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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贼臣

第九章:局势与套路

大周贼臣 贾生哀时 4021 2019-03-24 17:14:14

  大堂里一时寂静无声,看着王长安陷入沉思,庄老道用眼神和刘寇交流一番,心里甚是自得。

  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继续开口道:“王小友可想明白了,说来老道到是佩服令郎的精神,为了政策之争竟敢在朝堂这下抨击天子,实在是让哪些自诩圣人门下的所谓名士羞脸啊。”

  王长安虽然没有理他,他其时哪是什么为了天下黎民才惹恼天子,他只是为自己重活过来而兴奋不已,所以为这匪夷所思,一般只存在小说影戏里的情节而感应惊奇,心里忍不住发泄而已。

  小子,被老夫震住了吧,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庄老道自以为王长安被自己一番话语给震慑住了,便捻了捻髯毛,怡然自得地说道:“其实小友也不要担忧,那天子既然放你回乡了,说明一时半会不会动你,但那些所谓的君子大臣们,嘿嘿,怕是不知道怎么想哦。”

  心中还在为这事感应迷茫的王长安经过庄老道这一番暗指,本就只差窗户纸的距离,总算想通了。心里苦笑着,政策?呵呵,两个月来我竟没有注意这个。

  是的,简在帝心的王安为何会就这样昏暗离朝,原来能立足朝堂,就是因为背靠天子,方能有此风物,这次竟然在朝堂之上正面与天子作对,岂能不输的一败涂地。

  王长安越想越明白,心情却越也越来越降低。因为有时候知道了真相,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接受得了的。而王长安想知道的无疑对他来说比晴天霹雳还要来的凶猛。

  这要从大周开国说起,大周太祖天子横扫汉末群雄,一统天下后,大刀阔斧整顿朝政,设科举取士天下,罢三省而置内阁,虚丞相之职,以内阁制度统领朝廷,今后丞相职位仅为虚职,用以天下名士大儒,来把控舆论而已。

  汉朝以来的世家势力险些遭到了扑灭性攻击,在统一天下历程,那些古世家不是臣服就是破家毁族,仅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小世家。

  说起这大周太祖也实在是个奇人,不似以往任何一个朝代,虽也重儒家思想,但却提倡百家共识,其间更是亲自弄出来不少奇淫技巧之物,更不向以往重农抑商,只是限制商人的政治职位而已。

  就在这改天换地的先进新制度下,大周安安舜畛的走过四百个年头后,终是显现出危机。当初本是想招揽更多人才,攻击以前世家垄断朝堂局面的科举取士已经形成一群不弱以往世家的士族势力,寸寸吞噬着王朝生存土壤,民间怨声哀道。

  就在大厦将倾之际,四十年前的大周统治者为了挽救统治,当朝天子只好与四百年来早已生长的极其强大的民间豪巨贾联合,提高他们的名分职位,朝廷开始减轻对商业的压制,以取换来豪商们势力的支持,以此才有大批财货来赈补黎民,用以军务,大周也彻底走向农商并重,也因此奇迹的使大周续命。

  但也却为统治也埋下了更大的隐患,商人职位的提升形成的新士人势力,极大影响科举念书人为代表的士人阶级利益,正是如此,四十年来,双方斗争便不成停过。

  王长安那日被赶出长安即是双方斗争的下场,更是冒犯天子的下场。

  大周当朝天子年号为新业,就在新业二十年,也就是今年。年初,大周就发生了一件影响国运的大事件,北方草原上的北胡虎视眈眈叩关边塞,战争一触即发,朝廷上下为此震动。

  大周天子的本意是想和北胡签订盟约,以钱财货物劝退来势汹汹的北胡,因为大周自四十年前那场动乱来,虽然在再起中,却远远没有恢复,此时若妄动干戈,不管胜负,怕是大周天下都市再次岌岌可危起来。

  而这个举动遭到朝廷百官愤然抨击,豪商代表的新兴势力自然差异意,那样岂不是又要自己出钱,所以力主开战,以扬国威。那科举取士的为代表的士绅势力虽然没有明显阻挡,却也痛骂天子违弃祖宗之法。

