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差不多连续了一个多小时,罗林满身全是汗,虚脱了一样躺在地上,用力地喘着气,期待着天亮。
加里没有动手。
罗林默不作声地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见他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但就盘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手里握着那把唯一的武器短刀,正警惕地望着周围。
一副全心替他警戒的样子。
倒是比罗林想得更用心一些。
罗林算准了他不会动手。
因为加里是个贪生怕死,有点小智慧的人,他果敢不足,更不是睚眦必报的家伙,之前对他动了杀意是以为他手上有新手礼包,但事实上罗林他只是小我私家类,并没有这些工具,再加上他身体里掺入了狼人鲁伯特氏族的血脉,味道也不如纯粹人类那般可口。
既然没有杀他的动机,凭据加里这种性格,自然是不会动手的。
事实上加里确实也是这么考虑的没错,不外比罗林推测的多想了一点。
罗林施展的种种手段,终于照旧镇住了加里。
加里觉得自己和罗林是完全差异条理的人,基础没有敌对的须要。
就像一只狗会和另一只狗互咬,却绝对不会去招惹一头狮子。
没有必杀的掌握,后续罗林的反扑势必会让他生不如死。
更况且基础没有足够的收益,他基础没有动手的须要。
赔本的生意谁会做,他加里又不是傻子。
所以接下来两小我私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地恢复着体力。
时间一点一点地已往,森林里的天亮如期而至。
先是东边的天空亮起一点微光,然后整个天空酿成暗红的颜色,没有云的地方先变得更亮一点,其他地方很快跟了上来,暗色褪了洁净,透出漂亮的红色霞光。
幸亏昨天已经饱食了一顿,罗林休息了这段时间之后感受体力已经回来了,他起身运动了几下,并没有感受身体和之前有什么差异。
加里这边听见了罗林的消息,也起来了。
不亏是真正的狼人,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看起来精神另有些萎靡。
罗林看了他一眼,开口问了一句:“感受怎么样?”
经过这半个晚上的宁静相处,他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既没有刚认识时候那种虚伪和热情,也没有厥后挑破脸皮时的针锋相对。
或许都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又清楚了自己和对方没什么矛盾点,这关系自然就简朴了。
“许多几何了。”
加里也没有再打花腔,如实回覆。
“嗯。”
罗林应了一声,又问:“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这个问题问得加里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是人类,不知道为什么能变身狼人而且在自己的资助下成了狼人氏族鲁伯特姓氏的一员,自己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难道他想灭口?
加里的脑子动了一下,一时之间摸不清罗林的想法。
“没什么计划,”
加里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含糊不清地回覆着,又擅自说了其他话题,以便给自己开脱,消除对方可能会有的灭口想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说起来我的游戏水平没有您那么厉害,能不能赢全看对手有多愚蠢,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们差不多走快一点差不多今天就能到达最近的营地了,您到了里面之后可以用鲁伯特的徽章去祭坛报到,不知道他的账上还剩下几多积分。不外您手段高明,只要再换两场入场券,很快就能积累不少积分,到时候您可以在商店里购置乔装模型,使用之后您洗面革心,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您原来的样子了。”
加里说的多,罗林仔细听着,虽然他没有对加里动杀心,但现在能获得的每一条信息都很重要。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个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之前的加里对他攀龙趋凤,其实是潜伏祸心,鲁伯特和他相处多时,杀害时却没有一点犹豫,包罗现在,加里也没体现出半点惋惜。
死亡犹如呼吸一样正常,也随时都在发生。
说起来还要谢谢加里才是,要不是他动了歪心思,多出这些妨害,他还不知道进入营地有这些考究,否则等他进去了周围全是狼人,自己被看出破绽,那真的只能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了。
不外这些话罗林自然不会和加里说,他的来历特殊,目的又不相同,没须要交流太多。
既然最近的营地并不远,罗林把昨天剩下来的兔子肉全部吃掉,两小我私家没有等晚上,直接出发了。
人形的身体果真比狼人形态的弱了许多,再加上两小我私家状态都没有最佳,加里口里的半天路,他们走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林间的小路三条两条地合并,汇聚成稍微大一点的一条路,通向一片隐藏在茂密大树后面的栅栏。
也许是白昼的缘故,周围运动的狼人并不多,偶尔遇到的一两个也都是警惕地看他们几眼就急遽走开,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高高的栅栏门前面站两个身高凌驾一米九的彪形大汉,穿着制式的皮甲和头盔,手里拿着长矛,像是护卫的样子,但是他们对进进出出的人完全不理会,又像个装饰品。
加里就远远地带他看了几眼,就把他拉到了边上的密林之中。
但罗林已经看清楚了,栅栏门上的牌匾,写的是凉水营地。
并不是加里之前说的篝火营地。
不外加里很是自觉地解释了起来。
“这是最近的营地,篝火营地离其时那个地方另有两天的距离。”
“而且这个营地我和鲁伯特来的少,没几多认识我们的人,篝火营地是我们常驻的营地,要是我突然带您已往,恐怕少不了盘问。”
“不外虽然这里我认识的人少,但几多有几个面熟的,如果您没问题的话……您最好是自己去。”
说着加里咬了一下嘴唇,想下了个什么决心似的,才压低声音说:“您的手段我都见识过了,我这样的本事恐怕还不够格和您同行,您也不用担忧我欺瞒您,我没有那样做的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