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刺杀
然而它终究没刺上去，虽然黑衣男子用尽了全力，但是它的轨迹歪了，被一只手抓着，按到了地上，尽管地上已经血迹斑斑了。
玉衡的手上鲜血淋漓，肉都翻了出来，刀也终于随着两人的角力，掉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玉衡问道。
“要你命的人。”杀手道。
上面两句话是杜撰，周围人群四散奔走，杂乱不堪，两人究竟说了什么，谁也没听清，横竖，或许是这个意思吧。
玉衡提手荡开杀手撩向自己下阴的腿，脚尖点向他的腿弯，趁他单膝点地的时候猛地窜到他身后，左手卡着他的下巴，右手捏着他的后颈，杀手只当他要扭断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手死死撑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却抓向地上的军刺，几下够到了军刺，反手扎向玉衡的小腹。
拼命之下的这一刺，又快又急，闪电一般，带着破风声而来。在此危急关头，赵凌儿终于反映了过来，一脚踢向杀手的胳膊，让他胳膊向上折去，军刺也被甩飞在天上，银闪闪的反射着太阳的光线，赵凌儿眯了眯眼睛，却听见“笃”的一声闷响，军刺在空中翻转了几周，插向地面，赵凌儿愣了愣神，赶忙喊道：“玉衡快走！”
玉衡将杀手的颈子摘了，转头看去，赵凌儿的胸前已经绽出了一朵血花，霎时间，世界黑白，唯有那一抹红色，鲜艳而耀眼，充斥在他的眼中。
“笃”
“笃”
“笃”
轻型狙击枪特有的频率，被一道身影拦下，玉衡冲到赵凌儿身边，一把将她扛起，冲到到旁边的杂货店里。
“你怎么样？”玉衡问。
赵凌儿的眼睛看着他，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伤不重，那枪打在刀上面了。”
玉衡松了口气，黑白慢慢退去，世界恢复色彩，慢慢地倒了下去。
“玉衡！”
“你怎么了？”
“玉衡，你别吓我！”
耳朵里的声音越传越远，眼睛里的世界陷入了黑暗，或许另有触觉，能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拉扯着自己，然而温暖皆从后背渗了出去，慢慢变得严寒，空空洞洞，一无所有。
赵凌儿呆滞地看着玉衡，背上的伤口，血液濯濯地流淌，不舍与自责险些冲垮了她的思维能力，“快，叫车！”
“凌云姐，外面有狙击手啊！”
“我让你叫车！”赵凌儿宛如一只发狂的母狮子。
青年连忙向外喊，“赶忙叫人开车来花街上聚友杂货店这里，另外叫几个兄弟去搜一下东南偏向的那几条街，尤其是废弃的楼区。”
杀手终究是退去了，从不失手的两个杀手败在了一把小小的军刀身上，不得不说是一个讥笑。然而或许真的是命运眷顾，赵凌儿平安无事，至于玉衡，也难说他如何——
“医生，他怎么样了？”
“目前的情况不是很好，虽然我们已经为他取出两颗子弹，但是第三颗子弹在脑神经的外沿，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脑死亡，技术难渡过高，加上设备不支持，只能暂时留下。”
“那他会没事吗？”
“理论上来说，这样的伤势可能会有一半的几率酿成植物人，但他的身体条件很好，或许可以醒来。”医生双手搭着揪起他领子的那只手，讪笑着说道：“他的身体真的很好，一定会没事的，眷属的情绪不要激动。”手徐徐松开，赵凌儿冷冷地看着医生走远，颓然地坐在墙边的长椅上。来往的取药的病人，蓝白相间的墙壁，鼻尖充斥的消毒水味道叫她清醒，才觉察精致纤细的锁骨下，有一处伤口，已经结痂，凝成暗红色的结晶体。
“凌云姐，那个杀手没找到，不外剩下那个被咱们关起来了，只是他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福伯也治欠好，只能等衡哥儿醒来再审他了。”
“福伯不行就找别人，不管怎么样，一定给我撬开他的嘴。”
看了一眼赵凌儿的神色，明知会挨骂照旧讲了出来，“那个，凌云姐，福伯说了，那是颈椎错位，他活了泰半辈子了，就没见过有人能治那个病的。”
赵凌儿冷冷地看着他，却也没骂他，淡淡地付托道：“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一小我私家静一静。”
“好嘞，我就在跟前，您随时喊我。”弓着身去了。
双脚踩着椅子的边缘，两只纤细的胳膊环着双腿，赵凌儿眼神迷离，像是在悬崖的边缘，充斥着一种瘦弱，孤苦的感受。
世间万般污浊，我自遗世独立，可惜，却并非这般好的意境，赵凌儿如此坐了一夜，直至病人转危为安，才急遽进去看了一眼。
