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守旧秘密

　　林徽因去世以后，她与金岳霖之间那段绵长的爱恋历史，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究竟，像这么痴情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

　　陈钟英，这个默默无闻的女子，替我们寻找到了答案。

　　陈钟英，1926年出生于福建福州，与林徽因是老乡。在林徽因已经名满天下的时候，陈钟英还仅仅是一位普通的青年学生。不外，林徽因的台甫，陈钟英是早有耳闻，俗话说，耳闻不如一见，能够见偶像一面，是其时的陈钟英最大的心愿。

　　不巧的是，1955年4月2日，陈钟英在报纸上看见了一则讣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林徽因于昨晚在北京同仁医院去世，享年51岁。

　　陈钟英马上就傻了，难道自己这个美好的心愿将永远也不能实现了吗？

　　毫无疑问，这个心愿将成为陈钟英心头永久的遗憾。

　　那么，自己能为挚爱的偶像做些什么呢？

　　一般而言，人们总是愿意为自己所热爱、敬佩的人物做点什么，就拿时下最红火的相声剧团“德云社”来说，人们喜欢郭德纲和他的相声，也喜欢他门下的众位门生，每当郭德纲现身舞台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热情洋溢的粉丝往他手里递鲜花，或者是小礼物，不为此外，就因为郭德纲让相声这门濒临灭绝的艺术起死回生，重新获得各人的认可。

　　尽管郭德纲张口缄口“我是相声界的小学生”，可是，在宽大观众的心目当中，他却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考虑了好长时间，陈钟英照旧没有头绪，她决定先找来林徽因的诗集，认认真真地读一读，既作为一种学习，同时，也是对前辈最好的纪念。

　　当她兴冲冲地跑到北大图书馆，四处搜寻林徽因诗集的时候，结果却令她失望了：在众多的书海中，愣是没找到与林徽因相关的只言片语！

　　正好，此时的北大图书馆馆长是梁思成的妹妹梁思庄，陈钟英想，都是一家人，或许梁思庄应该知道林徽因出书过什么作品，于是，她快快当当地找到梁思庄，询问情况。

　　梁思庄微笑着接待了她。

　　不外，梁思庄给出的答案，却让她大吃一惊：“林徽因没有出书过一本诗集！”

　　震惊之余，陈钟英眼前突然一亮，对呀，我为什么不能资助林徽因先生出书一本诗集呢？

　　可是，当陈钟英真正着手准备之时，才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说得有何等正确：

　　她的手头连一首林徽因的诗都没有！

　　那怎么办呢？

　　有人可能会说，这有什么难的，没有作品就去找啊！

　　欠美意思，虽然林徽因之前写过一些诗，不外，多是发表在20世纪30年代的刊物上，那个年代战乱频仍，林徽因一家随着清华大学四处流浪，天知道那些刊物还在不在？

　　纵然林徽因有一些未经出书的手稿在身边，到陈钟英有了帮她出书诗集这个想法之时，几十年的时光已经已往了，谁知道那些手稿还在不在身边？

　　在那个特殊的岁月里，知识分子举家迁徙的境况时有发生，学校也不例外，动荡不安的社会情况导致了两种结果：

　　1.教师的人为满足不了日常需求。没有了人为，生活自然就无法继续下去，这就迫使各大教授搜肠刮肚地想挣钱的措施。有的教授实在穷得不行了，就开始摆摊卖旧衣服；有的则搞兼职，希望多赚一份收入，以补助家用，要说干得最出彩的，要数西南联大的化学家曾昭抡。

　　曾昭抡的来头很大，他是清末名臣曾国藩弟弟曾国潢的曾孙子，曾家家训历来很严，所以，曾家的子子孙孙里，有前程的很是多，好比，曾约农、曾宝荪是著名教育家；曾宝葹是著名的翻译家；曾昭燏是著名的考古学家……

　　而曾昭抡呢，则曾经在台甫鼎鼎的麻省理工学院攻读化学，在西南联大化学系，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化学王子。要不说学以致用呢，就在各人纷纷绞尽脑汁，寻求生财之道的时候，曾昭抡却发现了一个新颖的措施：制作肥皂！他制作出来的肥皂，质量虽然是杠杠的，以致于销量一路看涨，曾昭抡也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

　　在曾昭抡家险些顿顿吃肉的时候，别人只有眼馋的份儿。

　　梁思成、林徽因的生活就别提了，他们为自己制作了一所属于自己的屋子，这所屋子花光了伉俪俩多年的积贮。有了居身之所以后，伉俪俩要做的事情还许多，好比挑水，好比买菜，想想看，脚下是泥泞的门路，天上是盘旋的日机，生命都朝不保夕，怎么可能有时间整理文稿呢？

　　再说了，伉俪俩其时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对修建艺术的研究当中，没有时间专心写作。

　　2.大量的文稿丢失。就像中国著名翻译家朱生豪，从1935年开始，着手翻译莎士比亚的戏剧，到了1937年抗战全面发作的时候，日军进攻上海，朱生豪只好带着已经翻译出来的部门作品，仓皇逃出上海。而他已经交付给出书社，准备出书的莎士比亚戏剧译稿，则被全部焚毁。

　　1941年，日军再次进攻上海，朱生豪被迫再次流亡，已经翻译出来的部门莎士比亚作品又一次丢失。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林徽因家的情况与朱生豪的境遇颇为相似，因此，纵然有文稿丢失，也是没有措施的事。

　　不外，再大的困难，在陈钟英眼里也不是困难。自从有了编辑林徽因诗集的想法以后，陈钟英开始找种种各样的时机，搜集散落在各个地方的林徽因的旧作，期间，由于种种各样的原因，陈钟英的准备事情弃捐了好长时间。一直到1983年，陈钟英终于有时机遍访林徽因的旧友、同事、亲人，从他们那里，陈钟英获取了不少林徽因的诗作。

　　尤其是金岳霖，面对陈钟英，深情地、款款地朗诵出了林徽因短诗《八月的忧愁》。

　　末了，陈钟英问了金岳霖一个颇有意思的问题：“你想对林徽因说些什么？”

　　金岳霖缄默沉静许久，张口答道：“有些话，我只能对她说。”

　　爱一小我私家到了极致，就是如此。爱了就是爱了，不遮蔽，不掩饰，至于那些如诗如画如风的岁月，就让它们一起陪同着自己，消失在风尘中吧！

　　终其一生，林徽因的形象，在金岳霖的心目中始终是高峻的、完美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徽因圣洁的形象，一旦被别人议论开来，无疑会让金岳霖很痛心。众口难调，与其如此，还不如默默地在心里守护着她，只有这样，她才是永远属于自己的。

　　大爱，金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