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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焉知君子非魔

第26章 春雪楼 (8) 白鹿庄名单

我焉知君子非魔 梓桐尧 2255 2020-03-08 22:30:00

  怀玥心里泛起酸意,心道真是痴情种,不禁在心里头暗骂了柴君岚几句。其时林中对自己下杀手,无非是要铲除她而已。怀玥不明白的却是另一点:“红姑其时也在,那莺莺与您今日都在春雪楼,那你们是相互认识却装作不知?”

  红姑道:“我很少下山,在那之前又负伤跳下研山,世人都以为我死了,所以莺莺不认识我。”

  说起‘红袖下江求雨’,也是件松江家喻户晓的故事了。

  传说有一日,袁府的戎马攻入中原,对中原黎民强取豪夺,厥后又迎来大旱,松江一带飞蝗蔽天,集田伤禾,以致黎民苦不堪言。红袖居士八月应邀赴研山观景,却见研山脚下景致不如从前,河田干枯,十分凄惨。红袖居士伤心欲绝,在研山崖上对天一舞,事后从崖上跳了下来。

  当夜,松江连续下了五天五夜的大雨,浇灌了田野,滋润了山河,赶走了蝗虫,解救了松江黎民。这就是‘红袖下江求雨’的故事。红姑神色淡漠,嘴角噙着笑意,“我不是神仙,没有解救黎明黎民的宏愿,也做不到舍生取义的壮举。”

  怀玥咋舌,说好的修道大义,说好的干山四友的神仙人设呢?“那你为何要从山上跳下来?又没人推你。”她被人推下去是倒霉,怎么另有人自己往下跳呢?傻不傻?

  红姑挑眉道:“你被人拿剑逼到喉咙的时候,是想要静待下文,照旧跳崖赌一把,这个问题我转头想了无数次。呵,即便再来一遍,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我跳崖自救。”换言之,老子不忏悔!

  怀玥蹙眉看着她,觉得干山四友真的跟仙道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不管是游龙,照旧红姑,身上都是这般直爽的性子。也许,这就是长姐喜欢上干山找他们的原因吧?她想着,不禁唏嘘起来:“你这一跳成了两个版本,民间神话说你跳崖求雨,江湖传言你是魔君所弑,果真人言可畏……可你为何会在研山啊?”

  红姑缄默沉静着,接话的依然是游龙。

  红姑那时在苏州溪山采药。这座山的后面是块坟地,山上面有座凉亭,而她采药的地方是在斜坡林子里,有些隐秘。柴君岚与沈壁在太阳下山前先后抵达凉亭,说完话后,柴君岚便急急遽地走了。红姑见状,怕沈壁误以为自己偷听,便顺着斜坡来到溪山山脚,想要避开他。

  这时,沈壁正好到了山脚河滨拱桥,红姑想等他已往走远了,自己再下来,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冲到沈壁身后,一掌将沈壁击落桥下河中,取了两枚暗器正要往爬上岸的沈壁身上打出去。

  红姑以为是柴君岚返道偷袭沈壁,从袋子里取了两颗核桃打出去。那人听见声响,转身将两枚暗器打向了红姑,可沈壁此时已经爬到桥边。那人不能留下以一敌二,只看了红姑一眼,便走了。

  怀玥奇道:“他被你瞧见了,所以想杀你灭口,可照你这么说,师哥肯定也知道了袭击他的不是君岚啊。”

  红姑颔首道:“他一直都知道。武林中人纷纷指证柴君岚杀人的时候,你师哥都站出来替他说话。此事,柴君岚也未辩解,你可知道缘由?”

  怀玥想起云桥水榭那位:“难道要杀我师哥的是个熟人?”

