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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

010 拒亲事

庆春泽 万莲生香 2006 2019-03-24 21:03:04

  提及爱子,辛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正是今日返归。”

  闻言,唐炼咧嘴笑了,“听说在南齐,人称你家五郎为无瑕令郎。想必风仪肯定不俗。”

  辛重笑容僵在脸上,唇角嗫嚅频频,最终吐出一口浊气。

  辛夷甫一出生,就与其他孩子差异。不光只模样讨喜,就连性情也极是沉静。小小的奶娃不常哭闹,人都说这娃娃懂事乖觉,以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辛重对幼子的留意无非是平安喜乐。能够康健长大就已经不易,至于说封侯拜相那得看他的造化。辛重斟酌月余,给辛夷取了个乳名,叫五过。意思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辛夷到底是争气的。三岁开蒙,五岁就会背千字文了。而且年纪越长,辛夷就越是卓尔不群。正所谓物以类聚,他在南齐结识的也多是文人雅士。辛夷学问出众,行止规则,在圈中得了个无瑕的美名。

  玉无瑕尚且遭嫉,况且是人?辛重对这二字颇为隐讳。

  辛夷眸光一敛,沉声道:“他哪里能当得起无瑕令郎的美称?世人谬赞而已。”顿了片刻,将话锋一转,“禁马吊一事,不知陛下思量的如何?”

  “啊!那个呀……”唐炼扁扁嘴,曲起手指轻敲桌面,一本正经的说道:“马吊简直有趣。”有趣到足以令人上瘾。

  辛重立马接话,“陛下,正因如此,才不行不禁!试想想,若举国上下皆耽溺于此,官员无心政事,黎民亦不能专于生计。那么,国必将不国!何不趁着未在民间形成民风,将其禁止,以绝后患?!”

  经由这段时日的亲自实验,唐炼得出禁马吊迫在眉睫的结论。不得不说,辛重简直有远见,能够清楚的看到潜藏的危机。

  但唐炼不想轻易允许辛重。

  “此事嘛!容我多加权衡,多加思量,再多加……”唐炼费了半天劲,也多加不出来了。他清清喉咙,问道:“你家五郎还没婚配吧?”

  商议国家大事呢,怎么突然体贴起他家五郎的亲事了?!

  辛重不大兴奋,闷闷的嗯了声,“没呢。”

  唐炼不以为忤,兴高采烈的抚掌言道:“你说巧不巧,前儿我听刘夫人说淮阴侯有个女儿今年十三照旧十二的,生的端庄淑丽,女工做的也好,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

  唐炼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平喜手捧托盘进来,为他二人送上茶点。

  平喜将茶盏放到龙书案上,眼角余光一扫,但见辛重脸色徐徐阴沉,下巴绷的紧紧的,细长眼里像是有簇簇火苗攒动。

  平喜暗叫声,大事不妙!他赶忙端起茶盏送到唐炼唇畔,意在给他提个醒儿。

  唐炼正说在兴头上,不耐烦的拂开平喜的手,“我知道你不急着给你加五郎定下亲事。可我跟你说啊,淮阴侯这人真挺好的。我跟他打小一块长大,了解他,知道他的为人。他家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你要是跟他成了亲家……”

  辛重望着唐炼两片嘴唇张张合合,甚是不悦的吐了口浊气。

  不是琢磨玩儿就是琢磨保媒拉纤,将国家大事抛在脑后。哪另有点天子样子?倘若盛元大帝在生,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不肖子孙。

  辛重又一想,差池啊!当今陛下明明精通六艺,诗词双绝,颇有贤名。否则也不会叫他承继大统。怎么现在酿成这样儿了?

  辛重着实费解。

  “陛下,淮阴侯家的千金虽好,五郎却是攀附不起。”

  辛重推辞的相当委婉。说是攀附不起,其实辛氏原是西陈世家。从盛元大帝那朝起,就为朝中重臣。淮阴侯祖上和辛家老祖同朝为官多年。都是忠臣良将可他俩就似乎是贴错了的门神,总是不大对盘。

  虽然西陈和东谷合而为大秦已经百余年。那些旧事早就烟消云散。可辛重不想他最疼爱的幼子娶淮阴侯家的女儿为妇。

  唐炼猛地想起这茬,赶忙住了话头。心说,怪不得小白脸黑的跟锅底儿似得。

  唐炼从平喜手上接过茶盏,讪讪笑道:“没关系的,淮阴侯不合适,我再替你探询探询别家有没有恰当的人选。为人怙恃,免不了为子女的亲事操劳。有我帮衬着,你也能省点心。”

  辛重不止脸黑就连眸光都暗下几分。

  唐炼这一打岔,搅得辛重心神不定。他端起茶盏,吃了两口,把话又拐了回来,“陛下,马吊虽小,误国是大,切不行轻易视之!”

  唐炼闹也闹够了,心说不能再胡扯些有的没的了。否则辛重非得咬人不行。

  可他照旧不想痛痛快快的允许。

  “小白,你若真想禁马吊就禁吧。”唐炼神情严肃,不似玩笑。

  辛重准备了一大箩筐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

  “陛、陛下此言认真?”

  唐炼沉下脸,“朕乃是一言九鼎的天子,金口玉言!不外嘛……”

  另有不外?!

  辛重隐在袍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头。

  “我允许你禁马吊,为了公正起见,你也得允许我一个条件。”

  公正起见……

  这四个字从唐炼嘴里说出来怎么让人觉着那么的……不公正呢?!

  辛重略加斟酌,问他:“什么条件。”

  唐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不疾不徐的说:“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你放心,我断不会抄你的家,砍你的脑袋就是了。”

  砍脑袋?开玩笑!辛家有盛元大帝御赐的免死金牌,除非犯了谋逆大罪,其余统统赦免。

  辛重不知唐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随便应承。

  唐炼见状唇角微弯,“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言语一声。横竖你什么时候允许我,我就什么时候下诏书。”意思很明白,辛重不应承,禁马吊也没的商量。

  正儿八经的国家大事,怎么跟儿戏似得?!辛重有意劝诫,又怕唐炼忏悔,权衡再三,辛重紧攥的拳头骤然一松,朗声道:“好!臣允许陛下!”

  唐炼心满意足,美滋滋的拿起笔在辛重的折子上写下一行字:你说话算话,我也说话算话!准了,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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