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爱划分（2）

　　“小雨……”

　　久哲看着紫倪雨在自己的眼前碎成粉末，生生抗住了那来自降魔杵爆破的余波，他照旧无法相信那人已离了人世。

　　她怎么会死呢？死得这么轻易，这么猝不及防。

　　“小雨！”久哲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周身竟开始营生出浓郁的黑气。

　　“是你们害死了小雨，小雨何罪之有？我的孩儿何罪之有？黑暗族群又何罪之有？

　　你们不外是惧怕黑暗族群部门人所拥有的诅咒能力，黑暗族群又何曾主动重伤过世俗一人？

　　我是魔不错，可我何曾为惆怅你们？你们都活该！”

　　他说着，身旁已泛起数个玄色漩涡，声势十分浩荡。他的声音传至世界每一个角落，惊得世人皆战栗不已。

　　“吾以黑暗之主之名，甘用吾千万年的修为立下毒咒，让世人永远身处瘟疫之狱，妻离子散，痛不欲生！”

　　他颠笑着，全身散发着残忍的气息。“我要让你们看着亲朋挚友七窍流血，惨死于自己眼前，我要让你们体会什么叫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不见，那玄色漩涡却盘旋着像四方扩散而去。

　　“作孽啊！不外是三日，北境之地已死亡数百人，若是算上其余世人，那该有几多生灵陨灭啊。这即是那所谓的生灵涂炭吧。”

　　“师父，为何妖魔横世，我佛还未泛起？难道普度众生不应在此时？”凛雾看着身前诵经的老僧人，疑惑道。

　　“凛雾，所谓造化，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啊……”

　　“那作甚普度众生？渡，不就是由生死此岸到达无生死的彼岸，助世人离苦得乐吗？”

　　“凛雾，我佛只渡有缘人。所谓因果循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人生在世功过参半，哪能有相抵一说？我佛虽神通宽大，通晓前世今生，却亦是难能权衡，人本就庞大，更况且掺杂数世颠沛流离，我佛渡化的是那心怀善念，与佛结缘之人，若是世人皆可渡化，那便不存在阴阳协和，人人皆可渡化，便也不存在渡化一说。”

　　凛雾听闻，心中似有顿悟，却又想起那满院冥花，不禁疑问那人是否有那被渡化的佛缘。

　　他谦卑地向巨大金像弯腰一礼，心中已是通透。

　　生而为人，各有造化，所谓生死轮回，不外是弹指一挥之间，有生才有死，有死才气生，死亦是一种解脱，亦是一种新生。

　　“凛雾受教了。”

　　……

　　女子的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她木然地将那食物喂进口中，她要在世，她还不能死。

　　她已不记得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几日，她的衣服破碎不堪，依稀可见那若有若无的青淤。

　　她揉碎手中那娇艳的花朵，涂抹在身体各处，这花也是冥花的一种，是她偷偷种下的，十年开花，含着剧毒，一旦沾染，便会身体腐烂。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她如受惊的小鹿般死死缩进漆黑的角落里，眼中已缠绕细碎的泪痕。

　　她的神色平静，面色却苍白如纸，她咬牙抑制那不住哆嗦的身体，却又不停期盼着她心中那人的泛起。

　　只听她低声轻唤着，眼泪终于落下。“凛雾，弟弟……”

　　“师父，为何世人都是逢魔必除？”

　　莫觞衣看了看好逸恶劳地挂在树上的人，叹了口气，继续擦拭他的诉清风。

　　“因为魔非善类，他们狂妄自大，野心蓬勃，一旦有魔在世，指不定何时便会生灵涂炭。我们为了防止世人受难，必是要斩妖除魔的。”

　　“可魔亦有良善者。”

　　“但你又怎知他会一直如此，又怎么预料到他是否会弃良从恶呢？”

　　莫觞衣一听，擦拭的行动顿了顿，他将视线转向花沫离。“若是我是魔，师父又当如何？”

　　“杀了你。”面色微整道。

　　莫觞衣听闻，瞳孔一缩。四周似是突然静谧，正是气氛尴尬时，花沫离突然一笑“那是不行能的，你是为师可爱的小衣衣，为师怎会杀了你呢？”

　　他哈哈一笑，面朝上躺好，“若你真是魔，为师虽然要替你好好瞒着，若是哪天你发狂了，要做伤天害理之事，为师就把你抓起来，绑起来，捉不住，绑不住，为师就和你同归于尽，这样，你死了，为师就算是替天行道了，为师死了，也就不必纠结于你的生死伤心惆怅了。”

　　莫觞衣听到花沫离的话后，似是茅塞顿开，心中已有了决定。

　　“师父，觞衣有一事相问。”

　　“说吧。”

　　“缘可会更改变化？”

　　花沫离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瞟了瞟莫觞衣，“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师父上次出关曾说，我与在那一日第一个踏入我院中的人有命定之缘。”

　　“另有这个事？啊？我忘了，其时不外是一个玩笑而已，你认真了？”花沫离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讪讪地笑了笑。

　　“师父，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徒儿暂时不想与你说话。”

　　“不要啊，小衣衣～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要不理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