  大周开国高祖天子曾留有祖训不多也就几条:不纳贡,不称臣,反面亲,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御敌于国门之外,君王躬死于社稷之上。若有相负,天下群雄皆可取而代之。

  也因此新业帝也只敢提出以结盟的名义,但结盟哪有只有一方着力的。所以在百官眼里这名为结盟,实为服软赔款纳贡没有区别,可想而知,闹得有多凶猛。可不管他们怎么闹,没有措施解决,新业帝也只能坚持这个战略给自己换取时间,所以就需要人,而且是名望极高极盛的名人出头正名摆平舆论,以此堵住天下之口。

  无疑就是王安这个倒霉蛋了,王何在天子威逼之下,虽然没有措施,所以只能作声为天子正名。王安何许人也,当世第一才子,言论之妙,博学之高,险些没有什么人可比,至少满朝的文武比不了。所以,这事算是压了下来,原来是事就这样完了,天子也兴奋了,就算有人非议他,也有王安给他背锅。

  却万万没想到我们的王安虽然在天子威胁下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话,内心却是是个十足的坚强士子,对大周高祖天子的祖训更是视为自己毕生行政理念,今日却亲手打破这一切,以及满朝文武在他眼中都是藐视的眼神里,竟是气急攻心,心神俱灭被穿越而来的王长安占了,接下来王长安一番演出,不说了,在大周天子眼里明摆就是被自己逼得装疯买傻了,这是赤裸裸的讥笑啊,下场也就可想而知。

  身为豪商身世的王长安以往和那些迂腐不堪的念书人搅和一起也就算了,新兴的士商势力自觉心胸开阔,不像那些张口缄口圣人言,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虚伪量小,不思进取,墨守成规,要不是有自己这些人,大周早就毁在他们手里了。

  这次王长安的举动在他们看来真的忘了自己的根是什么,平时吟诗作对,风骚逍遥也就算了,竟敢在朝堂上直接抨击自己一方,这岂不是给自己豪商势力等人找不愉快,是可忍孰不行忍,这次,一定要盘他,这个大叛徒,不除何以振颜面。

  难怪自己这一路上总感受有人尾随着,总是想不明白为何就被这般凄惨赶出京城。原来自己这番穿越竟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没有闪亮登场,全场欢呼就算了,还将三方势力都冒犯了个彻底,这让我可怎么活啊,那怕不知是哪方势力想急切的干掉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这山贼给劫了。

  这样想来,这山贼还真的救了自己一命,否则怕是在家门口被人当成猪给宰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伴君如伴虎,今日富贵,明日就可能破家,却不外天子一念之间。自己照旧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啊。天大,地大,没有君王颜面大。

  在自己眼里只是失礼的一件小事,在君王眼里,特别是有着如此祖训的大周天子眼里那是比天还大的事啊。事关大周山河,岂能不动怒。

  王长放心里一片哀嚎,这是造了什么孽,来到了一个什么鬼时代,我本以为只是党争而已,最惨也就和历史上李商隐差不多,可这特么不是要进行翻版资本主义革命穿了前奏?这不是应该时间才到唐朝吗?用不用这么超前?

  上天虽然不会理会王长安的吐槽,要是有,也是推波助澜,觉得还不够好。

  王长安为自己所处形势已经万念俱灰了,没措施啊,他虽然是穿越者,但也不是超人穿越来的,他也就多几千年见识,照旧穿到了一个睁眼瞎的时代,他现在心里已经万分怀疑这个大周开国天子李津是穿越者了,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失常的封建王朝!完全脱离了历史正常生长轨道。

  “王小友啊,所以别看你现在文名传天下,但这些有什么用,不外虚名而已,小命都要不保了,这天下的事可多着呢?”庄老道看到王长安被自己吓得神色聚变,担忧事情矫枉过正,语气慰藉的说道。

