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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华如练

第十八章 全情断情

玥华如练 两刃 4027 2019-03-17 06:25:00

  崔赐玥正要抬步,桃红色又盖住了她,又是那倨傲的口气:“我灏哥哥是大治国皇叔,你爹爹只是风启一个七品官。差异国身份也大相径庭,即便你是我灏哥哥的师妹,若是知道分寸,就离灏哥哥远些。”

  原来就是要离洛明灏远点的,但让贝灵这么一说,崔赐玥就不满了,她坚决回嘴,“我不知道煊学是比爹的地方。你离师哥那么近,看样子是你爹同师哥的爹有一拼呗!”

  贝灵大惊失色,左右看看无人听到,略略放心,这才低声怒喝道:“你浑说什么!”

  崔赐玥翻了个白眼,“不是吗,我爹七品,所以我不配同师哥讲话,你这能配着说话的,自然有个同师哥的爹同品的爹!”

  “你!”贝灵涨红了脸震怒,却无法回嘴,洛明灏的爹是太上皇,这可是大不敬的话,怎么回都不是。

  崔赐玥舒服了,正转过花墙时,却听到旁边有人在吃吃地笑。扭头一看,就是那个玄术阵术均优的花珞。这人约十五六岁,沈腰潘髻,另有种昂藏七尺威武勇猛的气势。

  花珞看向崔赐玥的眸子黑亮,带着一抹说不出原因的庞大,“小全引拼爹没拼过别人,不知道拼才怎样?”

  “啥?”崔赐玥没明白。

  花珞快速从身上掏出一物,往崔赐玥上下一划,速度快的崔赐玥压根没看清是什么,就发现自己被雾气笼罩。

  崔赐玥对这种摞话就动手的行为极其不满,却也无计可施。幸亏她对新工具的好奇远胜过了别人挑恤带来的气愤。她视察四周,也许对别人来说玄化雾浓时不光看不到景物,也分不出走向,但崔赐玥却能清楚的看到玄化雾是从一个偏向缓慢流出的,崔赐玥知道那必是花珞从怀中取出的工具。以玄物支撑的短时阵,玄物是要害,这是她从家中的一本书上看到的。

  崔赐玥有了个主意,她以她最快的速度逆流而上,伸手一抓,果真握住了什么,浓雾开始消散。崔赐玥看清自己的手时,发现自己抓住的是花珞的手腕,他掌上的是空的。崔赐玥抬头,看到花珞漆黑的眸子差异于适才,却依旧看不懂。崔赐玥松手,正想问问花珞这是要干嘛,突然想起来炫叔要自己去匠字暗室,这一延误,吃不上饭不说,没准还要迟到。崔赐玥顾不上半路杀出的花珞,赶忙拔脚往扣山居跑。

  花珞盯着崔赐玥小小的背影消失,站在原地消化着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这个大眼睛小女孩在几十秒的时间内就找到了玄物!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只有全引才气接触学门秘术!这个小全引的位子!为了花家,为了盛元,他不能放弃。但她这不怒不急、一言不发、拔腿就跑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试了试她吗?她以为自已干什么?自己有长得那么凶吗?

  莫名其妙就过五关斩五将的崔赐玥心情很好,因为同遇上怪人相比,首次被师引肯定,真正成了煊学学子的喜悦可大得多。但不知道另有不见刀剑的考较在等着她。

  崔赐玥急喘着冲进了匠字暗室,暗室并不暗,通风也极好。炫师引同一位陌生男子在轻声说话。那男子长相普通,但一双交握的手骨节突出,纤细修长,十分醒目。听二人谈话,崔赐玥知道这男子是全门匠肆黄师引,而要加入全门测的只有一人,想入匠肆。

  门打开,侍童带着一小少年进了屋。这人与崔赐玥年纪相若,怯生生的,进门后只抬头望了一眼,就垂下头,不言不语地站在当地。

  崔赐玥明白了白悦音所说的不入流是什么意思了。他是这几日里头一次见到的,完完全全的民!少年眉眼青涩,手臂结实,但面色发黄,也不明白见礼,只是低头站着。他的一身粗布衣衫,虽然洁净整齐也没有补丁,但袖口处磨出的线头已经说明了许多。也许这身衣服已经是他最能拿得脱手的装扮了。

