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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琉璃泪

第二十五章 人皮面具

天命之琉璃泪 月湖畔 2066 2019-04-07 12:00:00

  转眼到了去皇宫加入送行宴会的前一日,将军府里的下人上上下下的忙碌,因着人数实在太少,仅是两位主人的穿着随行这样小的事宜都让他们忙的够呛。

  羽溪和和绣儿在新月居里商讨明日的衣着,她是这场盛世婚礼的主角,是明面上最受瞩目的人,本应盛装出席,可在北燕的皇宫她若太过张扬即是喧宾夺主,会惹得北燕众人不快。

  这其中的尺度欠好掌握,她和绣儿挑挑选选都还没拿出个注意来。

  两人正在对着一堆衣物首饰沉思之际,慧儿急遽忙忙跑进来,中途不慎撞翻了一个花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人未到就先将张皇的声音传进来:“欠好啦!公主。”

  羽溪蹙眉,正要开口训斥,不想绣儿先生起气来:“慧儿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全将军府的人都在为明日的事做准备,你不资助就算了,做什么大叫小叫的?”

  慧儿委屈的站在那儿,咬着嘴唇,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去瞧羽溪。

  她的头发略略凌乱了些,衣服上也不知沾了些什么污渍,脏兮兮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慧儿素来伶俐,平日都是她将绣儿整得无可奈何,哪会被绣儿训斥却不还口,只有当她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待了太久精神有些模糊时才会泛起这种状况。

  羽溪并不在意慧儿的失礼,往日里她有了新发现时也是这样的模样。

  羽溪叫住绣儿,道:“你还不了解慧儿吗?这种时候同她盘算什么,她现在像个小孩一样。”

  绣儿似是恼了,低头认了错便不再言语。

  羽溪拿她无法,这丫头心思敏感,只得留着慢慢哄,羽溪便先问了慧儿:“你这般张皇是为何?

  慧儿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将手中黄色的像布一样的工具递给羽溪,道:“公主,给采莲的人皮面具泛起问题了,这是同期制作的面具,到现在有些泛黄了,怕是支持不了一个月就要作废了。”

  羽溪大惊,采莲可是她稳住北燕帝的重要棋子,可不能轻易出了差错。

  “你同我细细说来,这不是最新的研究产物吗?我们其时的测试是没有问题的。”羽溪发问。

  慧儿道:“简直如此,可这是最新的产物,我们没有来得及测试它的使用期限。而且给采莲的面具一定得有极好的清透性和真实的皮肤触感,我以前做的工具都达不到要求,只好冒险用了新品。”

  羽溪仔细检查手中的面具,质感上还没有明显的变化,可色泽已经受损,发黄的肤色对好色的燕铭来说问题十分严重。

  慧儿难得神色凝重,开口道:“我们的面具每隔两天一定要拿下来给自己原本的皮肤透气,算上这其中的损耗,采莲的面具损伤的水平比我们预计的要严重得多。”

  羽溪抬头,将面具递给慧儿,道:“去再做一张新的,要快。我们得想措施给采莲送去,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采莲不能袒露。”

  慧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遽离开,不敢有丝毫延误。

  而绣儿一直立在一旁,羽溪深知绣儿内敛知礼,她顾全大局不说话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惆怅。

  慧儿经常掉臂礼数的行为让她感应不公,这些事情无法制止,羽溪只得明白的告诉绣儿自己对她的重视。

  “绣儿,不是帮我选衣服么?怎么愣愣的不动呢。”羽溪拿了一个团扇在绣儿面前晃,提醒她继续做事。

  “是,奴婢这就继续。”绣儿回过神来,连忙回覆。

  羽溪这时却是走到一旁的贵妃榻边,斜斜的倚靠上去,把玩手中团扇,神情懒懒的,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这摆明是一副偷懒的样子,偏偏她是公主,将这享受的姿态摆的极其自然,羽溪笑道:“绣儿,本公主明日的行头就靠你了,我可是要华美得把所有女人的风头全盖过的。”

  绣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家公主又开始说胡话了,规则如何她又不是不懂,偏要学慧儿那江湖习气,没个正行。

  绣儿顾不上惆怅,全心思索明日的装扮。

  羽溪轻笑,有时她还挺佩服绣儿的,能在堆成小山似的首饰中挑出几件来搭配从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柜里拿出的衣服,羽溪自己光是看着这些就足够头疼的了。

  晚间,绣儿服侍羽溪睡下后,独自出了新月小居漫无目的的四处彷徨。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和慧儿一起长大,明明比谁都清楚慧儿的天赋和性情,可照旧控制不了自己会嫉妒她可以打破主仆间的一些界限,活得恣意潇洒。

  绣儿突然有些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前程?

  慧儿现在正是在制作新的人皮面具,那样精细的事情会花掉她一整晚的时间和大量的精力,而自己却有空妙想天开。

  绣儿既自责又懊恼,她猛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试图以这种方式消除内心纷杂的情绪,然而这一掌却是使她情绪完全瓦解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不行抑制的惆怅倾泻而出突破了多年来筑建的心防。

  她只好蹲下来将脸埋在膝间,呜咽着哭,像一只鸵鸟,自己以为可以掩藏自己的狼狈,其实都是徒劳。

  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一小我私家恰悦目到了牡丹花旁缩成一团哭泣的绣儿,林平尴尬的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如果继续向前一定会经过绣儿身旁,这可能会使女孩感应尴尬;而掉头离开又有些冷漠了。

  犹豫再三,林平决定去管管她,哭声越来越大,可能纷歧会儿就会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林平硬着头皮上前,在他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不止一次见过女人的哭泣,破碎的城池里女人绝望的哭喊,她们无法挣脱侵略者的凌辱,最终死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另有因为饥慌、疾病等灾难而哭泣的女人们,哭是她们面对死亡命运时唯一能做的事。

  他从来未曾想过一个生活富足的女人也会压抑得哭泣,在夜里无人时躲在花下哭泣。他有点好奇绣儿为什么哭,她虽为奴,可主子为人随和职位又高,这样幸运的人有什么可惆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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