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许久,蔡邕允许了。
几天后,刘秀北上涿郡,要回老家。
富贵不回籍,如锦衣夜行。
当了九江太守,该回家了,该到乡亲面前去装逼了。恍然间,刘秀有些理解项羽,为何要定都彭城了。
半月后,刘秀回抵家中,跪下道:“参见母亲!”
“我儿回来了!”母亲道:“我儿为太守,有前程了,该去祭拜祖先!”
言语中,满是欢喜。
刘秀向屋中看去,另有草鞋草席存在。经商富足后,刘秀时常给母亲寄钱,可母亲照旧勤俭持家。
“母亲,家中太寒酸,你过得太苦了!”刘秀皱眉道:“儿子当了太守,俸禄二千石,母亲该享福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之维艰。”母亲道:“天下动荡,饥不果腹,贫寒无衣者众多,吾岂能奢侈,不如节省钱财接济贫民!”
“孩儿受教了!”刘秀躬身道。
在家中,享受着天伦之乐。
闲暇之余,刘秀在涿郡,造访各个名家,另有昔日的同窗。再次见到公孙瓒时,他英气勃发,不复昔日的幼稚,成为了一代名将。在袁绍、曹操与黄巾军大战,内战不停的时刻;公孙瓒却与鲜卑血拼,当着卫青、霍去病。
“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
然后两个男人尽情喝酒,说着昔日的往事。
“大乱将至,伯圭要小心!”刘秀嘱咐道。
“我知道!”公孙瓒道。
“吾将去九江为太守,山蛮作乱,故向伯圭借兵!”刘秀说道。
“这个好说!”公孙瓒道:“到了军营,你自去挑!”
公孙瓒,果真是好兄弟。
越日,到了军营中,挑选了一千精锐骑兵,其中有一人,名为赵云。赵云,常山真定人,在幽州军中不起眼至极,或者说在幽州军中,能打武将太多了,赵云混在其中,不起眼至极。
五天后,刘秀携母南下。
在路上,遇到了关羽。关羽投靠而来,只是桃园三结义不存在的;又是有戏志才、荀彧等人来投。
靠着九江太守的名号,一路走来,招揽不少好汉,另有寒门书生,人才也罢,废柴也罢,尽数利用。
到了洛阳,接上蔡邕一家,前往九江。一路走来,入目皆是荒原废墟,黎民流离失所,饿殍各处,富贵的洛阳与凄惨的中原组成鲜明对比。黄巾军平定了,可天下更乱。
一路南下,招揽着流民,九江地广人稀,正好开耕。
蔡邕道:“玄德该结婚了!”
“正是如此!”刘秀颔首道。
选好良辰吉日,婚礼开始,从早晨连续到了晚上。
婚服非是后世大红色,而是玄衣纁裳。黑中扬赤即为“玄”,天之色彩即为玄,实为至高无上之色。亲迎时婿着爵弁玄端,妇着纯衣纁袡。
迎亲的车舆,逾越太守品级。按汉制,士人亲迎时车舆服制都可上越一级,不算无礼,在荀彧的部署下,一切有序进行着。
沿路的黎民闻讯而来,夹道相迎,人流熙攘。
蔡府门庭扫洒一净,华灯高悬。刘秀迎了新娘上车。一路接受黎民的朝贺。
汉代新妇没有盖红盖头的习俗,也没有坐轿子的习俗,蔡琰和刘秀手共乘一车,车无车厢,仅有玄色麾盖。两位新人端坐在车舆上,刘秀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俊朗特殊,而蔡琰更是天姿国色,仪态万方,高尚青春,倾国倾城。
汉代婚礼有七个仪式:拜堂、沃盥、对席、同牢、合卺、结发、执手。在满堂来宾的祝福之下,刘秀与蔡邕按步就班的完成了婚礼的每个步骤。
首先是拜堂。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伉俪对拜。
其后即是沃盥,童男童女端上两盆清水来新人洁手洁面,洗漱一番。男东女西,对席而坐,下人送上酒菜来,三素一荤,新人同吃一盘荤菜,意为同食一牲畜之肉,是为同牢,尔后交杯而饮,称为合卺。
礼仪的最后部门,就是新郎新娘各自剪下一咎头发,绾在一处包起来,或许这就是结发伉俪的缘由来。
最后,在来宾的欢呼下,两人执手进入洞房,婚礼便完成了。
按下来婚宴大开,来宾尽兴而来,喝得昏天黑地。关羽和张飞喝得人仰马翻,赵云只是略微喝下几杯。
天色已经黑,刘秀迈入洞房当中。
红烛闪动,蔡琰华服盛装,静静地坐在榻上期待着。
刘秀迈入洞房中,微微发晕。
“酒多伤身,良人少饮一些才是。”蔡琰道。
刘秀微微一笑,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道:“夫人教训的是,今后唯夫人之言是从。”
蔡琰道:“良人说笑了。”
刘秀怀拥美人,大笑道:“良宵美景,岂可虚度?夫人,我们同寝如何?”
蔡琰没有再回避,陶醉在其中,羞涩点颔首。
刘秀将她横抱在了怀中,走向了衾帐。
…………
当了九江太守,刘秀没有装逼,也没有瞎折腾,而是高筑墙,广积粮,不称王。开设水木学院,蔡邕为山长;关羽、张飞各领一营戎马;又是抽取精锐,营建九江营,刘秀亲领之,赵云为辅。
又是让荀彧为功曹,卖力屯田,人事;又是戏志才为军师,卖力练兵。
九江郡地处南方,为落后之地,世家稀少,主力也较少。
刘秀深知,这个时代,最大的敌人,不是曹操,不是孙权,不是黄巾军,而是权门世家。
曹操压制世家,导致叛乱不停,打天下困难至极,可基本也稳固;袁绍靠着世家上台,可世家倾轧不停,难以和谐,走向灭亡;孙权让北方来的世家与当地世家内斗不停,维持了平衡,牢固了天下,可外扩不足。
到了厥后,曹丕为了当天子,向世家妥协,设立九品中正制。
对于世家,只能温火慢炖,温水煮青蛙,不能急躁……在没有新的阶层,反抗世家之前,只能依靠世家,同时又打压世家。
…………
大汉中平二年冬,有豪强张涛作乱,刘太守平定之,诛杀三百人,九江震动。
随后,汝南灾民入九江,刘太守安置流民,清丈土地,梳理钱粮、勉励农桑,九江乃安。
中平三年,水贼赵平来九江,劫掠郡县,被关羽带人反抗。杀贼首十几人,趁势带兵进击,水贼大溃,被杀万余,余众尽数归降。刘太守麾下军力,瞬间暴增
中平三年秋,山蛮作乱,率十万众出山劫掠。刘秀带着戏志才、关羽等三万精锐来援,破山蛮十万,降服蛮人十余万。
时间在流逝着,转眼之间到了中平五年。
五年时间,五年种田,刘秀连续解决了豪强、水贼、山蛮的危害,再加上有各个文臣辅佐,郡县泛起大治之相,境内黎民安居,伏莽绝迹,刘秀的名声传遍徐、扬、荆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