玉衡侧躺在床上，面容平静，似乎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回忆起一些美好的工具，又像是释怀了一些工具。
“第三次。”赵凌儿喃喃自语，伏在他耳边，眸子里波光粼粼，“我可能还不上了，要不，我就赖你一辈子吧。”
玉衡轻轻皱眉，赵凌儿犷悍地将他眉心抚平，“不许拒绝，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嘶——”玉衡闷哼一声，赵凌儿连忙将手拿开，受惊的小鹿一样，看他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安下心来，于是用手指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
“额头，鼻梁，眼睛，鼻子，嘴巴，下巴，现在都是我的，我有权处置他们。”于是她轻轻在玉衡的嘴唇嘴唇上吻了一下，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有些干了，你应该多喝一些水的。”将水杯放到玉衡的嘴边，赵凌儿犯了难，并不习惯伺候人的赵凌儿，颇有些手足无措。
思考了半天，红着脸，将水含在了嘴里，慢慢向着玉衡凑已往，（他不会突然醒来吧？）赵凌儿停下了，迟疑地看着玉衡近在咫尺的脸，（我现在是他的女朋友，醒来就醒来，怕什么？）稍稍有一点心虚，（万一他醒来又要找新月怎么办？）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架，（他敢！我打死他）
嘴唇轻轻挨着嘴唇，却与适才的蜻蜓点水差异，呼吸可闻，徐徐趋同一致，赵凌儿脖子通红，欠美意思地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一下一下地将水慢慢度了已往，长长地呼了口气。
“幸亏他没有醒过来。”拍了拍手掌，又纳闷道：“我为什么要怕呢？我现在是他的正牌女友。”黯然地低着头，“虽然有点对不起新月。”
玉衡手指哆嗦了一下，被赵凌儿看在眼底，“纵然是这样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神情落寞，“我去叫医生，你要好好呆着。”
医生急遽地赶来，进病房检查了一番，告诉赵凌儿这是好的征兆之后又急遽离开，赵凌儿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知是开心，照旧惆怅，是愧疚照旧不舍。将自己蜷缩起来，与世阻遏，然而，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坐下......
鬼市
史密斯将能摔的工具都摔了，侍者在一边瑟瑟发抖着，“不敢置信，我花钱养了这么多的蠢材，六个杀手，你觉得刺杀总统需要六个杀手吗？”
“可能需要一个庞大的团队。”管家回覆完毕，一个门把手扔了过来，管家连忙躲避开。
“哦，这门的质量真他妈不错。”一脚踹开，里面是几个柜子，“我他妈是在讥笑，你这个蠢材。”指着空荡荡的柜子，“那么好，请我亲爱的蠢材先生来看一下。”
“歉仄，先生，我什么都没看到。”
“哈，因为我的珍藏都交给你这愚蠢的管家和那些愚蠢的杀手，去完成一个愚蠢的任务了。”纪念着，“G7-斥候，我入手的第一把轻型狙击枪，声音清脆，节奏舒缓，如阿尔鲍斯弹奏的战争的阴影第二节，一下一下的点射，人都要跳起舞来。”跳动着，抚摸着另一个柜子，“三重狙击，搜定目标时，慢慢递进，准确无误，开始也优雅，结束也极重，就像是闻香识女人那经典一舞之前的前奏。”脸上绽开了笑容，痴迷的看着最后一个柜子，“长弓，只有长弓，我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威力。”
“就像是华夏的铜锣一样，一锤定音。”
“闭嘴，你这个庸俗无比的腌臜货色，这是艺术！”恼怒地咆哮着。
“先生，我觉得您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在这里事情，我已经电告了总部，不日，将会有新的人选接替你的位置。”管家受够了他，冷静地说道。
咆哮声戛然而止，史密斯神经质地看着他，面露笑容，“你这个愚蠢肮脏的鼻涕虫向家族求援了吗？然后将一切罪恶归功与我，鄙俚，龌蹉，羞愧将陪同着我的一生，你是这样想的吗？”笑得俯下了身子，“蠢货！”一把左轮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先生，你不能这样做！”管家后撤着，黑漆漆的枪口指着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