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仪式
如果连梦里都是欠好的事，你的世界该沦陷成什么样？—紫嫣
紫嫣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隐隐到了黄昏时分，由于院子建在山阴，这个时候太阳恰好跑到了山顶，所以这里就显得暗了许多。轻轻挪动了下酸痛的身子，说不出哪里不妥，满身没有丝毫力气，还没来得及检查，便感受身边的人动了动
紫嫣一张脸红到了耳根，不敢再动，闭着眼睛静静等着，不外过了许久也没有反映，这才徐徐睁开眼睛，只见秦依旧死死的睡着，可能这几天外出一直到昨天都没有怎么休息，直到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睡着便格外踏实。不由得松了口气，如果秦现在醒来，紫嫣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不外既然秦没醒，紫嫣倒也不急着起身，而是细细审察着那个近在咫尺的人儿
那是一张成熟中带着些许沧桑的脸庞，胡子拉碴，棱角明白的脸上带着淡淡惊慌，丝丝痛苦
“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是吗”
“如果连梦里都是欠好的事，你的世界该沦陷成什么样”
紫嫣也突然间忘记了尴尬羞涩，搂着那个早已镂刻在深深心间的脸庞，轻轻的吻着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都市好的”
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刚建好的床上，身上盖着紫嫣刚刚缝制好的兽皮棉被，这五年来第一次醒来有这般温暖的感受，当下不由得仔细看去，却发现自己光秃秃的一丝不挂，脑子里不由得追念起了睡着之前的事
“嫣儿”秦略带焦急的喊道，甚至情急之下做起了身子，四处审察
“嗯”
秦顺着那声淡淡的回应看去，只见紫嫣坐在屋子中间的石凳上，旁边点着一盏油灯，手里拿着兽皮，缝缝补补；只是灯光确实太暗了些，看不清紫嫣心情。不由得松了口气，重新躺下，其实他是想让紫嫣帮他找衣服的，但犹豫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开口，屋子里就这样陷入了奇怪的尴尬中，在无声响，除了灯油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幸亏灯光昏暗，要不秦一定能够看到，那静静坐在石凳上忙碌的美人，是何等的忙乱，那用来引线的针尖，不知道几多次扎错了地方，那女子都忍着没作声
那该是怎样的惊艳？
“嫣儿，我的衣服......”许久之后，照旧秦率先打破了缄默沉静
“再等一下，就快缝好了”依旧是淡淡的声音
“好”
又是许久的缄默沉静
“嫣儿，要不明天再缝吧，你先把我得藤衣拿过来”秦有些犹豫的说到
“就快好了”
“你，你不是闻不了那个灯油的味道吗，横竖离入冬应该另有些日子”
“不碍事”
“可我，可我想起来”
“这就好了”紫嫣依旧没有起身
“不能再等了”秦突然急切的说到
“怎么了？”紫嫣略微受惊道，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随即放下手里的活儿，超床边走来
“不是说好的，我们今天......今天结婚吗，再不起，天都黑了”秦看着紫嫣走过来的样子，心虚道
“我们不是......”紫嫣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尴尬的心情，略带疑惑的问道
“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那个不算。不是，我的意思是......”秦说了一半突然感受到不妥，连忙改口，果真见那女子听完前半句，脸上一片黯淡，些许委屈，满满伤怀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向着床边挪了挪身子，将那个已经走到床边坐定的身子搂进怀里
“不是的，虽然我得怙恃都不在了，你得尊长也不在此，可我照旧想和你走个结婚的仪式，我不想你这么不明不白地随着我，等我们成了亲，如果一辈子都在这里倒也而已，万一有一天回去了，我自会带着你去神居岛提亲，去秦阳阁告祖”秦坚定的说道
“纵然没有人在这里，我也要让这皇天后土，青山深海都做个见证，你是我们秦阳阁的少夫人，你是我秦的夫人”
怀里的身子抖了抖，片刻后一般的伸脱手搂着秦
“依你”
阳光不再留恋山巅的旖旎风物，从山头落下，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了几片被烧成了褐色的云朵，陪伴着涛声阵阵的海面，见证着这对幸福的人儿，简陋的结婚仪式
屋门和围栏上用快要枯萎得鲜花做成得喜字倒是挂了不少，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也都摆着一个夜明珠用来遮盖气氛，即是最中间那间屋子，也是被油灯和夜明珠照的明亮无比，显然多点了几盏
紫嫣穿着秦用兽皮做成的靴子，身上穿着一件兽皮制成的新的袍子，看起来颇为精致，头戴花冠，即是秦用花篮和贝壳做成的花冠，牵着同样一身兽皮袍子的秦，走到院子中间站定，哪里放置着一张石桌，倒也不大，上面摆着几个石盘，一个放着秦狩猎获得的兽肉，一个摆放着几种野果，一个盛着鱼，一个装着酒
居然还真在储物袋里找到了半坛酒
秦看了看四周，拿出那根在储物袋放了许久的笛子，轻轻放在嘴边，吹着欢快的曲调，世界似乎都平静了下来，见证着这原本毫无生机的小岛上难得得温馨时刻
一曲终了，秦拉着紫嫣膜拜在地上，双手抱平行大礼状
“皇天在上，秦阳阁门生秦今日迎娶神居岛紫嫣，日后岂论上高水远，生老病死，永不相离，永不相弃”
“海神在上，神居岛紫嫣今日嫁于秦，自此永结三生情爱，世世良缘。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愿皇天（海神）在此见证，为我二人主礼”两人同时说道，拜了三拜
礼毕，秦拉着紫嫣向着屋子走去，那里除了比往常明亮些之外，到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在屋子中间那座石头堆砌的火炉上放着两个竹筒和一个石碗，石碗里放着兽肉一块，另有一些收集的种子谷物
“嫣儿，在我们哪里寻凡人家结婚是要两个新人在洞房的时候同吃一碗喜饭的，代表着永结同心，磨难与共的，咱们现在条件简陋，这块肉你我分食，来日定当不离不弃”
“好”
“他们还会在新床上放些谷物特产，种类繁多我也不记得了，只晓得是代表着五谷丰登，金玉满堂，早生贵子啥的，咱也没有，就把这碗种子放这里吧”
“好”紫嫣听到早生贵子四个字，脸红了红
“嫣儿，未来或许很苦，但现在你是我过了门的夫人了，希望我们未来都能生死相依，磨难与共。你可愿陪我喝一杯”
“好”
没有人见证，也没有人祝福，但，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两个陶醉在幸福中的年轻男女，自然是不知道，整个神州大地，又会因为他俩的消息，牵出怎样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