  小年轻啊,太小看政治了,自以为东风自得,恩眷在隆,就像指点山河,殊不知在那些人眼里只是一个玩偶而已。

  听着庄老道神色叨叨,一幅可怜自己的语气,已经想明白自己一直铭心镂骨的那次挨板子事件真相的王长安,还能怎么办,这样看起来,这群山贼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那猥琐眼神色咪咪的庄羽士,另有那高峻威武的刘寇,王长安竟觉得有点慈眉善目,清秀可爱起来。

  我去,是不是受的攻击太极重了,怎么看这恶心的牛鼻子都觉得正常了许多,看来是我误会了他们,这是一群好人啊,亏我之前还觉得人家不正常。唉,实在是罪过、罪过。

  然而世事难料,况且王长安一介普通人,日常打脸是王长安早就学会的必备技术。

  “王令郎,庄师傅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我们不是有意绑你上山了,望你谅解我的一番苦心,我无法看到一个像令郎般灼烁磊落之人落到如此下场。”

  或许是不忍心看庄老道再这样忽悠下去,可能造成欠好影响,觉得目的差不多到达了,一旁缄默沉静着看庄老道演出的刘寇突然语气老实,眼神真诚的说道。

  而被打断的庄老道却也没用因今生气,似乎是两人之间早就窜通好了,捻了捻髯毛,双目微闭退到了一旁。

  王长安面色一红,赶忙开口道:“哪里,哪里,如此说来,长安还要谢谢刘首领的美意啊。”

  虽已明白此身所处境地,但前世的经验总让王长放心里感受哪里差池劲,可说到底人家也是一片美意啊。

  看了看刘寇真诚的心情,王长安只能长叹一声。

  这世道,救人的到是山贼。唉,天理何……呸,想到这老天似乎对自己恶意满满,王长安立誓以后再也不理会这活该的老天了。

  都说人老成精,但还没有那么老的庄老道看着王长安脸色微红,恰似羞愧的语气,心中知晓明白这场戏算是成了,故大方的笑道:“王小友也不要太为此烦扰,你看我这凤西岳景色怎么样?虽不及那长安富贵,名山显赫,却也不让那大川风物,就说这桃花林乃是一绝啊,甚至养人的好地方。王小友不如在此多居住几天,好让仰慕你已久的寇儿有时机多相你请教请教。”

  胸有成竹的庄老道说着也不忘给一旁的刘寇挤眉弄眼,像是再说,小子该你上场了。

  “是啊,王兄,既然你现在下山也不宁静,不如在这山上多住几天,好让我也有时性能在你身边多学学……”刘寇看着庄老道使给自己的眼色,粗中有细的他马上明白,也急遽起身向前,神色尊敬的说道。

  “这……不是长安我嫌弃刘兄弟的身份欠好,实在是怕家父担忧啊,刘兄这次不告而请,家父虽说只是平阳城的区区商人,但怕也应该早知道了。”

  王长安本想说兄弟你可是山贼啊,我已经如此惨了,再有个与山贼勾通的名声,岂不是让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有了正大灼烁的借口,但想想好歹人家也算救了自己一命,态度还这么敬重,最怕万一直接翻脸,那岂不是亏大了,心中思忖了片刻便改口道。

  “哈哈,这不是问题,我知道王兄是真念书人,这百善孝为先,刘寇虽落了草,也不敢阻止王兄孝心啊,否则岂不是真的不是人了?其实我劫……额,请王兄上山以后,就休书一封以王兄偶遇故友要延误几日的名义寄往王家了,怕是王老爷此时心里正以为王兄在和哪位才子朋友推心置腹,秉烛夜谈呢”

  刘寇和庄老道眼神对视了片刻,似乎早知王长安要如此说话,神情自得,哈哈大笑道。

  “如此……好吧,那就敬重不如从命,长何在此谢谢刘兄弟的盛情款待了。”看着刘寇那一望而知的急切的眼神,势在必得的模样,王长安知道这究竟是山贼啊,照旧不要惹怒为好,只好允许下来。

  其实这是一切都在庄老道计划之中,可他们没有想到,王老爷对王长安有多重视,竟派了家仆早早前往城外期待,将他们的行事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也因此派去送信的人也被人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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