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滴进入,再到黑雾消散,就在短短几秒的时间,裴亦甚至还没反映过来,玉貔貅就褪去了玄色的外皮,变的洁净而通透起来。
玉原来就是纯粹的工具,这款被做成貔貅形状的玉,更是玉中极品。
之前裴亦还不觉得,如今经过血液的洗濯,这玉似乎回到了最本真的状态,阳光照射下,甚至有淡淡的雾气升腾起来,妙不行言。
最令人受惊的是,在烟雾飘渺之间,竟然围绕着淡淡的紫气,正是之前在牧家吸来的那些运气。
黑雾被净化了,可是紫气却还留着,更让这貔貅平添三分高尚之感,裴亦看着看着都舍不得送回去了。
不外也只是想想。
这工具预计怎么也要上百万,他可买不起。
“这些运气还能再被吸回去吗?”裴亦想到什么,问玄武。
“不能。”玄武回覆,“这邪咒原来是吸人运气,到达一定水平之后再通过特殊的手法把运气一并收走,可是现在被你破坏了,循环终止,不行逆转。”
裴亦记得那男鬼说过,他之前想复仇,一直没时机,因为牧老太太运气加身,鬼魅难以接近。
可是现在这运气被吸走泰半,又还不回去,牧老太太的日子,预计不会太好过了。
幸亏这貔貅经过裴亦这么一净化,真的具有了某种灵性,加上那氤氲的紫气,是真的随了那牧野的愿,可以保佑牧老太太平安顺遂了。
至于之前男鬼说的,关于牧老太太做的那些事,现在暂时还没法下定论,不外裴亦觉得事情可能大有收支。
以他适才在牧家的视察,那老太太一身正气,不像狡诈阴险之人。不外也说欠好是她干了错事之后,这些年恳切悔悟,拼命做善事弥补。
人心难测,只看外表,谁又能看的清楚呢?
过了一会,那男鬼悠悠转醒,裴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过他的名字。
“忘了问你兄弟,你叫什么?”
男鬼迷迷糊糊的张口,“华初。”
姓华,不姓牧,看来是随母性了,这母子二人看来确实不想和牧家有什么瓜葛。
又过了半天,华初才揉揉自己的脑子,清醒过来,“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的道观里,最近你就先放心呆着吧。”裴亦叫来吴凡,跟他说明了华初的情况,把鬼交接给他了。
就当,嗯,他的小弟吧。
吴凡听了华初的故事,义愤填膺的恨不得自己亲子去帮他报仇,不外他的实力实在有限,只能在屋里晃来晃去骂了会街,问候了对头的十八代祖宗,才徐徐消了气,爱怜的摸了摸华初瘦弱的肩膀。
“孩子,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们老板会替你报仇的!”
华初点颔首,灵巧的缩在床边,也不说话,也不乱看,双眼直呆呆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亦让吴凡好好抚慰抚慰他,自己则打开了手机。
明天就要开学了,最幸亏今天把开奖的事处置惩罚完。他打开微博,发现自己已经收到几百条私信了。
他把中奖的十小我私家一一找出来,把地址和电话记好,发现只有九小我私家联系了他。
他给最后一小我私家发了私信,也没收到回复。
“算了,有时机再给他补发吧。”
整理好信息之后,他把符纸和信息准备好,交接孟云过来取走,然后发出去。
为了方便,道观的钥匙他已经给了孟云了,不外孟云现在大部门时间都是在补习班和医院之间奔忙,没什么功夫过来。
短信刚发出去没多久,孟云一个电话就打过来。
“老板,我能拜你为师吗?”
“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裴亦换好了校服就出门了。
这个周末经历的事情太多,都快忘了他的本职照旧学生了,照旧个即将高考的苦逼高三党。
每天忙着种种事,还要源源不停的画符,虽然乐成率高了,依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所以昨天孟云说要拜师学画符的时候,裴亦同意了让他试试,究竟这玩意也是需要天赋的,不是他想教谁谁就能学会。
要是孟云能替他分管一点,他也不用每天这么忙叨了。
刚走到教室门口,裴亦就听到了里面的喧哗喧华声,嗡嗡嗡的像一锅粥似的,不用看就知道纪敏老师肯定不在。
一进门,聊的特别开心的同学们就看到了裴亦,打个招呼,然后接着大聊特聊。
“我跟你们说,我那个老师,说话声音特别温柔,就和那个老虎直播里的小甜甜有一拼,妈呀,她看着我的时候,我话都不会说了,基础不敢溜号!”
“呦呦呦,你这是春心泛滥啦,说好的孤苦的校霸呢?”
“就是就是,师生恋可欠好!”
“哎呀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师生恋啊,我老师是我偶像!你们不知道,她不止人美声甜,会的工具超多,我觉得她上那个什么,最强核桃都绰绰有余。”
“最强大脑!”
“对,最强大脑!我感受现在学习动力超强,偶像就是我的模范,我也要像她一样优秀!”
说话的男生就是周震,十八班有名的校霸,著名言论包罗:
“学习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老子谁的话都不听,老子就想当校霸,谁让我学习就是我的敌人!”
“学习?是游戏欠好玩,照旧小说欠悦目?”
“我爸说了,补一节课,给我加1000零花钱,我就是去赚钱的,学习?不行能的,这辈子学习与我无缘。”
然而,呵呵呵,真香。
裴亦走到最后一排,发现陈南竟然低头认真的刷着题,完全没有被班级里的喧华打扰,连裴亦过来都没发现。
“胖子,行啊,另眼相看啊!”裴亦把重重的书包放在桌子上,挖苦道。
陈南郁闷的抬头,“我不学不行了裴哥,之前我妈不是说要二胎吗?真怀了!现在全家都围着她的肚子转,还没出生我的职位就直逼我家二哈,你说我能不急嘛!”
“到时候给你生个弟弟妹妹陪你玩多好啊。”裴亦不理解陈南的心情。
他从小就只有爸爸一个亲人,爸爸去世之后就只剩他自己,对于许多人来说正常无比,甚至觉得不值一提的工具,于他而言却是遥不行及。
有时候他也会想,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是种什么感受。
“裴哥你不知道,没有怙恃不偏心的,而且基本都偏向小的那个,原来我可以享受到完整的父爱母爱,可是现在就只剩下一半,哦不,是一小半,照旧那个死小子手里漏下来的,想想我就憋气!”
陈南把笔一摔,气鼓鼓的趴在桌子上,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之前他还可以慰藉自己,是爸妈在吓唬他,现在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今后就不是爸妈的心肝大宝物了。
“你还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完整的父爱母爱,可是你弟弟妹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你分走了一部门的爱,他不是更憋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