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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荡魔

西游荡魔

新城浪子 著

  • 仙侠

    类型
  • 2019-03-1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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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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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虞姬颂

西游荡魔 新城浪子 3513 2019-05-07 00:38:30

  一、风起于青萍之末

  秦二十二年,天下大乱。

  秦楚之战,楚大北东撤。

  小女虞,生于姬氏,生时五凤鸣于宅,异香闻于庭。

  族中以为,此乃天后降生之兆。

  于是,妾少年时,读论语、左传、礼记、诗、易、乐、孟子、尚书、春秋、公羊传、尔雅、孝经。

  各人之书,无所不阅。

  花与茶道、绣织妆容,无不涉略。

  小女子却独爱舞,尤爱舞剑。

  妾长成后,常笑家父,作甚五凤和鸣,莫不是妾要成为皇后不成?那胡亥子婴之流,妾不以为然。

  家父只是笑笑曰:天下群豪并起,焉知英豪何在,我家姬虞,定要许配那一等一的霸王。

  妾捂嘴窃喜。

  二、缘,妙不行言!

  许是命中注定。

  秦三八年,朝中有重臣举荐,江东女子姬虞,年方二八,豆蔻婉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出落大方,可为后主纳入宫中。

  旨意未下,家父已然听闻,夜半寻我,问曰:命中姻缘,以为何?

  命?我是不信的。

  吾答家父:江东有英豪项羽,吾想见见他。

  “那可是西楚败将之后,江东之地,士林书生之地,多是纸上谈兵之懦弱者。”

  家父不允,但拗不外我的坚决。

  夏至,姬虞及冠之日。

  家父委托亲朋设宴与广安楼,吾于屏障后,心跳急。

  这一日,吾让奶娘扎了最喜欢的发髻,化了最美丽的妆容,施了最衷情的粉黛,他不知,这一切,只为他来颜。

  吾曾陪同姐妹内室夜话,听闻过他。

  广安楼,贵宾满座,歌姬舞昌平。

  项羽至。

  吾掀起珠帘,初见他威武英姿,奶娘窃笑:小姐芳心意动。

  吾急遽放下珠帘,脸红脖子烫,却是不愿认可的。

  三、溪云初起日沉阁,蒹葭杨柳似汀洲。

  姬氏世代世家,项家在江东经营多年,席间多有相识者。

  酒过三巡,项羽君微醺,言语不再蕴藉,借酒诉衷肠。

  项羽君身高八尺多,力能扛鼎,才气过人,纵然是吴中门生,也都很是畏惧项羽。

  席间,多有相互夸赞者,有叔父说:“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羽亦不谦和,直言举鼎乃武夫练体之计,唯兵者能平定天下。

  叔父又问:作甚兵者?

  吾亦于珠帘后,细细听。

  家父不知何时来到厢间,只是微笑着,却无言语。

  羽曰:兵家四派兵形势、兵权谋、兵阴阳、兵技巧,吾以为,形势者,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乡,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

  父亲轻轻颔首道:勇者,一往无前也!

  家父一届文官,素来不惜武人,项羽君能得家父如此点评,吾心中亦很甜,只是羞于启齿,便低头不语,也不知奶娘与家父商量何事,只是片刻后,家父请妾入席。

  吾款款掀起珠帘,丫鬟明珠抬着裙摆。

  吾脸微热,不敢抬头,却能感受到项羽君注目,明珠偷偷附耳,说那个傻大个看愣了,酒杯举着,酒都撒了却不知道。

  我轻轻敲打了明珠,冒充责骂,却偷偷心喜。

  四、浪成于微澜之间

  叔父介绍小女进场,用词颇为抬捧。

  当日吴中士子众,纷纷留诗夸赞,文人多情,寄情于诗词,半真半假,让人耳面发烫,家父却只是笑,未曾替妾挡酒。

  江东清酒喜用竹酒,一般女子能喝十杯,我却能饮得三十。

  若在平时,家父会在第十杯开始为我推辞,第二十杯之时,会命明珠带我撤去,再让奶娘煮来姜羹暖胃。

  今日,家父却与士子开怀饮酒,未曾管我。

  十杯事后,有士子请我抚琴。

  吾认识他,乃吴中士子之首李翰林。

  江东士子多才俊,唯以翰林定乾坤。

  士子轻易不平人,然李翰林之才压江东。

  叔父颔首,命人从贵寓取来乌木琴。

  一曲《江临散》信手拈来,李翰林诗词相伴,曰:

  江东有女初长成,姬氏有女虞抚琴,

  及笄年华落大方,粉腮初红眉点黛;

  窈窕淑女君所求,万丈红尘一曲醉,

  赋诗相伴永生愿,姬虞一笑辉广安。

  一曲毕,士林高捧,满堂喝彩,尤其是广安楼的掌柜,命人立马将诗词裱装到此层,高挂大堂,视为一桩美谈。

  吾偷偷观项羽,眉头锁,酒杯已空,不知在想什么。

  我却不知他意,心中亦有阴霾。

  席间士子又有请琴,个体欠好退却,又要抚琴,却是项羽君,大步来到身前,弯下万钧腰,低声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我可替你舞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不再低头,而是抬头望着他俊朗的面庞,笑道:“何不请我一起舞剑?”

  项羽君错愕,随即欣喜。

  抚琴姬替我抚琴,我与项羽舞剑。

  项羽重剑,我的剑道轻柔,刚柔并济,恰好互补,琴瑟和鸣,一曲艳其时。

  曲毕,其时人忘记了拍手。

  倒是李翰林,从人群中走出,曰:项羽君勇冠三军,不知能否作诗一首,以去匹夫志勇假名?

