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津市（3）
姜向阳挤进来见她买了白棉布也没有多问，而是指着旁边的白底碎花简直良问道，“小小，要不在扯点这种布给你做件夏天的衣服？”
破晓坚决摇头，不说她们已经没有布票了，就是有她也不要，适才她买棉布时顺手摸了一下，发现那料子也就看着悦目，透气性跟舒适性跟棉布比差远了，夏天穿绝对凉快不到哪去。
见妹妹摇头，姜向阳有些可惜，“真不要？不要担忧布票，我们可以先借你青山年老的，这种花色做出衣服绝对悦目！”
“对！我另有几张布票！”杨青山连连颔首。
“真不要！”破晓拒绝的很爽性，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棉布，一手抱着暖壶一手扯着姜向阳的袖子就走。
“年老！我真不要，时间不多了，我们快上三楼看看吧！”
“那好吧！”姜向阳有些遗憾的被牵着往前走了。
杨青山早已经先他们一步上了三楼，差异于二楼的人流量，三楼明显的要少了许多人。
这里主要卖的是自行车，手表，半导体、电子管收音机，收录机，风扇，有线拨号电话，另有一台黑白显像管电视，也是这些工具让姜向阳杨青山两人彻底走不动了。
虽然不是他们现在能买的起的，但看看照旧可以的。
这里的售货员或许是习惯了人们只看不买的情况，虽然脸色不太悦目，但只要你不拿手去摸，她们就稳坐在后台也不管。
破晓没有体会过电视机的魅力，她只是对种种手表眼馋的很，这工具可是能看时间的，有了它可是能省许多事。
三人在三楼待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才满脸不舍的急遽的下楼来。
刚到一楼的转角，在最后面的破晓就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年老和杨青山的致歉声。
听到这里，破晓连忙快走几步，转过弯就见到年老和杨青山把地上的工具捡起来放到等在一旁的老人怀里。
老人可能年纪大了，所以反映有些慢，听到姜向阳问她有没有事，她只是反射性的摇头，一双略有些污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姜向阳，满脸的不行置信。
姜向阳虽然觉得老人怪怪的，但见她摇头，也没有多想，招呼两人一声就率先下楼去了。
只有走在最后的破晓走出去几步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老人家还站在原地，双眼依旧盯着年老的偏向。
“小小，快点！”姜向阳的招呼声传来。
姜破晓应了一声，拢了拢怀里的水瓶，连忙追了上去。
至于之前的老人？
她摇了摇头，可能是看年老眼熟吧？
出了百货大楼，天色已经不早，破晓抬头看了看最高处的四面钟，发现已经快要六点了。
这个时间点，如果是冬天，预计已经天黑了，三人没有在延误，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直奔国营饭馆而去。
国营饭馆在另一条街上，这里不止有国营饭馆，另有津市有名的相声园子，公园，车站等等！
饭馆很大，里面同样人满为患，此时正是晚饭的岑岭点，人声嘈杂，大厅里没有服务员走动，反而是种种饭香弥漫在整个空间让破晓的肚子更饿了。
初夏的黄昏本该有些凉，但等三人找到座位愣是被挤出了一身汗。
“我和小小去买饭，你在这里等着？”姜向阳对杨青山说道。
原来是他们两个男生去更好，但妹控姜向阳总担忧妹妹在看不见的角落受欺负，爽性就让挚友等着了。
杨青山无所谓，他从兜里掏出两斤粮票放在桌上，咧着嘴说道，“这是全国粮票，小小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我们那里有！”姜向阳连忙阻止。
杨青山冲他摆手，“你那两张粮票先放着吧，我拿粮票就不拿钱了，你总不能让我吃白饭吧？”
想了想姜向阳同意了，虽然粮票比钱更珍贵，但他们关系好，也就无所谓了，大不了下次他拿票。
收起粮票领着破晓去点菜。
这个饭馆很大，有一个专门的点饭窗口，此时前面另有几小我私家排队。
兄妹俩抽闲研究了一下墙上的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的供应。
主食有清汤面条（一毛五）加蛋一毛八，馒头（两分）和烧饼（三分），玉米窝头（一分），每样都是二两粮票。
汤是玉米面汤和蔬菜汤，后面标注这两样不要票，两分钱一碗。
菜有应季的蔬菜五分到一毛钱不等。
因为津市多靠水，所以肉类多是河鲜，今天限量供应的是一块五的红烧鱼（不要票）和两块二的红烧肉（二两肉票，限供）。
“小小，你想吃什么？”
破晓把目光从红烧鱼这三个字上移开，寻思了一下，“要面条！”
姜向阳点了颔首，那就都要面条，抬起头看到卖肉的那一栏，眼睛闪了一下，接着说道，“再加份红烧鱼！”
“红烧鱼？”破晓抬起头看向姜向阳，确认自己没听错，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点着脑袋“嗯嗯”两声。
见此，姜向阳确认自加帕鱼错，也不由的笑了。
“同志，我要三碗清面，一碗加蛋，两碗不加，五个馒头，一份炒白菜，一份红烧鱼。”
服务员是位女同志，她板着脸说道，“鸡蛋没了。”
姜向阳一皱眉，说道，“那就不加鸡蛋了。”
服务员边开票边念叨，“一共两块零五分搭一斤六两的粮票。”
看到姜向阳递已往的二斤全国粮票，服务员脸色才悦目了一些，正准备找四两当地粮票，就听姜向阳问道，“同志，剩下的四两粮票能不能也给我全国通用的？我明天就不在津市了！”
闻言服务员笑脸立马一收。
姜向阳跟没看到一样郑重的增补，“浪费可耻，我们是要上山下乡支持郭嘉建设的知青，决不能拖郭嘉的后腿，相信同志你也不是。”
这用不上可不就是浪费了么？
浪费了也是因为你不给换！
就看你要不要做那个拖后腿的人！
在姜向阳意味深长的目光下，
服务员的那声“不行”立马被逼了回去，她挤出一副笑脸，“为人民服务，虽然可以！”
接过票，姜向阳也没看服务员的脸色到底有多黑，拉着妹妹悠悠然回了座位。