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中,刘秀带着眷属族人离去,到了新野。
所幸,一路无事,倒是牢固了许多。
邓家,是新野的大族,在当今有邓晨、邓禹等人,皆是才学出众,气度惊人。刘秀的二姐,嫁给了邓晨为妻,相互算是亲戚。年老造反被波及了,只能逃到了新野。
“参见二姐夫!”
刘秀拱手道。
“文叔,最近可好?”邓晨问道。
“欠好,年老造反太早了,有些冒失……时机未到!”刘秀叹息道,“现在造反,胜算不足三层!”
“等不了,没有时机就是缔造时机!”邓晨道:“不要说胜算三层,就是胜算有一层也要干。大周失鼎,群雄逐鹿,胜者位王侯,败也不失为一方豪强!”
刘秀缄默沉静无言。
在五胡世界,他辅助刘裕,北定中原;在三国世界,他结束汉末争夺,中兴汉朝;到了商朝末年,辅助周武王。
一言一行,看似冒险至极,可多是谋尔后定,脱手之时,已经胜券在握。
本质上,刘秀不喜欢弄险,不喜欢神机妙算,而是用兵谨慎,做事谨慎。为将,声东击西,用兵弄险;可为元帅,为君王,却是需要谨慎,少犯错误,就是最大的胜利。
可年老所言所行,太过冒险了!
刘秀叹息了一声,“而已!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到了如今,只能追随年老,血战到底了,若是乐成了,年老当天子,我当王爷;若是失败了,脑袋掉了,二十年后又是转世轮回!”
坑弟弟的年老!
年老自诩为刘邦,可所言所行,明白是项羽的节奏。
坑弟弟呀!
“二姐夫,你家中富足,为何也要造反?”刘秀说道。
“伯升造反了,我为他的妹夫,没有选择,只能追随他了!”邓晨也是叹息道,颇为无奈。
一人造反,诛连九族,妹夫也恰幸亏其中。因为刘演造反,邓晨作为亲戚,也是被牵连了,只能是追随着造反!
坑妹夫的年老!
刘秀再次诉苦道,有些同情邓晨。
因年老牵连,刘秀舍弃了家业,遁迹到了新野;而邓晨,也因为被牵连,也只能选择造反了。
“戎马不足,财货不足,人脉不足,种种皆是不足,想要造反,却是不能!”刘秀说出了困难。
“在南阳,李家是南阳郡望,只是其花样有限,困守在南阳,想要更进一步,却是有不足。如今,正好邀请李家加入,只要李家肯脱手,必能招揽戎马,甚至攻克宛城!”
邓晨说着计划。
造反,需要当地世家,或是权门的支持。
在南阳郡,李家是地头蛇,想要造反,离不开李家的支撑。
“李家,会加入吗?”刘秀问道。
“有五层的掌握?”邓晨说道。
南阳李家,造反要害所在!
李家想要更进一步,造反是捷径,虽然造反有风险,李家只会左右逢源,两边落子,会摇摆不停。
一旦起义军落于下风,说不定横竖,正好绑住他们,送给朝廷当晤面礼。
世家不行靠,可造反又离不开世家。
不外,这也足够了!
李家,是造反的第一桶金。
…………
随着天下杂乱,南阳李家也陷入了纠葛当中。
乱世,是各个势力洗牌的时刻。有布衣成为卿相,将军,开辟了一个大世家;也有世家因选错人,遭受灭顶之灾。起起伏伏,不停有世家在崛起,也有世家走向灭亡。
世人皆是说,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
也对,也差池!
世家,简直比王朝寿命长。可随着王朝更替,覆灭的世家太多太多了。
故而,许多世家皆是两面下注,或是三面下注,可即即是如此,也有世家走向了兴盛,有世家走向了衰亡。
如今,天下杂乱,又是到了洗牌的时刻。
若是乐成,李家更进一步;若是失败了,李家可能万劫不复。
“舂陵起兵,刘演多次大战南阳军,威震一方。又是有绿林军、新士军等陆续起兵,南阳太守疲于奔命……此外,河北、河南、山东、徐州等地,皆是有乱民造反……”
“我李家该做选择了!”
现在,李家各个族老汇聚在一起,讨论着家族的前途。
“为今之计,唯有追随一路反王,或是直接起兵争龙!”
“直接起兵争龙,危险太大,成则席卷天下,化为皇族;败则万劫不复,家族夷灭!”李家一位族老说:“世界上,只有投降的臣子,无投降的君王、做臣子多了后路!”
李家诸位长老颔首,同意了。
争龙太危险了。
照旧当臣子最好,若是主公不行,可换一个。
“若是我李家前去投刘演如何?”一位族老说道。
“若是刘演刚刚起兵,我等前去投靠,一定获得重用;可现在刘演班底已成,我等去了也是烧冷灶,只是边缘化而已!”另一位族老说道。李家为南阳豪族,现在若是前去投靠刘演,刘演一定热情接待。
可雪中送炭,不如锦上添花。
刘演最艰难时刻,已经已往了,已经无法雪中送炭;现在前去投靠,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一定难以入其焦点。
加入舂陵军,却边缘化,有些不宁愿宁可。
“最近,南阳刘秀逃难,到了新野,倒是可扶植一二!”这时,李通开口了。
众人眼睛一亮,似有所悟。
既然无法入股刘演,那刘秀也是不错的投资工具。
究竟,一旦造反,最可靠的照旧兄弟,作为弟弟的刘秀,一定是刘演的嫡系。而他们“投资”刘秀,也变相的成为了刘演的嫡系,倒是大有可为。
“只是,家父在京城为官,我等若是造反……恐连累家父?”李通说道。
“这个好说!”一个族老道:“已传消息给老三了,老三会举报我等,脱离关系。各家顾各家,相互各走各的路!”
两头下注,一边是投资朝廷,一边是投资刘演。
李通隐约感受到一丝不安,可照旧点颔首,缄默沉静不言。
…………
越日,一个请柬传来。
刘秀接过请柬,到了一处庄园当中,再次见到了李通,年老刘演的挚友。
“文书,你看天下局势如何?”
在简朴谈论后,李通开口问道。
“这个……”刘秀道:“秦政品德松弛,放肆杀戮,丢失了气数。新帝登位,手段出众,奈何无力回天。最近南阳又是大旱,黎民流离失所,各处流民叛乱不停,恐有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