  吾眉微皱,士子的笔、兵家的刀,从来都是杀人的工具,若是因为我而折堕了项羽结交江东士子之行,那该如何是好。

  当日举者,多有吴中佼佼之士,更有士林之首林翰林压阵,我怕项羽君亏损,有心替他格挡,他却大笑着,声震广安楼,曰:某家正有一赋,今日吟来,恰似冬日暖阳,夏日凉风。

  吾心更忧,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见交锋之人放狠话,哪有文人自夸的原理,心中嗔怪项羽君不应如此豪爽,思索着该如何调停。

  项羽君已然收了重剑,高声吟唱:

  风萧兮江南草长,易水寒羣莺乱飞,

  大漠飞沙其时血,二十年漂泊惆怅。

  两句毕,士子痛骂不押韵,不应景者甚重。

  吾心更忧。

  羽拔出重剑,冷光乍现……

  无人知其意,却不敢再作声,李翰林皱眉,吾突然想笑,或许明白他之心意。

  项羽君又吟唱道:

  二十载漂泊兮惆怅,虞姬抚琴消心碍,

  男儿当立天地间,拔剑除魔定乾坤;

  诗词歌赋留温枕,重剑血皑寝夜凉,

  回去兮吾当回去,放笔持剑荡咸阳。

  座中无人应喝,吾眼中却泛起了泪光,他已经做了一些决定,此去,会一路血腥。

  片刻后,广安楼掌柜独自拍手曰:妙哉,得咸阳者得中原,项羽君心有乾坤寰宇,此乃西楚中兴之兆也。

  经过掌柜点拨,许多人才从词中反映过来,照旧李翰林,笑曰:此乃反诗!

  士子一语成谶,杀人于无形。

  席间大惊。

  项羽持剑,走向我,问道:“要么仗剑中原,要么牢固士林,若是你,当如何选?”

  我终于照旧笑了,没有猜错,他真的是这般想的,于是,我抹去脸上的泪痕,笑道:“姬者,美人也,妾喜欢你的‘虞姬’一说。”

  项羽君哈哈大笑,经久不息,广安楼众士子被吓得肝胆俱裂,脸色煞白。

  “十日后,我来接你,杀过江去,问鼎中原!”

  项羽君大笑着离开。

  席中大乱,有人去报官,有人慌张皇张逃去。

  李翰林临走前问家父,可否允我随他去?

  父亲问我意如何?

  吾回父亲曰:“江东是吾家,那边更清闲?”

  父亲便谢绝了林翰林。

  当日,李翰林远投韩信,成为韩信帐下第一僚机。

  十日后,项羽又至,官府无人敢拦,因其在城外已集结吴中八千子弟。

  项羽问家父,可否允我随他去?

  父亲问我意如何?

  吾回父亲曰:“子女由父亲做主!”

  父亲开怀大笑,命人前去索要妆奁。

  项羽君差人送来万两黄金,又给我捎了一件碧绿玉钗和一把蜀中软剑。

  我取了软剑,命那人把玉钗送了回去。

  吴中大庆十日后,我随项羽出征。

  父亲来送我,问:何不选玉钗,等君临天下之时,再去皇都共享天下?

  我答曰:“天下之大,王在,即是家,万中无一唯有此间情意难得!”

  那日,我没哭,家父亦开怀欢送,他以明我意!

  今后,再无姬虞,唯有虞姬,为君抚琴。

  五、我随你征战天下,你许我一生无悔

  当日,项羽起义于吴中,其叔父项梁阵亡后,他率军渡河救赵王歇,于巨鹿之战击破章邯、王离领导的秦军主力。

  又两年,项羽君率众部于巨鹿之战中,大破秦军,声威镇寰宇,直至定鼎中原。

  历经了巨细战役数百场,项羽君终于打下了大秦,成为了楚霸王,并分封了六王十八路诸侯。

  划分是:

  汉王刘邦、韩王韩信、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西魏王魏豹、河南王申阳、殷王司马昂、代王赵歇、常山王张耳、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辽东王韩广、燕王藏荼、胶东王田市、齐王田都、济北王田安。

  十八路诸侯共主西楚霸王项羽。

  这一日,项羽君封我为‘美人’!

  前去禀告喜讯的部下回禀说,远在吴中的父亲潸然落泪。

  六、山雨欲来风满楼,止于草泽

  这一日,韩王韩信的帐中,密谋到天亮,第二日,韩信联合刘邦,狙击霸王东归。

  长达四年的楚汉之争拉开了序幕。

  有那么一日,我曾问大王,你有许多时性能杀了刘邦韩信,为何不杀?

  大王曰:孤只想打下这天下,让黎民不再流离失所,治理天下的事情,还得靠这帮文人,若都杀了,大乱永远不会终止。

  妾不甚明王意,只道霸王惜才。

  直到垓下之战。

  刘邦违盟约,没有执行盟约说好的划江而至,在霸王放其一条生路后,联合韩信等诸侯,暗渡陈江,阴了大王一把,大王彻底失算。

  那一夜,我隔着帐中的珠帘,看霸王喝酒,一如当年的广安楼,差异的是,大王独自舞剑,喝的是闷酒。

  霸王唱曰: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倒霉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帐后的我,已然哭成了泪人儿。

  此情此境,霸王唯一放不下心的,唯有我。

  帐外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我取来蜀中软剑,撩开了珠帘,柔声道:“大王,何不请我一起舞剑?”

  大王重剑,妾软剑,恰似这六年的光景,刚柔并济,急缓都是风物。

  大王问妾可曾忏悔。

  妾唱道: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软剑歌喉,其实并没有那么痛。

  局势已去,大王既然已经没有信心,那便不会再有翻盘的可能,我又如何能够轻易偷生。

  这,即是我对大王的回覆。

  这六年,是虞姬一生最美的时光,又谈何忏悔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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