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来宾和女来宾是离开的,所以没一会儿羽溪就和楚清风离开了,他去前院,而她去了后院。
由小丫鬟领着往前走,进了屋子就见里头乌压压的一堆人,羽溪眼前一花。
真够热闹的!
羽溪定了定神,索性也不用行礼,只朝着首位的老夫人和王妃打了招呼,说几句祥瑞话就而已。
王妃很热情,她原本是要给羽溪部署位子的,可羽溪拦下了她,径自走到盛樱旁边坐下。
来这种陌生的场所虽然是要事先找好同伴,否则干坐着就太尴尬了。
盛樱跑来这里纯属是凑热闹来了,羽溪前几天同她提到的时候盛樱就表达了她的无聊,每天就想着随处走一走,没此外事情干。
见羽溪过来,盛樱眼睛亮了,终于等来了能好好说话的人。
王妃忙着活跃场子,笑意盈盈的夸赞羽溪道:“羽溪公主真是色泽照人哪!不愧是东临第一美人,可算是让我见着了。”
“您过奖了。”羽溪淡淡的回覆道。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将屋子里的各色人物的反映尽收眼底,随后又回到王妃身上。
这位王妃是继室,袁明雪的继母,小了镇安王整整十八岁,笑容明丽,举止端庄。
三十出头的年纪向她这样算是调养的不错的了,可惜她是王妃,她的丈夫可不缺美貌的女子,于是这屋子坐了许多镇安王的妾室,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羽溪和盛樱小声的攀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她也和其他的夫人外交,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尺度的仗势欺人,羽溪这样评价自己,坐到盛樱旁边摆出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震得其他人不得差池她另眼相看,究竟盛樱才是风头正盛的公主,而她羽溪也就是挂了个名头而已,在北燕掀不起什么风浪。
过了一会儿,袁明雪姗姗来迟,仍是那一副嚣张的鬼样子,见了名义上的母亲也不行礼,只淡淡的点个头了事,随后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甜甜的叫了声“祖母!”
老夫人见了她露出会意的笑容,拉着她亲热的道:“乖孙呦!这么重要的日子万不行再迟到了!”
袁明雪乖乖的应下了,还不忘向王妃投去一个冷眼。
王妃的笑容马上僵在脸上,又似是习惯了般地很快调整过来,恢复了端庄的女主人模样。
啧啧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羽溪叹息,有点奇怪自己这看戏的心里,若是换了别人家她可能早就不忿上了,可到了袁明雪这家人这里就剩冷眼看戏了。
扭头正好对上盛樱投来的戏谑的目光,两小我私家相视一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工具。
盛樱冲她做口型:精彩吧!
羽溪微微所在头,扬起唇角。
这家都是什么人啊?居然让人提不起半点同情。
这个笑容换来的是袁明雪远远地投来的一记瞪眼,羽溪满不在乎的冲她笑得更辉煌光耀,把袁明雪气得一梗。
袁明雪来了之后屋子里就热闹起来了,种种你来我往、明道暗枪让袁明雪防不胜防。
羽溪在一旁拼命忍着笑意,不难推测袁明雪基础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这才几个月的光景?岂论是家里的姐妹照旧别家的夫人小姐全都被她有意无意的冒犯了个遍。
袁明雪板着一张脸,她能听出来那些话里的讥笑意味,可她嘴上辩不外,又不能直接把人拉出去打一顿,只能自己生闷气。
好比有夫人会直接地问王妃:“王妃娘娘,小妇听说这仙家下凡历劫就是要尝遍人间痛苦,要像凡人一样过完一生,所以明雪小姐未来也是要许配人家的是吗?”
王妃笑着颔首,道:“是啊!不外她差异于普通的女子,王爷说未来的夫婿是要她自己看上眼的才行。”
这话一出许多小姐就不兴奋了,凭什么她们都是怙恃之命媒妁之言,而她袁明雪不仅没有一点子女儿家的样子,还能自己挑夫婿。
“老身可是听说王爷曾要将明雪小姐许给骁骑上将军楚清风的,怎的厥后没成?”镇国公老夫人有意搅乱这摊浑水。
王妃笑容僵了僵,谁不知道是她自己拒绝的?
话虽如此,但该圆的场照旧要圆,“这或许就是有缘无分了吧!当初我们觉得楚清风贫寒,唯恐明雪嫁已往受苦,谁又怎能想到楚清风命这样好,厥后竟和羽溪公主结了亲。”
“楚清风有什么好?泥腿子一个,还抱着前朝楚家的腿不放,谁不知道楚家都没落了,凭她一小我私家能有什么前程?”袁明雪急急遽隧道。
语气里满是嫌弃,其实她见到楚清风后就有些忏悔,可是她的骄傲怎么能容许她否认自己的决定,于是强行辩解。
这么说羽溪就不兴奋了,幽幽隧道:“我家将军虽然穷困了些,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至少本公主觉得他很有前程。”
镇国公老夫人就又说了:“以明雪小姐的条件什么样的郎君找不到,就说这镇安王府里的女人呀,那都是个顶个的智慧贤惠,岂论是女红庶务照旧品性品德都好的没话说,尤其是明玉郡主,哪家人不想求娶?”
因着老夫人夸了自家的闺女,王妃脸上的笑容才多了些,她女儿虽然只有十二岁,可早已是人人夸赞的工具了。
“不知明雪小姐对这些女儿家的工具可是精通?究竟要过日子的,可不能不通庶务。”有夫人又悄悄的讥笑。
“我刚从蓬莱回来,你们说的这些我都还不会。”袁明雪气得咬牙,压着火气回覆。
这一个个女人嘴巴上都装了刀剑吗?尽挑她烦心的事讲。
因为方外之人不行干政,所以她和郡主的封号就无缘了,这一项就让她和明玉有了差异,另有那些庶务啊什么的她哪里会?
“这怎么行,赶忙要学起来,最首要的就是快把《女德》《女诫》背熟了,未来嫁了人才好生活。”王府的老夫人赶忙接话,她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大孙女竟然什么都不懂。
“祖母!”袁明雪有些恼怒的叫道。
老夫人耐心隧道:“听话,我们贵寓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你也一样。”
羽溪看戏看到这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这些人话说了个没完,后面竟然还要拿了女人们的女红供各人欣赏。
她悄悄地揉了揉久坐酸痛的腰,就听到有人叫她:“羽溪公主,听说东临的刺绣十分美丽,家家户户的女儿都是女红的妙手,不知有没有时性能一睹您的手艺?”
羽溪露出莫测的笑,道:“恐怕您要失望了,本公主不会女红。”
羽溪将众人惊讶的神情尽收眼底,增补道:“你们讨论的那些都是普通的女子该做的,对皇家女来说完全不必。”
“噗嗤!”盛樱小声的笑。
她就喜欢羽溪这种一本正经气死人的模样,她们皇家的女儿何曾被这些规则束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