  黄师引走到少年面前,拿出一个盒子,递已往:“这是机簧匣,给你半个时辰拆了它,所有的零部件都不行损坏。”

  少年颔首,取了匣子坐在室内木桌旁,埋首研究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已往,室内只有木头的撞击声,黄师引的眼光一直胶在少年的手上。而炫师引除了看那少年,更多的却在悄悄视察崔赐玥。

  并没有半个时辰,似乎很快,小少年已经将拆开的部件一一摆在木桌上,起身侍立在一旁。

  黄师引道:“你的纸条上只写了个孟,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草民的姓氏,草民没有名字,在家排名老四,唤做四儿。”

  “你从哪里学得机簧之术?”

  “自己,……自已琢磨的。”

  “为何会想到来煊学?”

  “嗯,草民在狩猎时,一人花了二两银子买了草民的做的捕兽用具。走时他说了一句鸿煊山全门可教人匠技,说学成能让全家不愁吃喝。”

  “你可知煊学一年的学费要五十两?”

  少年的脸涮的白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草民听说有……外人,不收费的”。

  炫师引道:“全门外宗村吧!”

  少年迷糊所在了颔首。

  黄师引又问这少年,“可识字?”

  少年又摇头。

  黄师引看了一眼炫渡安,见他颔首,笑道:“赐名孟浔堇。你可入匠肆成为全门内宗学子,特免你学费,但在你成为宗人之前,衣食要自己想措施。”

  少年闻言猛的抬头,失神的两眼一下子镀上了亮色,连连颔首道:“内宗学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黄师引带着布衣少年离开了暗室,炫渡安则望向崔赐玥,“你可愿教那个男孩识字?”

  崔赐玥没想到炫师引提的是这么个问题,大松一口气,坚决颔首。她不知道炫渡安也黑暗松了一口气,真正放了心。

  第三日上午,扣山居木牌上宣布了煊学入门学子的名字,数数有近十人。除了崔赐玥,花珞、凤锦、贝灵、曲三少、白悦音、宁以辚、阮启宸和孟浔堇都在册。其中,崔赐玥、宁以辚、白悦音与阮启宸是风启人,贝灵和曲三少是大治人,花珞是盛元人,凤锦是鸿煊人。虽然,另有孟浔堇,虽然险些无人关注,他也是盛元人。

  数年后,这批入山学子与五年前洛明灏那批入山学子,配合改写了一山三国的历史,也普写出各人差异凡响的生命历程,成为后世无法模仿和逾越的一代。

  此时的少男少女们正兴奋着自已的人生的美好转折,即即是自豪冷淡的白悦音也面露欣喜之色,在煊学管事严厉的说教声中,她也时不时地与身边人说着平时不会说的话。

  比力平静的是阮启宸,他一直在审察崔赐玥。在众人要散去之时,阮启宸走上前,关切的问她的脚恢复的如何了。见他还记挂着这事儿,崔赐玥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风启学子同回北染镇,一路上阮启宸明显有些心不在蔫。原本一件简朴的事儿连接两次让阮启宸受挫,开始变的不简朴了。更况且阮启宸还担忧禾焰是不是会怀疑到自已,要知道医门门规最严的一条就是不得害人。但想到即即是怀疑也不会有证据,阮启宸心下略安,但着实不敢立即再下手了,崔赐玥平安的回到了一直在北染镇期待的哥哥身边。

  崔赐珏这几日一直在想着若是崔赐玥不得入,父亲让自己在这里等什么,只希望不要拖的太长。此时知道妹妹居然真的入了山门,还一晃成了玄门小全引,大大松了口气,但也知道难受的就在眼前了。

