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玩了那么多年啥都没延长,最后娶得虽不是黑长直,而是个短发妹子,但容貌身材家境俱佳。
若干年后,东门里十几户街坊邻居天各一方。
陈凡四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碰到老何的老婆。她那时已经年近五十了,身材样貌看起来却连30岁都不到。
老何猪狗一样的人下场如此美妙,李大牙岂能不愤愤不平。
陈凡慰藉李大牙:“李叔您别急,有空我跟大勇聊聊,先看看他想找什么样的。”
“唉,他能有啥要求。”
“别那么说,咱大勇也是蛮优秀的。再说,再不济的人也总有自己的想法。”
“好吧,这个周末他就会回家来,你没事儿就跟他聊聊。”
有钱能使鬼推磨。
邮电局的几位小哥第二天继续来给李大牙家装电话时,顺便又往陈凡家拉线。
等晚上刘雅丽回家时,看见墙上多出几根电线吓了一跳。
“这是干什么?”
陈波笑嘻嘻地:“虽然是装电话了。”
“给你们嘚瑟的,又得花好几千吧?”
“哈哈,还好还好,能嘚瑟也是您栽培的结果……”
陈凡嬉皮笑脸。
“哼,整天油嘴滑舌的,也没说带工具回家来让妈瞧瞧。”
“着啥急,我现在不是忙着赚一百万吗?”
陈凡总是不失时机地提醒老妈。
因为他感受老妈这段时间有些忏悔了。
差三年就正式退休,这个节骨眼儿上病退,损失的不仅仅是退休金的问题。
人嘛,在一项事情上干的久了,总是有点情感的。
或者说,也得追求一种成就感。
退休金的多寡即是权衡这种成就感的一个尺度。
可陈凡感受老妈的气管炎这段时间又有加重的迹象了。
刘雅丽在服装厂上班。
她们这种厂子不用像纺织厂那样三班儿倒。
但加班是屡见不鲜。
也就是传说中的896。
8就是早上8点上班;9就是晚上9点下班;6就是每周上班六天。
在当下,除了第二项不正常,其它都是正常的。
因为这会儿还没实行每周五天事情制。
对于坐办公室的人来说,896事情制并不觉得累。
但对刘雅丽她们这些人到中年的车间工人来说,劳动强度就有点大了。再加上粉尘污染,身体更吃不用。
陈凡提醒过老妈氨茶碱有成瘾性、有副作用以后,刘雅丽暂时没找到可替代的药物。
晚上犯病了就抗着。
气管炎严重了,都能并发心脏病。
陈凡不得不提醒老妈。
“妈,该吃药您还得吃药,否则得了心脏病就更麻烦了。”
陈波也说:“您整夜拉胡琴儿,我在隔邻都睡不着,俺爸就更遭罪了。”
“行了,我知道了。”刘雅丽有些不耐烦。
陈凡继续敲打老妈:“再坚持一两个月吧,到时候我就有100万了。”
春节事后,童筝手里的600万国库券脱手了200万,陈凡的资产马上暴涨了。眼下已接近80万,离100万也没多远了。
“到时候再说吧……”
陈凡知道老妈会信守允许的,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刘雅丽不情愿病退,陈波倒是蹦着高想早点下来。
“哥,我都已经租出去两个柜台了,比我一年的人为还多呢。”
“是吧,你还挺能干的,都记账了吗?”
“虽然了,必须记账。就是整天东奔西跑的,有点延长事情啊。”
“啥意思?你想说什么。”
“嘻嘻,爽性我也告退算了。”
“出租柜台一下收一年的钱,也就这一个月忙点。以后就闲着啊?当包租婆你还太年轻了吧。”
“我可以像二哥那样出去跑啊。”
“算了吧,女孩子家家的,又长得这么漂亮。”
“讨厌!重男轻女。”
“再说,国库券这营生顶多还能干半年。”
“啊?那以后没钱赚了?”
“虽然有了,哥自有部署。”
“哦,具体计划干啥,能透露点不?”
“不能。”
“讨厌!”
周末的时候,没等李大牙过来叫,陈凡就主动到他家来找李勇。
这会儿,李勇恰好从油港回来了。
两人外交一会儿,陈凡就问道:“大勇啊,你属大龙的吧?”
“是啊,去年本命年。”
“不小了哦。”
“切,你不也一样,今年也二十四了。”
“呵呵,其实我有工具。”
“哪呢?不会是在丈母娘腿肚子上吧?”
“哈哈,她在某个地方等我呢,到时候我就领她回家了。”
“好吧,横竖你小子有名堂。”
“还好,还好。大勇你怎么样啊?”
“空话,我好几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哪有时机找工具。”
“那你想找啥样的?”
“怎么?你还想当媒公媒婆啊?”
“我们单元女孩子多,想帮你寻摸寻摸了。”
李勇轻轻叹息。
“怎么了?伙计?”
“没啥。”
“咱们哥俩你有啥欠美意思的?说说看,到底有啥想法?”
“那个……”
李勇迟疑片刻压低声音:“小艺你最近见过她吧?”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他虽然知道李勇说得小艺是谁。
肯定就是隋艺了。
陈凡一直以为李勇当年对隋艺动手动脚,只是年轻人的一时激动。
老作甚什么无往而倒霉?
都说常在河滨走哪有不湿鞋。
但耍流氓并不是这样。
耍流氓专业户常年耍也没事儿。
听李勇问起了,陈凡就思忖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怀疑。
“那个,小艺挺好的吧,似乎在金山宾馆当服务员。”
“哦,我也见过她两次,怎么感受她……”
“怎么了?”
“她似乎在傍大款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