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探

　　余宸陌虽然不知道柳湘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确定，这女人一定是有不行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决定试探她一下。

　　“哎呀，不得了呀，没想到这个小子，刚有想法就接纳了行动，能把你柳湘湘搞得心里小鹿乱撞，啧啧，有魄力……”

　　柳湘湘徐徐转过头，一脸恐慌地看着余宸陌，她的眼里，有一种想要辩解的迫切感，有一种被看穿心事的无助感，也有一种潜藏不住的无奈感，另有一种想要把余宸陌杀之尔后快的恼怒感。她以为余宸陌知道了一切，其实余宸陌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推测有男孩子给柳湘湘讲明了，所以来了一招引蛇出洞。

　　想想也是，能让女孩子心烦意乱的，除了男孩子的讲明，还能是什么呢？余宸陌看着她，知道试探有戏。

　　“哪……哪有讲明，就只……”柳湘湘知道语失，赶忙住口。

　　“就只什么？”

　　“谁呀，这是谁呀，我一班的班花都敢动，不想活了，我靠。”余宸陌拍着大腿，一脸邪魅地嚷嚷，柳湘湘已经把他的头摁在了墙上。

　　“住口，再说一句，你就只能去投胎了。”

　　“好好好，放开放开，我不说了，求放过求放过。”

　　柳湘湘放开余宸陌，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余宸陌也欠美意思再去惹她，只好自己到外面去了。

　　“是谁呢，让柳湘湘心动了？”

　　“她不是喜欢粘我吗，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余宸陌想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有点藐视自己，虽然自己对柳湘湘没有那种意思，但是这么久旦夕相处，他习惯了身边这个结果与颜值并存的女人，现在有另一小我私家让她心动了，他感受怅然若失。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渣透了，可是他控制不了。他心里有慧子，可是慧子在哪里，她要什么时候才会泛起，她还会不会泛起？

　　一股空虚感袭来，余宸陌眉头紧锁。他知道自己上初中后开朗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关闭的自己。已往的恐惧虽然还在心头没有消散，但是他已经能平静地看待，他可以在人群中欢笑，也愿意在人群中展示自己，他显然已经不是已往总是缄默沉静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变化不是偶然的，柳湘湘的陪伴功不行没，可是，心结就是心结，解铃的人还必须是系铃的人，柳湘湘能让他暂时妥协，可是因为慧子而留下的一方孤寂的角落，是其他人谁也打不破的。

　　余宸陌看着手上的伤疤，想起了慧子狠狠咬他的样子，想起了慧子妈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空虚感，恐惧感，无助感，一下下击打着他的胸膛。往事又开始在脑海里跳腾，慧子走前的那句话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我恨你，我一辈子都市恨你……”

　　余宸陌握紧拳头，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慧子是不幸的，失母之痛大于一切，这点余宸陌早已明白，可是当惨案正在发生的时候，是制住慧子，照旧让她冲出去，他能怎么选择？一个八岁的孩子，让他对别人的生命做生死的抉择，他该怎么选？

　　这世间的许多事，是永远没有最佳答案的，无论选什么，选择的人都逃脱不了背负所选结果的命运。这不是谁的不幸，这也不是对谁的不公，这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必须遵循的游戏规则。余宸陌桀骜，可是面对现实他也只能妥协。

　　余宸陌转头，从玻璃窗里看见了依旧趴在桌子上的柳湘湘，又到了他做选择的时候，同时，他也明白，也是到了开始背负自己选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