  红姑嗯了一声:“不外来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一个随从,叫毕方。”

  碰——

  游龙蓦地站起身来,两扇被踢得摇晃不止门扇之后,刚走前几步,却见跨步进来的是个仙风道骨的年轻道长。他心里一提,转头说:“不是找我的。”

  季松岩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见到怀玥毫发无伤,才将视线投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单进。他脸上照旧一贯冷漠和淡然,怀玥却看出他有几分不悦。

  怀玥探头看向他身后,缠人的向怜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季松岩却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他说他去搅局。”怀玥了然,又想问他搅谁的局,只听见他又接着道:“莺莺的。”

  游龙目光玩味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离数回,最终轻笑一声:“她可有的忙了,我们放了消息说怀女人被软禁在她那里。”

  怀玥笑了:“看来你们知道她的接头人是谁。”

  红姑和游龙这些年藏在春雪楼里,莺莺是厥后居到,大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势。莺莺只知道梦安有秘密,却没防着红姑和游龙。今日来这一出,红姑便发了狠。莺莺那会儿从青灵道院追杀到扬州,先是擅离职守,后是违抗命令,一群乌合之众谈不上离心,但狗咬狗是逃不掉了。

  季松岩闻言,突然说了一句:“那个陆达跑了。”

  怀玥愣了一下:“跑了?”有莫十一和那几个冬瓜守着,怎么就跑了?难道陆达也忍不了解令竹那张嘴了吗?

  这时,便听见里屋的窗户外传来少女的声音:“师父,她去望峰楼了。陆达也在。”

  红姑悠悠地喝了口茶,让她回去看着:“这可巧了,向家小子去闹她一番,逼得她把望峰楼给袒露出来。”他们怀疑了许久,却苦于没有证据,梦安也不敢擅自打草惊蛇。这下好了,坐实了!

  怀玥转头看向季松岩:“成掌柜?”见他颔首,便知莫十一是故意放陆达找接头人。莫十一自己是韩悦的接头人,柴华的却另有其人。思及此,便与红姑和游龙告辞。

  怀玥扶起地上的单进,季松岩却突然矮身从一侧架着单进走了。怀玥在后边小跑跟上,便听见季松岩说道:“以后另有这么危险的事,叫上我。”她不置可否,这要让武当列位道长知道自己把季松岩带青楼来,她还不脱层皮?

  怀玥半道就想先跑,可季松岩也察觉她的意图,便让她走在前面引路。

  两人到了客栈,终于把单进安置好,解令竹便来多事。怎么晕的,怎么搞的,发生了什么云云,最终照旧解令辰把人给拽走了。

  怀玥啧啧两声:“这几个小萝卜要没解令辰在,还真是没法在世回去。”解家也真是心大,这样一群涉世未深的小辈也敢放出来历练。

  季松岩却似看懂了她心里所想:“我年少时,十三岁便已下山历练。师父说,道法尽在人间,只有见过看过,方能悟道。”用楼下端来的热书烫过杯子,才给怀玥倒了一杯:“先喝点。老前辈去望峰楼,还得等晚间才知分晓。如果对方弃棋,你也白去。”况且跟去的另有个难缠的向怜。

  怀玥依言坐下喝了杯茶,茶是温的,但茶叶不是店里的,换了闽浙的茶芽,看来店里来人了。

  季松岩看她目光游离,忙问:“可有不妥?”

  “哦,没有,就是想着些事。季道长,你坐。”她也给季松岩倒了杯茶:“我一小我私家想不明白,不如我说出来,你我捋一捋?你看啊,红莲教是青龙君和圣女的人,可是青龙君已经被押往京都,沿途也有红旗军看着,那发号施令的只能是圣女。”

  “可圣女被西岳派软禁,如今已被带往西岳,那是谁在发号施令?要说那毕方在主导,我看也不像。”

  季松岩沿途过来没跟进红莲教的事,唯一一次与红莲教有冲突也是在前往平远门的时候,此时垂眸想了想:“所以你猜圣女是柴华?”

  “这个我找青龙君确定过了,虽然,也不难猜。”怀玥只是想不明白,柴华每次都近在咫尺,实则遥不行及。你想捉她,她一定就落到一些你没法伸手的地方。你想密告她的罪行,她却总有推脱的理由。各人都说,柴华当年有两个随从,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毕方。那女的是谁,又在那边?

  怀玥托腮,脑袋越想越疼,爽性不想了,换位思考一下,便想起了‘压岁钱’。她一只手点着桌面:“对了,青龙君那天给了我压岁钱,可我觉得压岁钱不外是个掩饰。”

  季松岩微不行察地皱了皱眉:“青龙君给你压岁钱?掩饰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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