  八月二十五日一早,崔赐玥将哥哥送到官道上。前一夜崔赐玥掉了泪,这会儿倒还好,但拉着崔赐珏的衣袖一直不放。

  崔赐珏异常缄默沉静,看到日上三竿妹妹照旧没有要放开自已的意思。他反握住她的小手,使劲抱住她,片刻后猛地放开她。崔赐珏拍拍她的头,狠狠心勉强笑着,“玥儿,煊学是天下学子心之所向,你有这时机自当珍惜,能将这里当做家也是美事一桩,……忘了抚阳和风都吧。”言罢再不看崔赐玥一眼,翻身上马,卷云般疾驰而去。

  崔赐玥呆呆地望着灰尘未定的官路,咀嚼着这句有些奇怪的话,有种被遗弃的心伤。

  马背上的崔赐珏对自己说:“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欠她什么,崔家更不欠她什么!”便不再多想,只是追风逐电,不知疲倦地赶路。夕阳西下之时,他看到了桔红色的霞光裹着下阳关城楼的剪影,这是风启距鸿煊最近的一座入阳城。

  崔赐珏松了缰绳,慢慢进城,抬眼却看到一人正向自己行礼,“崔令郎,我家主子在等你。”崔赐珏了然这预期的晤面,只是比预计的早。

  酒楼内靠窗的木桌旁,玄衣男子的一双狭长凤目正望着自己。

  崔赐珏徐徐来到风元溢面前,坐了下来。

  风元溢给他倒了怀酒,“世事无常,本以为最合适的却是最不合适的。你什么时候知道是她?”

  “上个月。”崔赐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狭长凤目带着深意,“别告诉我说你一无所知。”

  崔赐珏盯着羊肚白色的酒杯,似乎要盯出个洞来,过了许久才开口,“我只知道她不是我亲妹妹,但究竟母亲身子不济,父亲养个合眼缘的孤女又有何不行,更况且她让人无法不喜。”崔赐珏正色看向风元溢,“她是谁?你找她是要做什么?”

  风元溢缄默沉静片刻,“能让我不盘算时间,不盘算银子的找五年,你觉的呢?”

  “她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崔赐珏的声音充满了挣扎。

  风元溢的回覆很残忍,也很现实,“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找她,没有人会管她是不是孩子,单纯不光纯。”

  崔赐珏缄默沉静了半响,往椅子上一靠,“她已经在煊学了,照旧全引,可得煊学呵护!”

  风元溢唇角一勾,“听说了,果真特殊。不外……未来的事儿谁也说禁绝,”风元溢紧盯着崔赐珏,“我在此侯着,只想问你一句话,这次你舍我为她,以后呢?”

  崔赐珏缄默沉静了,风元溢平静期待着,直到崔赐珏开口,“我将她放在手心上五年,做不到交给你。我送走她既是全了这五年兄妹之情,也是……要断了这五年兄妹之情。但我简直负你所托,……你想要什么?”

  风元溢笑了,“快人快语。实话讲我父王气疯了,你崔家岌岌可危,你以为你父亲为何会突然被调入风都?但我……为你和崔家挡了。而且,赐珏,你在魅盘上面另有一个优良师哥,约是做不了少山主的,但……我需要你,帮我如何?”

  崔赐珏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看向风元溢,直言道:“虽然璟王异军突起,但我并不觉的他有胜算。”

  风元溢摇头,“父王信心十足,我……也开始信了。”

  “元溢,以你父王府里的情况,即即是真赢了,你不觉的会是给他人做嫁衣?”

  风元溢缄默沉静了很久,“我是要给他人做嫁衣,但却不是你想的那个他。”

  崔赐珏皱眉,想了想道:“不说你这样做值不值,风元潞一直养病不出,这种身体如何能担得起……,”崔赐珏突然住了口,惊醒般地看向风元溢,“世子并不在风都?”见风元溢不置可否,突然笑了,“你要做的事儿胜算都不大,但我应了。”

  风元溢终于笑了,但他马上又正色道:“她的事……,你要给我一个允许,究竟因为她,你我已经对立一次了。”

  崔赐珏举怀,“此事上,未来我不会再挡你的道,但也不会相助于你。”

  风元溢颔首,向他举起酒杯,“痛快!一言为定!你我近十年的友爱,本该一起谋大事!若成事,我必保你崔家大贵!”

  崔赐珏推杯,两人痛快喝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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