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
一队兵丁穿着厚重的铠甲一路跑步着穿过街市，路上行人商旅纷纷让道两旁。
街上的茶室酒肆中，无所事事的商旅们聚集再一起小声地议论着：“看，又走已往一队，这已经是今天得第六批了，你们说，这北凉军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啊，守城门的军爷们以前是极好说话的，这两天已往打探消息已是默不作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气出城。”
“听说城上巡逻的军伍已经增加了好几倍……”
“……”
这几天，镇远城全城戒严，北凉军频繁调动，一队队的兵甲在城内的街道上来回穿梭，城门已经关闭，前来镇远城做生意的商旅被阻在城中不得离开，问不清缘由，弄得人心里惶遽不安。
李凌穿着便服与李轻柔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在一个个小摊小贩之间逛着，感受着这座边城最后的宁静。
李轻柔不时地捡起一些京师看不到的小物件凑到眼前看一看，然后又放回去，既不买也不问，她又长得悦目，摊主也欠美意思说什么。
李凌轻笑道：“喜欢什么便买下，镇远城物价比不得京师，花不了几个钱。”
李轻柔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溜到下一家摊贩前面。
摊主是个能说之人，看见李轻柔拿起一根簪子看得仔细，便乘机推销道：“小姐随意看看，我的工具物美价廉，戴在头上保证你家良人喜欢！”
李轻柔脸色微红，将发簪放了回去，轻轻摇头。
李凌捡起来插在她的头发上，颔首笑道：“挺悦目的。”
丢下几个钱，在小贩的致谢声中，拉着李轻柔的手继续往前走，李轻柔的脸色更红，只是没有挣脱，任由李凌拉着自己往前逛。
秋日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显得有些温暖。
直到一个亲兵找到李凌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李凌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李轻柔的头道：“你先回去，我回一趟军营。”
李轻柔也没有多问，点了颔首，便自己回去了。
一路回到军营，便看见几位宫人妆扮的人等在营帐门口，也没进去坐，谢长风等几名将领站在一旁。
听见脚步声，几位宫人转过身来，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看见李凌，弯腰行礼道：“李将军，许久不见！”
李凌点了颔首道：“段公公，远道而来，何不进去坐坐？”
段公公转头看了看戒备森严的军营，大有深意道：“时间紧急，就不坐了，陛下命老奴亲自前来，是想让将军随我一同回去，说是许久未见将军了，甚是想念……”
李凌缄默沉静了一会儿，沉声道：“军中事务繁忙，置β要辜负陛下记挂了。”
段公公缄默沉静许久，悠悠地看着李凌道：“将军这是……对陛下有怨了么？”
李凌摇头道：“不敢，李凌自小深受皇恩，理应报效国家，岂敢对陛下有怨？”
段公公叹了口气道：“陛下……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李凌抬起头来，面无心情道：“若真是如此，李凌想要个解释！”
段公公知他心中有怨，摇头叹息，许久才道：“如此，老奴便回去转告陛下，将军……保重吧！”
李凌点了颔首：“有劳公公了。”
段公公拱了拱手，连茶也没来得及喝一口，便带着人连夜回去了。
镇远城再次恢复平静，只是平静之中又有些沉闷，似乎一场暴雨正在酝酿。
几天后，京师宣布的讨逆诏书震惊天下，骁骑将军李凌率领北凉军叛国，天子陛下震怒，将要率领禁卫军御驾亲征！
举国震惊！
各地将领纷纷率军勤王，特别是镇守大凉东北的辽东王刘定邦，举辽东五十万众，从东向西进发，与禁卫军两路夹击，剿灭叛逆！
李凌看脸上过书信后，脸上心情淡然，从要举事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发生，辽东王刘定邦一派在朝堂之上即是护国公一派的政敌，此时兴兵自不必说，让李凌意外的是，那小我私家竟然亲率禁卫军御驾亲征。
不外也没什么了，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计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北凉军一应接下即是！京师的父亲已经脱身，他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与李凌的平静相比，镇远城早已一片沸腾，从小生活在镇远城的青壮们三五成群地来到北凉军大营外要求参军，商家富户们有钱捐钱，有粮捐粮，有马捐马，对于远在边城的他们来说，天子什么的实在太遥远，反而是这群北凉军在一直护卫着他们，使他们得以挣脱北胡人的掠夺。
特别是随丈夫儿子搬迁来此的军属们，许多人自发聚集到城墙下面，将守城用的落木、滚石和箭矢等等一个传一个的搬上城墙，因为谁也不想失去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
与他们相比，身为一军之主的李凌反而显得没那么忙了，每日里将军务部署下去，便等着听斥候们收集回来的消息，待黄昏民夫们散去，便带着李轻柔到已经停止了忙碌的城墙上面散散步，顺便看看部署得如何，享受着这最后的几天宁静。
黄昏的太阳将天边的云朵染得通红，为原本便萧瑟的草原再平添了一份苍凉。
李轻柔伸手轻轻抚过沧桑的城砖，看着城下大片因战事蹂躏而失去植被的裸色黄土，轻声地问李凌：“哥哥，真的要打吗？”
李凌看着徐徐西沉的太阳道：“我不知道，总得要讨一个说法，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在边关流血的将士们，否则哪一天我走了，他们遭到欺负，谁能为他们讨个说法？”
李轻柔点颔首，不再言语，这些军国大事，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子是不懂的，只是觉得哥哥说得有原理，哥哥做的，那即是对的，至于别人怎么认为，是不是造反，她越发不去想了，他人怎么想，与她何关？
李轻柔依偎在李凌肩头，看着火红的太阳徐徐沉下，直至消失在草原尽头。
PS：《妹妹至上》在点娘和扣扣上已经找不到了，这本写得不这么明显，希望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