的小丫鬟拦住了去路。小丫鬟直说是明皇后要与墨王爷说说话，夜玄墨也就没再推迟，随着小丫鬟去了宫里的苦寒阁。苦寒阁向来都是宫中最无人问津的场所，明皇后将相见的地址选在这里，或许也是为了不想被旁人看到吧。
“不知皇后娘娘有请，所谓何事？”夜玄墨开口问道。
“墨王爷。”明皇后猛地跪下，等到夜玄墨去扶她起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
“皇后娘娘，你这是为何？”
“本宫是在死前托孤。我身体里的毒已经聚集发作了，毒发身亡是早晚的事。我不留恋这皇国都内的所谓富贵富贵，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是请求墨王爷救救我的远儿。他的父亲已经失了心智，远儿也要大祸临头了。墨王爷，求求你了，救救远儿吧。”明皇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着。
人之将死，所求的，照旧儿子的平安。这或许就是母爱吧。
“皇后娘娘，你的身体，可以让凝儿为你施救。”夜玄墨劝勉道。
“没用的。墨王妃前日里悄悄来看过我，她也是无力回天了。她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好人。虽然我从前待你并不怎样，但我只是忌惮你的实力会让远儿失去皇位。我并不是要害你。”
“明白的。皇后娘娘，我一定会保全好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