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见沈诺接了自己的话,便滔滔不停地说道:“嗨!还能是啥,应该都是些米粮绸缎。老头子我啊平日里撑船来往,看到过。令郎你不知道,那船……”
沈诺看艄公又准备长篇大论,打断艄公问道:“是要运去哪里?”
艄公想了想,道:“看偏向,是要去西边。”
“那些船是什么样的?”沈诺追问。
“大多是福船!上宽下窄两头尖,阔气的很!”艄公惊叹的咂咂嘴。
“今日会有去西边的福船停靠吗?”
“嗨!这我就不知道了!”艄公摇了摇头,体现无能为力。
沈诺沉思,扬州郡的码头只作为往来船只的停靠、搭乘和货物流通的地方,对来往的船只检验并不严格,若是有人暗箱操作,那些个官员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福船吃水深,容量大,结构结实,很是适适用于河运海运。
米粮绸缎也是正常货物,但是船只往来如此频繁,那些商户就不怕绸缎太多了,运到西边卖不出去吗?
只怕是运这些米粮绸缎是为了掩人线人。不外是谁遮掩着要往西边送工具?送的是什么工具呢?
沈诺一时想不清楚,自己知道的太少,没掌握什么有用的信息。
突然,沈诺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亮。
也许可以碰碰运气,看看今天能不能等到那送货的福船,自己上去查探一下。
“青执,若是晚间有送货的福船停靠,你随我去探一探。”沈诺走出船舱,对守在外面的青执悄声说。
青执面无心情的颔首。
这大周朝外貌上看起来海不扬波,背地里却是暗潮涌动。
说不定这背地里的阴私,恰好是可以拿捏别人的把柄。
天色渐暗。
沈诺一行人出了船舱,在邻近码头的酒楼角落里吃晚饭,忽而听见门口呼啦啦来了一群人。
里面除了周人,另有少数几个口音奇怪的外邦人,多数海员妆扮,腰间挂刀,少数几个锦袍直?。
其中一壮汉面相凶恶,嗓子颇大,吆喝着要了间厢房用饭。
扬州郡作为漕运枢纽,外邦人并不少见。这些人看起来像是来往漕运的商户和雇佣的护卫,并无奇怪的地方。
沈诺与青执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去西边的福船到了。
沈诺一行人快速解决了晚饭,回到了码头,看到码头停船处多了几条福船,船上站有护卫。
回到船舱,船上多了一小我私家,是老艄公的孙女。
老艄公憨厚一笑,道:“让令郎久等了,这船现在可以开了。”
沈诺神色似是有些为难,试探着说:“我想在看看这码头的夜景,这船可否明日早晨开?”
沈诺决定夜探福船,现在肯定不能走,于是随便说了个理由让老艄公明日开船。
艄公颔首应下,心里寻思着这冷面小令郎的癖好真奇怪,居然喜欢看这码头的夜景,自己都看了几十年了,没啥悦目的。
身后青执,青枝嘴角抽了抽,自家少主找的理由真的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