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来少年是朱颜
“喜帖可否全部发出?”赤梨落看了看手中的计划书,在上面写着的“喜服”二字后面打上了勾。
“回落主子,已在派发中。”
“嗯。”她正欲下笔批注,却在这时,被外面传来的声音生生打断。
“欠好了!欠好了!”君尘瑜法式急遽地走了进来。
“落小子,醉倾坊失事了!”君尘瑜急言道。
“今日是花魁樱梓出战怡红楼花魁昭歌的日子。能出什么事?”
“那什么,我想着让樱梓用美人计去刺杀碧溪国谋相来着,谁知那老匹夫居然留了一手,我们的人中了埋伏,虽说樱梓刺杀乐成了但是照旧受了重伤,如今她已无法上台……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我醉倾坊花魁受伤?!君尘瑜!我是因为忙着准备你们的亲事和部署暗阁行动才把醉倾坊交给你的,你给老子看店居然看成这样!
你怎么能让樱梓出任务呢?
若是这次樱梓无法出战怡红楼,那我们醉倾坊岂不是变相投降?那么我们天下第一花魁的牌子还要不要了!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赤梨落抓狂,虽然她起初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当她着手兴建醉倾坊后,她才发现她骨子里其实照旧很爱财的。
醉倾坊在天下的声名能吸引来更多的主顾,是她敛财的手段,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不能在这里毁于一旦。
这也意味着这一战是成名之战,只许乐成不许失败。
“那个什么,落小子,你不要生气嘛。要否则,我多让你采一些血?”最后一句,他是在赤梨落耳边用他们两小我私家才气听到的声音说的。
“算了算了,我来想措施好了。”赤梨落嫌弃地推了推贴上来的君尘瑜,略感无力,好吧,是她的错,她就不应相信他。
君尘瑜,果真十分不靠谱,她再次肯定。
“你怎么想措施啊?我们暗阁女子原来就少,总不能上大街随便抓一个吧?谁愿意充当花魁抛头露面帮我们呢,就算有,那歌舞比试怎么办?”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行你上,不行闭嘴!我说行就是行,你既然知道这些还让樱梓出使任务。你故意气死我是吧?我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置惩罚完又要去给你收拾烂摊子,真是的,去加入上等着,舞比的时候你上场伴奏,当做弥补,现在我不想看到你,快走。”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一定是!
她揉了揉太阳穴,十分头疼。
“准备热水,另有,把花魁所需穿着送到我房间。”
看来,现在只好她自己出动了。
……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啊,赤梨落那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君湘楼二楼,君尘瑜的手指频频叩着桌面,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此时,正是人声鼎沸,此楼共两层,内呈露天四周困绕式,在一楼正中央建有一处四方高台。
“诸位请平静!我宣布,花魁比试现在开始!”
只听铜锣一响,那君湘楼的木管家一声大叫,四周嘈杂的人群逐渐平静,都各自落座。
“那么,现在有请醉倾坊和怡红楼两位花魁登台。”
木管家话音刚落,舞台的两边那柱状红色布帘便被缓慢拉起,里面竟是有人!
众人只以为那是装饰,却不知原来两位花魁静坐其中,这自出机杼的进场方式不由让众人颔首赞美。
当两位花魁彻底袒露在人前的时候,四周马上响起了无数抽气声。
只见那两名女子同样轻垂着眉目,特别宁静美好。
一女子眉眼细长,似是被她看上一眼,电流就会从心中窜过,一头乌发被刻着精美花纹的银制发冠束住一半,一只白金步摇斜插在她头发的一侧,流苏轻垂,一身裹胸粉裙外罩着开襟的广袖白底牡丹花纹外袍,极尽妩媚。
正是怡红楼昭歌。
而另一女子,一头灰白色长发在腰间被一红色丝带束起,置于背后,额发被一只精致地紫金发梳牢固,一只白金发冠上向四方垂钓着银制梨花步摇坠,两侧各有一支寒梅玉发簪,簪上垂着几滴似眼泪的玉石流苏。
那女子额中画有悦目的花纹,眉色浅灰,眸若深潭般摄人心魂,睫若蝴蝶,眼尾部用紫色眼影勾勒出一道尾迹,鼻梁挺直,面颊带有一些婴儿肥却不失成熟美感,唇点大红胭脂,妖异很是。
只见她颈带红宝石锁骨链,里穿深红色裹胸长裙,外穿露肩广袖黑边红底的开襟外袍,金丝镶边,裸露的蝴蝶背部漏出半片悦目的花纹,下裙开叉前短后长,她起身走动,发垂至小腿,脚踩木屐,脚踝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裙摆拖地,行走间,大腿部春景若隐若现,身若娇柳,肤若凝脂,远远望去,就如那亦仙亦妖的精灵,在她身上,清纯与魅惑的结合并不违和。
这人即是临危受命的赤梨落。
虽说她外貌看起来从容淡定,却不知她现在极为别扭!
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女装,更没有如此袒露地穿着过。这头一回,不难为情是骗人的。
赤梨落将那原本的抹额酿成发带捆于身后,只恢复了她的头发和肤色。只是如此,已是风华绝代。
“醉倾坊花魁殃姬前来参赛。”赤梨落服了服身子,勾唇面向台下,却使那几个定力差的人鼻血喷涌。
“怡红楼花魁昭歌前来参赛。”昭歌亦服了服身子,效果却略逊一筹。
君尘瑜看了看殃姬,松了口气。
“赤梨落那小子不错嘛,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这么美的女子。不错不错,深藏不露嘛。虽然矮了点。不外整体看起来正好。
话说,这小子,居然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忧了这么久,回去一定要找她算账。”君尘瑜心道。早已忘记他才是逼得赤梨落亲自出马的罪魁罪魁。
“那么,我宣布,角逐正式开始。”
只听“咚--”的一声铜锣响,角逐便拉开了序幕。
“第一场,歌比,抽签决定由怡红楼花魁昭歌先行演出。”
昭歌勾唇一笑,天下第一花魁之名,她势在必得。
只见她抚琴而坐,轻拢慢捻抹复挑,一曲天籁之音便弥漫开来。
竟是古典名曲“最相思。”
琴音辗转,时而轻柔时而迅速,时而平静时而急躁,如怨如诉如泣如诉,又似对爱人呢喃着诉说相思。
一曲终了,台下人还意犹未尽,马上,掌声一片。
到了赤梨落上场的时候。只见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支黑木琵琶。
那琵琶上刻着许多梨花和彼岸花,她轻轻撩拨了几下长弦,瞬间与其发生了感应。
她慢慢地垂下眼眸,心中突然涌现一抹旋律。她便随着清唱弹奏起来。
“北方有美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美人难再得。
……
”
缱绻的声音拂过在场的每一小我私家的心间,马上,四周静得哪怕一根银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人们被牵引着将自己代入其中,被动着饰演词中一角,似是真的看到那美人一般,脸上满是着迷之色。
一曲终了,那梦瞬间破碎,许多人都若失所爱般精神模糊,愈甚者竟站了起来开始大叫大叫。
待他们清醒之时,才发现,一切都是幻梦。
而君尘瑜却徐徐皱起了眉,这曲子弹奏时那自然而然发生的幻梦之气竟是和他的泣神明有着相同之处。
他不得不重新审察了一下台上的女子,那双眼睛居然让他有着似曾相识。
到底是谁呢?
曲终,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依旧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
按理说,他接触的女子屈指可数。可是他就是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个女子。
除非……她不是女子!
突然,他脑中光线一现,瞬间石化。
居然是……
赤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